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頭聽後沉默不語,但心中卻暗自思忖:怎麼總覺得自已多年積攢下來的家業怕是要守不住了呢?難道他們連我預先備下的棺材板也打上主意啦?不成,無論如何也要進山一趟多尋些木材回來備用,否則我給自已準備的棺材板都保不住了!

正在此時,沈大山手提一隻酒罈邁入屋內,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大伯、蔡伯,你們看,這可是我特意藏起來的好酒,總共就剩下這麼一罈了,咱們今兒個可得悄悄好好嚐嚐,千萬別被屋外那些人發現了,要不然可就不夠分了!”

林舒揚一聽有好酒,兩隻眼睛立刻放出光芒來。只見他一個箭步衝向前去,一把將酒罈子搶到手中,滿臉笑容地說道:“哈哈,三哥,讓我來給大家倒酒吧!”說罷,林舒揚迅速揭開了酒罈蓋子,並湊上去用鼻子深深地嗅了嗅。

突然間,他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樣之處。緊接著,他一臉好奇地問道:“三哥,這酒怎麼和我們上次喝的不大一樣呢?不過聞起來倒是挺香的嘛!”一邊說著,林舒揚手腳麻利地給每個人都斟滿了一碗酒,然後重新蓋好了酒罈。

這時,一旁的沈大山開口解釋道:“那可不一樣,之前我們喝的是高粱酒,口感比較烈一些。可惜前些日子已經喝完啦,現在這壇是粟米酒,相對來說沒有那麼烈,大家都可以嘗一嘗看。”

林舒揚迫不及待地端起自已面前的那碗酒,只見酒液清澈透明,略帶微黃。他輕輕抿了一小口,頓時感覺一股甘甜清爽的滋味湧上舌尖。這酒一點也不辛辣刺激,反而讓人回味無窮。

就這樣,眾人邊吃邊聊,氣氛十分歡快融洽。而桌上的酒菜更是受到了大家的一致稱讚。

用過餐後,一行人來到山腳邊的荒地處開始丈量土地面積。這塊荒地連成一片,由於離山太近,村民都怕有野獸下來禍害,所以沒有人往這邊居住,而且還得連同附近的河灘地一同購買下來。經過一番仔細測量之後發現,光是荒地就有七十七畝之多,而河灘則佔地十五畝左右。再加上村口原有的三十八畝地,三者相加恰好湊足了整整一百三十畝。

完成丈量工作後,大家紛紛返回老沈家稍作歇息,並貼心地為那些小官吏們備好茶水和糕點。此時此刻,蔡縣丞與沈家人正圍坐在屋內交談著:“老沈啊,剛才咱們丈量完的這些荒地,再算上你之前提到的那塊河灘地,總共加起來有一百三十畝呢!按照規定,每畝荒地售價一兩銀子。不過呢,我這裡倒是有個小小的提議,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呀?”

沈老頭聽後回應道:“老蔡,你我之間無需講那些虛頭巴腦的場面話啦!丈量土地時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哦,那幾位小吏也就隨便估摸了一下而已,如果較真起來計算的話,恐怕遠遠不止一百五十畝呢!這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

蔡縣丞說:“這都是正常操作,平時他們去給百姓丈量,稍微給點甜頭,小吏都會稍稍給松點手的,沒幾個太較真的。我想說的是,你買這一回,你後邊一片矮山你要不要,根據記載,這片山也有將近六十畝。你這畢竟買的都是荒地,還一下買這麼多,衙門給點優惠政策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你把這片山一起買了,那就一共收你一百五十兩,我明天一起給你辦地契,也比較好操作,符合政策,咱們也更划算。”

沈老頭說:“那就二十兩就這麼大一片山,老蔡你別為難,雖然是矮山,但是光木料都不止賣二十兩啊!”

蔡縣丞說:“不為難,本來你們買的這也都是沒人要的荒地,那山也是荒山,我賣出去還算我業績呢,要是你們以後開發好了,給縣裡增加稅收那更是好事了,老沈你要那就這麼定了,我明天就把地契給你送過來,連我說的那個夫子,讓我家小子一起給你帶過來。”

沈老頭說:“這咋好還麻煩侄子跑一趟,我讓老三去接一趟吧,侄子不是也得備考嗎?”

蔡縣丞說:“就這麼定了,讓我家小子送過來,那孽障的水平考舉人有點把握,但要是說春闈想榜上有名,那是我家祖墳冒青煙了,他可跟老四差遠了,回頭春闈我合計就讓他跟著老四去,就當見見世面了,我也不指望他能考好,別影響老四就行了。”

沈老頭說到:“你這老頭還不知足,我那小侄子一表人才的,我可是聽老四說過,那孩子學問好,人品好,肯定錯不了,再說沒有侄子,我家老四也當不成你女婿。”

蔡縣丞笑著說:“你這話說的也對,我三個兒子就他那張臉最中用了,哈哈。他給我找了老四這個女婿算是他這輩子幹的最好的事了,也就是老四,一般人我也不捨得我那寶貝小閨女嫁過去,我家㛢娘在家裡最小,從小都沒吃過一點苦,受過一點氣,當初我要把她許給老四,我家那老婆子還跟我幹了一仗,說我坑閨女,把閨女嫁到村裡吃苦,結果等見到老四以後,老四就成他親兒子了,還怪我不早點把老四帶回家,說我沒跟他說老四這麼好,還生怕我小閨女不懂事,欺負老四,天天拎著耳朵囑咐,不要耍小性子,不要無理取鬧,閨女都沒有老四親,我們家說話最管用的就是老四,哈哈哈!老四也是個好的,對我們㛢沒話說,我們一家都知足,我們真是恨不得老四是我兒子,你這老沈頭是個有福氣的,家裡孩子都不錯,不像我,一把年紀還跟他們操心,沒一個能頂事的。”

沈老頭說:“一個女婿半個兒,老四不也是你兒子嘛,你就是不知足,你家老大老實聽話還懂事,老二聽說生意做的也不錯,還有等老三考取功名,以後也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