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和學姐倒地發展到哪裡了?”一位帶著眼鏡的男生摟著身邊一位穿著白色短袖的少年,賊兮兮地開口詢問。

“爸爸的事你少打聽。”少年絲毫不客氣的回應。

“秦夜你有本事再說一遍咱倆誰爹誰兒子?”

“我是你爹,你是我兒。”說罷這個叫秦夜的少年用力拍了一下眼鏡男的屁股,靈巧的掙脫了束縛,一溜煙向前跑走。

“秦夜你!”眼鏡男立馬反應過來,隨即追了上去。

無情的太陽如火焰般肆虐地炙烤著這座小城市。炎熱的空氣瀰漫在每一個角落,讓人們感到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忙忙,急於尋找一片陰涼之地躲避酷熱的侵襲。他們用遮陽傘、太陽鏡和輕薄的衣物來抵擋陽光,但仍然無法完全避免汗水溼透衣衫的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眼鏡男追上了少年,但此時兩人早已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不是我說,你啥時候體力這麼好了?現在都能追上我了。”秦夜撐在面前的欄杆上,詫異的詢問。

“不近女色,拔刀自然快,別扯話題,你和學姐倒地談沒談啊?”

“沒談沒談,我和她就是鄰居,你別造我謠。”

“唇友誼,我懂的,那明天去南潯學姐也一起嗎?”

“我說錢奕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學姐啊,這麼關心?”秦夜似乎真的要生氣了。

“好了好了,不鬧了,明天咱們幾點集合啊?”

“九點半的車,咱倆八點半車站南進站口金拱門集合。”

太陽緩緩西沉,漸漸地消失在城市的邊緣線之下。原本粉紫色的雲層也逐漸變淡,彷彿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色調。與此同時,氣溫開始慢慢降低,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

夜幕降臨,一輪明月高懸空中,灑下清冷的光輝。不到九點鐘的時候,整個皋城已經陷入一片寧靜之中。街道上空無一人,車輛也不再喧囂,只有那靜靜流淌的河水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冷的時刻,突然之間天空被撕裂一個口子,陽光照進了這裡,照在了結了霜的樹葉上,也照在了秦夜的屁股上。

不知不覺間,約定集合的時間到了,而此時秦夜早已站在站臺前等候錢奕。不多久二人碰面,一同上了動車,隨後便開啟了這次南潯之旅。

“下一站,終點站南潯......”廣播再一次響起。秦夜扭頭拍了拍錢奕的肩膀,錢奕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喃喃問道:“到站了?”

“快了,你昨晚沒睡麼,怎麼一上車一直睡到現在?”

“最近感冒了,鼻子也堵著容易頭暈.......”

......

南潯城,一座養老城市,知道這裡的人並不多,畢竟整個城市才1500km²,人口也不過就120萬,但這裡的環境卻很好,綠化面積約佔全城的60%,因此南潯城其實是一個被森林包圍的城市。

提到南潯就不得不提這裡的養老文化,南潯是長壽之鄉,全國老年人口占比最高的城市,這裡的生活壓力很小,鄰里和睦,黃髮垂髫,怡然自得,不過這裡的教育卻格外的出名,這種生活方式使得這裡的年輕人口流失,發展也跟不上其他同線級城市。

秦夜和錢奕站在南潯車站門口,觀察著這裡的一切。

“坐車不?兩個人嗎?去哪裡啊?”一個陌生中老年男人笑嘻嘻的靠近兩人,用蹩腳的普通話詢問。

“呃......去城北度假村。”

“城北啊,走吧走吧跟我上車。”男人笑嘻嘻的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向後招手示意兩人跟上。

秦夜和錢奕對視了一眼,將信將疑的跟著男人上了車。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就抵達了目的地,“一共十五。”男人坐在副駕轉頭笑嘻嘻的說道。秦夜的擔心這時才煙消雲散,這裡的民風還真是淳樸啊,竟然沒有被宰。

二人下車看到了面前一個巨大的牌子上寫著:城北度假村。牌子下就是售票處。

“您好,我們是線上預約來度假的。”秦夜給售票員展示了一下手機預約資訊。

售票員是個老大爺,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才緩緩背過身,蒼老的手開啟抽屜,取出兩張房卡,隨後緩緩遞給秦夜。

“度假村馬上就要拆掉咯。”大爺隨口一說,“今年來這兒的人也沒多少了,這幾天也就十個人不到......”

“畢竟是老年之城,沒多少年輕人來也很正常......”錢奕在秦夜身後低語。

“把行李放房間裡然後我們下午就在度假村裡轉轉吧,明天再去這邊的一些風景區玩玩。”秦夜拖著一個大黑箱子在前面屁顛屁顛地走著,而錢奕則跟在後面默許了這個建議。

“滴!”雖然是養老城,但這裡的科技其實並不落後,秦夜二人這次旅行的住所是一個公寓,公寓從外面看起來有一些年頭了,但公寓裡乾乾淨淨,房間裡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二人放下行李後就離開了公寓,準備去度假村裡的疆淨湖。

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這裡的氣溫沒有皋城那麼炎熱,湖邊站著一些年輕人正在拍照打卡。

“疆盡湖還有個傳說你知道不?”錢奕又開始裝起來了。

“不清楚,錢帥給我講一下?”

“咳咳,據說這裡古代有個姓疆的將軍因為城破而跳湖自盡了,故而後人為了紀念他將此湖命名為疆盡湖。”錢奕推了一下眼鏡,一臉嚴肅的解釋。

兩人沿著湖邊散步,隨後在不遠處的前方看見了圍在一起的人群。走近了才發現人群中站著一個男人,看樣子他似乎在講關於疆盡湖的故事。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哎,就上網查這個湖,都以為是為了紀念一個姓疆將軍,畢竟知道這湖的人都在湖底躺著呢。”秦夜二人本想離開,卻無意聽見了這句話,轉而停下腳步,駐足傾聽。

“哪有什麼將軍哎,這南潯城以前啊,歸朝廷管轄,後來外族人來了,要佔領這個地方,南潯城的人就奮力反抗,最後城破了,所有南潯城的人都被外族抓了起來,扔到湖裡,最後全都死盡了,這疆啊,意思是國土,外族人成功佔據之後為了慶祝勝利,命名此湖為疆盡湖,疆盡意思就是這片國土的人都會被他們殺死......”

“他在胡謅什麼呢?”錢奕無奈的搖了搖頭。

男人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後來啊,這裡的外族最終還是被朝廷的人圍剿殺光了,不過在很久之前,有過一個傳說,在外族人全死了之後,很多住在這裡的村民都說傍晚來到湖邊就會看見湖底死去的人會浮出水面,走向湖北邊的森林裡......”

“哥們兒,你講的嘛呀?這故事也太扯了吧。神神叨叨的,有完沒完啊?”不等老人講完,一箇中年大叔在旁邊皺起眉頭笑了起來,對著男人嘲諷。

“好端端來這裡度假,卻被這男人忽悠的一套一套的,又是死人又是鬧鬼,好心情都沒了,晦氣死了。”中年大叔沒好氣的抱怨著。

“老人家講故事也沒要求你聽吧,而且都說了是傳說,你也沒必要去信啊,大家在這聽故事就是圖一樂,怎麼你火氣這麼大?”人群中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生一臉怒氣的站了出來指責男人。

男人顯然沒想到會被一個女生指責,斜眼看了一下女生,然後地聲罵了幾句就離開了。

男人面對突如其來的嘲諷先是懵了一下,隨後擺擺手,笑了笑回應道:“罷了罷了,我瞎說了一些東西,各位就當聽了個笑話吧”隨後男人一瘸一拐的離開了眾人視線。

不愉快的小插曲結束後,秦夜二人繼續走著,很快就走到了湖的北邊,如老人所說,北邊確實有一片森林。

“去裡面看看?”錢奕突然提議。

“你剛剛不還覺得老人在胡謅麼?”

“所以要實踐檢驗真理啊。”

秦夜無語,但還是答應了錢奕的提議,二人朝著北邊森林走去。

雖然北邊是森林,但地上卻有著被踩踏的痕跡,有一條很明顯的泥路通往森林深處,二人順著路一直走著。

“咱都走了十分鐘了,啥也沒見著啊。”錢奕摘下眼鏡,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汗,埋怨著說道。

秦夜卻突然愣在原地,指著前方的樹上說:“那是個木屋嗎?”

聽到秦夜這話,錢奕立馬帶好眼鏡,朝著秦夜所指方向仔細一看,確實是一個木屋,一個建造在樹上的木屋。

“哎我去,你小子眼睛可以啊。”錢奕拍了拍秦夜的屁股誇讚著,“走走走,趕緊去看看。”

兩人腳步輕快,不一會兒便抵達了那座的木屋下方。他們站定身子,抬頭仰望,目光仔細地掃過整座木屋。

那座木屋則巧妙地建在其中一棵大樹之上。樹幹上還留有兩列整齊且有規律的凹痕,顯然這些凹痕就是通往木屋的通道。

“我想上去看看。”錢奕再一次提議。

“喂,算了吧,這應該不是度假村範圍內吧?”

“沒事的,我就看看,不進去。”說完,錢奕就開始攀爬。

秦夜還沒來得及阻止,錢奕就已經爬了一段距離了。無可奈何的秦夜只能在下面等著,畢竟自已恐高......

大概又過去了漫長的三分鐘,錢奕終於來到了那座小木屋附近。他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抬起右手猶豫再三後,還是輕輕叩響了那扇略顯古樸的房門。然而,並沒有人來應門。帶著疑惑與不解,他決定推開門一探究竟。

而另一邊的秦夜正百無聊賴地在樹旁四周晃悠著。由於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於是在樹邊漫無目的地踱步,試圖打發這難熬的時光。

等秦夜再次見到錢奕時,已經是傍晚了。

“裡面怎麼說?”

“很空蕩,裡面一堆蜘蛛網,不過裡面的木頭上塗了灰色的漆。”

灰色的漆?秦夜百思不解,但天色不早,兩人只能先回住所。

......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吵醒了秦夜和錢奕,本該睡覺的大清早卻被人打擾,換誰都應該很不開心吧,秦夜揉了揉眼睛,一臉不耐煩的走到門口。

“誰啊?”

“小夜,是我,你大伯。”

“大伯?”或許還沒睡醒,秦夜的CPU一下子癱瘓了,隨手就開了門,只見一箇中年男人穿著警服站在門口。

這時秦夜才想起來,自已確實有個大伯,就在南潯城做警察。

“好久不見都長這麼高了啊。”警服男笑著調侃秦夜,“房間裡面是你物件?你不是才高中嗎?怎麼都和別的女孩子出來開房了?你爸媽......”

“大伯,他是男的,我同學......”

“哦哦哦,這樣啊...咳咳...總而言之,你們先起床,跟我走一趟。”

“發生什麼了?”

“這邊發生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