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個都是巫座當年為了培養勢力撿來的孤兒,放在自已身邊親自培養,是巫座的親信。

巫旬巫時負責暗處的事情,隸屬於巫座手下的暗影衛,哥哥巫旬是暗影衛的頭兒。

巫昀巫春則負責明處的事情,各自在朝廷都有官職,巫昀為大理寺少卿,巫春為寧河知府。

剛從船上下來的巫昀拂開身上奔波數日的塵土氣,問前來接應他的寺正:“逢州貪墨的那個案子審的怎麼樣了?”

“這……”

“嗯?”青年一個眼神看過去,看的寺正脊背發涼。

這位少卿大人,狀元出身,年紀輕輕就擔任了大理寺少卿之職,手段出了名的狠辣,實在不是個簡單人物。

“少卿大人,此案牽扯甚廣,不僅牽扯逢州眾多官員,甚至和上京很多高官似乎都有聯絡,下官實在是……”

貪墨乃本朝重罪,輕則克留財務罷黜官職,重則滿門抄斬,況且此案還涉及到許多朝廷命官。

寺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廢物!”巫昀也不和他廢話,甩袖離去。

等巫昀來到巫府時,巫座已經在前廳等著他了。

巫座看著走進來的青年,心裡感嘆,這麼多年了,這個人還是一樣的冷。

青年五官硬朗,長的頗為俊美,可惜一整天冷著一張臉,而且眼裡的戾氣藏都藏不住。

“延策。”巫座忍不住叫他。

青年一愣,隨即回過神來,向前行禮:“家主。”

巫昀其實與其他三人不同,他算是她真正意義上的青梅竹馬。巫昀本名紀昀,字延策,其父親紀宥之是錦衣衛前指揮使。巫家與皇室關係密切,她母親前任家主巫綺夢又與紀昀父親關係奇好,兩家經常來往。

紀昀的母親是大夏國人,大夏國人會在男子二十行冠禮時和女子十五行笄禮時為他們取字。紀昀從小就各方面突出,教他的先生對他讚許有加,為他提前取了字,延策,和他親近的人都會這樣叫他。

可是後來紀家出了變故,家中就剩下紀昀一個人。還記得那個時候紀昀來找她,說他信不過別人。之後他就冠上了巫姓,成為了她手下一柄鋒利的刀。

小時候,她與紀昀還有先帝李燚覺得他們彼此會成為一輩子的摯友,可是後來……

一想到李燚,巫座又看了看站在對面的巫昀,他還站在那看著她,等著她做出回應。

終究是回不去了。

“東西找到了嗎?”巫座收斂情緒繼而問道。

巫昀將手裡的布袋放在了巫座面前,布袋散開,裡面是一卷卷的卷宗。巫昀從中拿出一個說:“這些是當年那個舊案的所有卷宗,這個是淮陽的。”

巫座拿過來粗略的看了看,然後說:“淮陽的這個拿去燒掉,剩下的放回大理寺。”

“是。”

他剛準備轉身離開,就聽見屋外的一聲喊叫。

“巫昀!我知道你在裡面,趕緊給小爺我出來!上次是你運氣好,這次小爺肯定能打敗你,快點出來和我比試!”

巫座也聽到了,不禁笑了笑了,對巫昀說:“此事也不急,外頭巫時不是在喊你嗎?快去吧!”

巫府很大,但府裡的人很少,安排的都是她信得過的人。平日裡都異常清冷,巫時每天鬧鬧倒是能增添不少生氣。

他們很快就打了起來,院裡刀劍相撞的聲音乒乓作響,兩人容貌都上佳,打起來時衣袖翩連,倒是一副好景色。

巫座看的是津津有味,差點就差下人拿來果點了。

“你輸了。”巫昀反手削掉了巫時的一縷頭髮,將劍收回劍鞘中。

“你竟然敢削掉我的頭髮,巫昀!”

“呵!如果你是敵人,削掉的就不只是頭髮了。”巫昀懶得和他過多糾纏,拜別家主就轉身離去。

換了平日巫時早就追上去質問了,可今日,他卻安安靜靜的呆在了原地。因為他今日確實是有事來找家主的。

“家主,我哥託我帶話。任平生……”

巫座皺了皺眉頭,“去書房。”

離開的巫昀三兩步徑直走向廚房,此時離午膳還有段時間,廚房裡空無一人。他找到一個鐵盆又從柴房拿來了一捆柴,連盆帶柴放到了灶膛旁邊。

點燃了柴火,待到星星點點的火燃燒起來,他拿出卷宗,沒有絲毫猶豫,就將其扔了進去。

火燒卷著紙滾起一陣濃煙,巫昀盯著濃煙,表情平淡,眼裡思緒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