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盯著緩緩升起的爪子抓起的一個娃娃,移動,輕輕甩了下,覃千溪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好在,松爪,娃娃順利掉入洞中,順著軌道出來了。

覃千溪欣喜若狂,激動地立馬轉身,動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撞進了宋遲的懷裡,險些摔倒。她的手臂被一隻寬大的手握住,扶穩,站好。

“姐姐,知道你很高興,但是別肘擊我好嗎?”宋遲道:“給我撞痛了。”

覃千溪一下熄了下去,安安分分地從他懷裡退出來,別過通紅的臉道:“知道了知道了,弱不禁風。”

覃千溪將剛抓到的娃娃丟給宋遲,履行約定。

“你這是龍捲風。”宋遲接過娃娃,還不忘記補上一句。

“宋遲你給老子死。”

覃千溪哪還會有剛剛的害羞情緒,現在全心全意都想將宋遲暴打一頓。她喜歡貧嘴,但是有人比她更會懟,她就不接受了。

想到這裡,覃千溪在車裡笑出了聲,卻又很快調整好自已的表情。她覺得自已真是丟死人了,走神真是厲害,已經能做到完全不管周圍人,只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了。

雖然她高中就這樣,有時候發著發著呆,想到好笑的事,會自已在座位上笑上好半天,她有時候都懷疑自已是不是精神病。

每次宋遲都會罵她一句有病,然後被她感染了一樣,跟著她一起笑。別人問他們在笑什麼,宋遲漫不經心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不知道,覃姐笑了我就跟著笑。”

“他媽的,她笑聲太好玩了。”宋遲道:“老陳,你快聽聽,跟那種滅世女魔頭笑得一樣一樣的。”

兜裡的手機突然發出一聲悶響,覃千溪抽出手機,是宋遲發來的好友驗證。也只是遲疑了那一秒,她便點選了同意,然後轉了剛剛飯錢的一半。明明一開始說好了是她請,但最後宋遲趁上洗手間的時候悄悄把錢付了。

以前可以說是關係好不會在意這些,今天你請我,下次我再請回來就是。現在這關係,不尷不尬的,覃千溪本能不想欠宋遲。

宋遲:?

覃千溪:不收就刪。

宋遲乖乖點了收款,覃千溪一直就能拿喬宋遲。只要宋遲樂意哄著,覃千溪好像就是他們相處和諧的規則,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宋遲:還能一起打遊戲吧?

覃千溪:喝喝。

宋遲:渴了就去喝水。

覃千溪:你太菜了,我帶不動。

宋遲:?

宋遲:?

宋遲:?

覃千溪:扣問號就滾蛋啊。

宋遲:[龍圖.GIF]

隨後的幾天,覃千溪都懷疑宋遲是不是在蹲她。每次她一上線,必定會收到宋遲的邀請。

拒絕一次,又反覆邀請好多次。覃千溪也曾試著忽視他,自已開一把。她打完發現宋遲還擱那等著,本來以為也是剛打完。

但是覃千溪不知道是想確定什麼,翻看戰績看到他還是幾天前的記錄。宋遲掉馬後,親密關係,戰績全開啟了。那一瞬間,她一下心裡就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抒情歌:求你了,用朵莉亞帶我。

抒情歌:沒你我贏不了。

剛退出,宋遲就發了訊息過來。

情歌被打敗:勉為其難。

覃千溪之前在朋友圈分享過一首歌,是陶喆的普通朋友。大概是大一上的時候,很久遠的朋友圈了。

宋遲不知怎麼翻來看,然後又找覃千溪聊天。

宋遲:你喜歡陶喆的普通朋友對吧?

覃千溪:嗯。

宋遲便轉手發了個影片過來,大概是大一剛開學那段時間,新生軍訓的時候。影片裡的宋遲頭髮比現在短多了,應該是被喊去表演節目,他拿著把吉他自彈自唱,唱的就是《普通朋友》

宋遲: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覃千溪:我是喜歡陶喆唱的,不是你唱的。

兩個人的訊息幾乎是同時發出來。

宋遲:[小丑.GIF]

覃千溪握著手機笑出聲來。

覃千溪真的很喜歡陶喆,之前她一直偏愛聽Kpop。陶喆的歌算得上是她歌單中不多的會單曲迴圈的歌。所以這次回家她找了份暑假工,兼職就是為了看陶喆的演唱會。她不好意思再手心朝上找父母要錢,反正現在距離演唱會還有段時間,自已打個工賺點錢去玩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來到兼職那間小吃屋,跟老闆娘打了聲招呼,便換好了工作服。她今天守這個烤冷麵的攤位,她學習這種就很快,不像學數學,怎麼都學不會。別人交談間,她一份烤冷麵就做好了。

不一會兒,夜幕降臨。來吃夜宵的人多了起來,街道上也是人擠人,熱熱鬧鬧的。今天天氣有些熱,晚上吹來的風也多少帶點熱氣。熱得覃千溪滿頭是汗,她趁排隊的人不多,摘了一次性手套,抽了張紙擦擦汗。

“您蔥蒜都吃嗎?”覃千溪抬頭,是宋遲的笑臉。

“吃。”

“你怎麼在這啊?”

宋遲故意俏皮地眨下眼,覃千溪飛快翻一個白眼,神經,她又在心裡暗罵。

“咱們的好朋友告訴我的。”

“哪個好朋友?回去就拉黑。”

此刻在後邊排隊的,跟覃千溪一起長大的李晨陽嚥了口口水。

“還要多加辣。”宋遲道:“我喜歡什麼口味你應該知道吧。”

“不知道我會很受傷的,我都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人都是相互的。”

“知道知道。”覃千溪飛速加好配料,她表面上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把烤冷麵塞給宋遲道:“付完錢滾蛋。”

其實她已經很久沒看過這麼活躍的宋遲了,他們高三說的話還不如這段時間說得多。

“我們在前面那塊的燒烤攤。”宋遲指了指不遠處,那一桌坐滿了人。

“那都是咱們認識的人,高中的朋友。”

說到這,覃千溪自從去了東北讀大學。等到放寒假回家,也約不著之前的朋友。好像就除了去肖臨家吃了一頓他做的飯,本來宋遲也要去,臨時有事沒來,那個時候覃千溪抓緊衣服邊緣的手也放鬆了。

“下班挺晚的。”覃千溪道:“估計你們吃完了,我還沒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