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遲看覃千溪給她自已選的第一個頭套,是兔子耳朵。他拿起一朵花,道:“姐姐,你舉著這個,先別戴兔耳朵。”

覃千溪抬眼看了他一下,然後笑道:“求我。”

宋遲是什麼想法,她知道。他心中想湊對的意願被覃千溪看穿,可是覃千溪偏不那麼願意順著他。她喜歡給他順毛,看他無可奈何,又笑著應允她的樣子。

“求我,我就戴。”覃千溪重複了一遍。

宋遲有些氣笑了,看著她故意使壞,有些咬牙切齒,眼神暗了暗。像是蟄伏在暗處的孤狼,準備隨時一口咬斷綿羊的脖子,感受熱血噴湧而出那一瞬間的滾燙。

他湊她近了些,耳語似是蠱惑道:“姐姐,求你。”

在暖色的燈光下,宋遲如鉤的眼角微微上挑,染了些紅,極具魅惑像是黑曜石,感覺要把覃千溪吸進去,她感受到了壓迫感,嚥了口口水。

宋遲的呼吸噴到耳垂上,有點癢,覃千溪反而不自在了,感覺被耍的那個人又變成了她自已。說完後,他似乎也不急著覃千溪回答他,就是這麼直接盯著她看。

覃千溪的臉又悄悄浮上了紅色,在脖子上暈染開來,是淡淡的粉色。看著宋遲臉上的笑意更深,他們的鼻尖幾乎快碰到一起。彷彿只要他再低一點頭,他們就會親上。

覃千溪輕輕推開宋遲,想拉開距離,卻又被他跟上,他緊貼著她,鉗制住她的雙肩,她動不了,被逼著抬頭對上他的目光,繼而,是他薄薄的唇。

宋遲不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他的行為可從不如同他的話語一般軟弱。氣氛中有曖昧的因子在作祟,像是烈酒入喉,感覺兩個人都有些醉了。兩個人用眼神較勁,誰都不先躲開,像是一個危險的遊戲,代價是可能會相碰的唇齒。

覃千溪的手輕輕地抖著,卻還是強迫自已在這種時候一定不能先露怯。宋遲感覺她是想披上狼皮逞威風,實際內心軟綿綿。綿羊裝什麼大尾巴狼。他只要略微進攻,她便會抵擋不住。

於是,宋遲按住她肩膀的手下移,摟上了她的腰。他邊動邊觀察她的反應,看看她能裝多久。但是如果覃千溪有一絲抗拒,那他可以停住,因為也並不是急於這一時,需要她接受他的親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已只是在和覃千溪曖昧,沒名分有些事做起來也會變味,所以有些慍怒也衝動了些。他想要的是允許後的索取,不斷的索取,把覃千溪對他作惡欲興起後他的妥協,一樣一樣在她身上討回來。

覃千溪呼吸有些不暢,她無法忽略眼前的宋遲,他眼神釋放的訊號很明顯,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似乎自已已經是他到嘴的獵物,她不喜歡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

她挑了下眉,止住狂跳的心,順手摟住他的脖頸。環抱住宋遲的那一瞬間,他一僵,呼吸也逐漸加重。他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強烈地與他的慾望做著鬥爭。

“姐姐,還舉不舉了?”宋遲頭又向下低了低,鼻尖相撞道:“你再這麼看我,我真親下來了。”

“你敢嗎?”覃千溪突然就笑了,隨手捻起他耳朵旁的一撮頭髮道:“你還沒轉正吧,宋遲。”

視線相撞,每一觸碰似乎都是一次暗自較量。他們之間的距離從來就沒有拉開過,甚至更近,覃千溪看宋遲的這一眼,似乎帶有著挑釁,似乎是十分篤定宋遲不敢對她做些什麼。

可是宋遲一直就是一隻狼,只有在她面前才會成為百依百順的小貓,但這句話真的激到宋遲了,他最在意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了。

他幾乎是帶著狠勁壓下去,唇瓣相觸的瞬間,是溫熱的。覃千溪一驚,沒想到他會真親上來。她像是溺水的人,抓緊了他的T恤,衣角也隨著她的力氣而向上走,宋遲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小腹,是精壯又恰到好處的肌肉。

宋遲看見她這樣的反應,知道她裝不下去了,氣焰弱了許多,嘴角勾起,卻還不忘一下一下加深這個吻。他從來沒接過吻,唇齒磕碰間,覃千溪的下唇被他啃破了,冒出血絲。他像是狼舔舐獵物的鮮血一樣,血腥味讓他上癮,他就著傷口處親的更用力。

覃千溪懵了,腿也有些軟,試著推了推,卻只抵住宋遲的胸膛,抵不住他更進一步。宋遲另一隻手握著她的脖子,逼著她抬頭承受他的委屈,沒有轉正的委屈。

等他索取夠了,消了氣。似乎也是怕覃千溪生氣,討好的含住她唇瓣的力度消了消,讓她能喘口氣,因為他聽見了她短促的呼吸和一聲輕微的嗚咽。

“親夠了吧。”覃千溪眼睛蒙上一層水霧,道:“親這麼狠呢,曖昧物件。 ”

宋遲就不應該這麼早鬆口,一讓她有緩過來的機會又會說些他不愛聽的話。但是他也不敢再像剛剛用嘴堵住她的話,因為他剛剛是被她氣得衝動了,沒考慮她的感受。算起來,這都是兩個人的初吻。

“姐姐,你說我敢不敢呢。”宋遲摸了摸她的眼角,有些溼意,知道也是自已欺負了她,語調又不自覺放軟道:“曖昧物件也是物件。”

“給我轉個正唄,姐姐。”

“親起來,名不正言不順的。”

覃千溪不想這麼草率答應,雖然她心裡也是喜歡宋遲的。但是總感覺就這麼答應了,那自已之前為他流的淚算什麼,再晾他一會,親就親了,兩個人都沒佔到什麼便宜。

“你聽說過唇友誼嗎?”

宋遲會意,不爽又從他心裡升騰起來,咬咬牙道:“你就只想跟我當親嘴的朋友?”

“我們是親過嘴的朋友。”

“就這樣?”

覃千溪不應他,獨自除錯那臺機器,宋遲憋著一肚子火,他覺得剛剛自已還是親的輕了,覃千溪這張嘴還是堵住最好。

他又氣又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悶悶地陪覃千溪拍完了第一張大頭貼,故意摟她,讓她離自已近些。覃千溪還是舉起了那朵花,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