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浮路東邊路口,靳寒,劉醉以及另外一名叫毛建良的同事正仔細排查著街道,另外三名組員從西邊開始巡邏,兩邊同時進行,能縮短一半時間。

劉醉看著圍牆內白磚素瓦的氣派小洋樓,不禁發問“你說住在這裡邊還會有什麼煩惱嗎?靳寒笑而不語,”

毛建良打趣道:“有沒有煩惱不知道,反正不用大晚上出來巡邏,有錢在家睡大覺是一件多麼美的一件事啊”。

其實,仔細觀察這所謂的富豪區,晚上根本就沒幾盞燈是亮的,權貴們可以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但就是不會待在家裡睡覺,毛建良以自已普通市井小民的思維不斷暢享富人的美好生活,卻不料有錢人的快樂是他想都想不到的。

不到一小時,靳寒他們就把除長樂路以外的地段巡查完畢,一看時間,剛過九點,此刻,富人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夜晚,霓燈閃爍,街市如晝,放眼望去長樂街上滿是喧囂之聲,這裡與外界仿若兩個世界,行人衣著光鮮亮麗,男男女女的臉上都寫滿了笑容,他們彷彿暗夜裡的精靈,在這裡找到了生活的意義。

一行六名警察與這片樂土上顯的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路過行人的眼光有輕視,有訕笑,甚至鄙夷,但更多的是無視,有兩名心理素質差的組員一直在躲避行人的目光,但看到前方靳寒堅定穩健的步伐時又莫名的覺得心安,他們幾個都是鄉下來的窮苦人家的孩子,平日只能勉強溫飽的生活讓他們踏入這片繁華之地時心裡沒來由的自慚形穢起來。

“待會巡邏完,我請大家宵夜!” 靳寒知道大夥心裡在想什麼,本想出言寬慰,但從小因家境貧寒所產生的自卑心理不是他三兩句話就能化解的了得,這本就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不隨主觀意志改變,所以他只能換一種方式來調動大傢伙的積極性。

或許是感受到了靳寒話中的善意和爽朗,大傢伙的情緒立馬就高漲了起來,加之,有劉醉這麼一個活躍氣氛的活寶,大夥消極的心態頓時被拋之腦後,七嘴八舌的討論待會吃什麼。

“媽的,臭婊子,老子好吃好喝的養著你,你就趁老子不在出來調凱子是吧” 前方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男人的罵聲,隨後便傳來女子的哭泣聲。靳寒幾人見有情況發生,收起玩笑心思,快步跑過去。

“警察來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隨後人群便識趣的讓出一條道。“怎麼回事?” 靳寒往人群中掃了一眼,人群中央兩男一女,女子身穿旗袍,癱坐在地上掩面哭泣,一名戴眼鏡中年人滿臉慍怒,死死的抓著年輕女子的頭髮,還有一名穿著時髦西裝的男子蹲在地上,雖然看不清臉,但穿著打扮來看應該屬於那種奶油小生的型別。

靳寒瞬間就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但情況還是要問的。中年男子看到有警察過來,仍舊無動於衷,臉上憤怒之色不減,瘋狂的抽打青年女子的面部,劉醉喝止無效,便和毛建良上前控制住了中年男子。“行了行了,別打了” 劉醉一把拉開中年男人,讓他和被打的女子保持距離,後者顯然沒想到這個小警員會這麼使勁,一肚子火沒處撒呢,正好逮住機會對著劉醉就是一通狂罵:

“媽了個巴子的,小兔崽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誰給你的膽子還他媽敢拉我” 中年眼鏡男怒噴道。劉醉也是沒想到這油膩男竟然敢直接開噴,心頭湧起一股無名火,但礙於身份,給強壓了下去。

“我叫靳寒,是城南分局二隊警員,也是今晚的值班巡邏長” 靳寒看著中年男人一字一句的說道。男子冷哼一聲,眼神中充滿著不屑,“這是我的家事,不關你們警察的事” 中年油膩男伸手就要去抓坐在地上的旗袍女子,卻被靳寒制止。

“小姐,你沒事吧” 劉醉俯身詢問女子,女子此刻抬起頭來,姣好的面容上紅掌印清晰可見,她的臉被打的有些紅腫,女子輕輕的搖搖頭,看到女人的舉動,中年油膩男立刻又趾高氣揚了起來,手指狠狠的戳在靳寒的胸前。叫囂道“小同志,人家好像不需要你們出手相助啊,你信不信我弄死你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說完又看向那名女子,呵斥道“臭娘們,跟我回去” ,女子渾身顫抖了一下,顯然是被嚇到了,但還是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望向靳寒,眼神裡滿是祈求之色。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去,不料身後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肩膀,“這位先生,我讓你走了嗎” 靳寒淡淡的說道。劉醉略帶詫異的看了一眼靳寒,隨後閃身擋在中年男子的身前。

“特麼的,我看你們是特麼的活膩歪了” 中年男子暴怒,反身一個巴掌抽在靳寒臉上“啪” 一聲脆響,圍觀群眾發出一陣驚呼,雖然,能在這娛樂的都是不差錢的主兒,但是,也沒幾個敢當眾抽警察巴掌的,顯然,這個中年男子沒那麼簡單。

靳寒被抽了一個大耳刮子也不惱怒,反而笑了,他對著小隊組員命令道:“把這個男的和那個女的帶回去,對,還有蹲地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