深夜,城南分局審訊室內,靳寒雙手環抱坐在中年男子面前,面對男子連珠炮般的辱罵威脅,既不惱怒也不做任何回應。

“咯吱”審訊室大門被推開,一名叫吳學禮的警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走進來,靳寒見狀立馬起身迎接。

“哎呦,學禮,謝謝啦” 靳寒接過餛飩

“應該是我們說謝謝才對,感謝組長請的宵夜” 吳學禮笑著回應。“哪裡哪裡,弟兄們辛苦了,本來啊想著請大夥兒吃點好的,沒想到碰到這檔子事,等下次放假,我再請哥幾個去順豐樓搓一頓” 靳寒向吳學禮挑了挑下巴

“好嘞” 吳學禮樂呵呵的答應道

中年男人坐在審訊椅上,見他們又是吃夜宵又是扯閒篇,是一肚子火,可剛剛自已一直足足狂噴了半小時,這會已經差不多耗光了力氣。靳寒不緊不慢的品嚐著美味的餛飩,眼神玩味的在面前的中年男子身上打量

“姓名” 靳寒淡淡的問道 ,中年男人的氣性被磨的差不多了,他覺得面前的這個小警察,實在是軟硬不吃的主兒,不管自已是罵的多麼難聽,他都跟聽不見一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坐在那,所以他也不願意再浪費口水,畢竟自已還挺渴的。“劉遠福” 中年男子終於正面回答了問題,“職業,住址……”

原來,這個叫劉遠福的男人是一家叫遠洋貨運百貨公司的股東,住在閘北區,他打的那名年輕女子名叫王小雅,是他的老婆,在紙醉金迷當賣唱歌手,劉遠福從上個月發現自已的老婆和紙醉金迷裡的一個男侍者眉來眼去的,便想抓姦。前兩天,劉遠福騙她說去上海出差,其實壓根沒去,就躲在紙醉金迷附近,蹲了兩天,這才抓住兩人現行。

靳寒聽完事情經過,皺了皺眉“你也真是個人才,讓自已老婆去會所當駐場歌手”,“這有啥的,當駐唱掙得也不少,不然天天吃喝都是自已花錢,錢包可受不了” 靳寒鄙夷的搖搖頭

“小子,啥時候放我出去” 劉遠福不耐煩的問向靳寒,“當街毆打婦女,還襲警,你暫時走不了” 靳寒撇撇嘴裝出一副同情的樣子。“你…很好!” 劉遠福髒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立馬換了一副尊容,面色諂笑道“小同學,剛剛是我不對,我不該打你巴掌,要不你打我兩下,解解氣” ,靳寒和吳學禮被他如此之大的轉變給整不會了,楞在原地,劉遠福繼續說道“我還可以給你們錢,我有很多錢,你們一個月工資撐死一百來塊吧,我給你們五百,不,一千!放我出去吧” 他的話語中甚至帶著一絲的哀求。

靳寒沒有搭話,徑直走出了審訊室。

值班室內,已經是鼾聲四起。靳寒小心得關上房門,來到自已的床鋪前躺下,上鋪傳來劉醉的聲音“審完了?” “差不多了”“聽說那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膩男是什麼貨運公司的老闆?”劉醉繼續發問 ,此刻,剛躺下的靳寒只覺睏意席捲,敷衍的回應一聲後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