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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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呢。”
透過月光，茶炊靜靜地凝望著遠方連綿的山脈，心中不由得升起陣陣的憂愁。
來之不易的火焰在寒風中孤零零地搖曳著，就如同少女弱小的生命一般，渺小，卻又頑強。
“深夜總能引發人無盡的聯想，不是嗎？”
海因裡希靜靜地凝視著溫暖的火焰，眼底流露出幾絲深邃的光芒。
“或許吧……不過對我來說，大部分聯想都是與死亡有關的就對了。”
“適當的放鬆一下吧——如果你真的想完成你的目標，就應該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
海因裡希如此說道。
“謝謝了……”
茶炊輕聲回應道。
“好好睡一覺吧，今天我來守夜。”
海因裡希從一側的槍套中抽出一把斯捷奇金手槍，並取下槍套，將其安裝在了手槍的後部。
“嗯。”
茶炊如此回應道。
好累……或許真的該休息一下了吧……
這樣想著，茶炊感到一股莫名的睏倦感衝擊著腦海，在這股睏倦感的干預下，沒過多久，茶炊便陷入了美好的夢鄉。
“差不多該出來了吧，常風。”
海因裡希看了看熟睡的少女，長撥出一口濁氣，轉過身，對著藏在暗處的常風如此說道。
“你的偵查能力一如既往的強大。”
常風從暗處走出，對著海因裡希如此說道。
“你也是一如既往的神秘。”
“呵呵，謝謝誇獎。”
“其實你早就知道我們要來這裡了吧。”
“畢竟與上一次實在是太像了……無論是來歷不明的委託還是弱小而又天真的委託目標，簡直就是上一次的復刻。”
“與其說是復刻，不如說是彌補遺憾的又一次機會吧。”
“誰知道呢？”
常風靜靜地看著茶炊熟睡的臉龐，面上顯露出幾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呢……不過就是太天真了些……不過……或許還不錯。”
不知何時，月亮已隨著時間一同從樹梢飛馳而過，來到了天空的頂端。
“後半夜往往是最危險的。”
不知何時，常風的手中多出了一把歷盡風霜的M2卡賓槍。
“這次我們一起守夜吧，就像上一次的那樣。”
“請便。”
常風與海因裡希一同持槍站在風中，靜靜地守衛著身後熟睡的少女。
常風與海因裡希的首次見面，是在海因裡希的海軍事務所尚未建立，末世的體系尚未完善的時候。
“我想加入你的隊伍。”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常風顯得格外的鎮靜。
“為什麼。”
海因裡希雙眼微眯，死死地盯著常風殷紅的瞳孔。
“不知道，但請相信我，我能為你創造出應有的價值。”
如此說著，少女拿出一張久經風霜的地圖，將其遞給了一臉凝重的海因裡希
如此，名為常風的神秘少女加入了海因裡希的隊伍。
“有個聲音來自最美好的遠處，它在黎明時分含著晨露……”
隨著隊伍的前進，少女將美好的歌聲灑向了隊伍所經過的每一片土地。
“……絢麗燦爛的前景令人心馳神往，我像兒時一樣雀躍歡呼……”
夜幕將至，少女靜靜地站在西伯利亞的北極星之下，用嘶啞的歌喉對抗著凌冽的寒風。
“……啊，最美好的前途！可不要對我冷酷，可不要對我冷酷，不要冷酷……”
夜色已深，少女飄逸的長髮隨著凜冽的寒風舞動著，在少女身旁的不遠處，身著常服的海因裡希與少女一同守望在北極星之下，但，這微不足道的距離，卻在此時此刻，顯得格外的遙遠。
“我就從零點起步，向最美好的前途，向最美好的前途，哪怕是漫長的路……”
隨著槍聲響起，少女無力地倒在了由鮮血染紅的雪地之中。
時光如梭，槍傷很快癒合如初，但少女的歌聲卻是一去不返。
當少女再次以沙啞的歌喉為同伴獻上美好的歌聲時，昔日裡美妙的歌曲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不再具有往昔的那絲神韻。
“你應該休息一下了。”
海因裡希對著少女說道。
“不能休息。”
少女如此回答道。
不知從何時起，海因裡希的隊伍中多了一位手持M2卡賓槍的沉默者，少了一位熱愛著無限旅途的天真少女。
“好久沒有這樣一起並肩作戰過了。”
海因裡希的聲音打斷了常風的回憶。
“你怕了嗎？”
常風看著不遠處黑壓壓的一片人形黑影，像是開玩笑似的，對著海因裡希輕聲說道。
“誰知道呢。”
海因裡希與常風相視一笑。
“放心吧，能贏的。”
說罷，常風開啟步槍的保險，將膛口對準了領頭的那道人形黑影。
“砰！”
彈殼落下，領頭人形黑影隨即倒地。
又一場月光下的血戰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