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座看著手上福管家給的信件很是無語。

李昌靖寫信邀請她務必要去端王府做客,言語間還盡是輕佻之意。

想到這端王的脾性,巫座是真的不想和他碰面。

端王李昌靖是崇光帝的第二子,當今聖上的二皇叔。

崇光帝雖昏庸好色,有後宮佳麗三千,可是子嗣卻極其單薄,僅有四子。

先帝李燚是崇光帝最寵愛的小兒子,雖然並非為嫡子,卻還是不顧眾人的反對立其為太子。

如今大長公主早已遠嫁,三皇子也已病逝,自先帝駕崩後,上京城的皇室就只剩下李昌靖和他的兩個侄女了。

而這李昌靖性格頑劣腹黑,令人髮指。

巫座當初與他交手時,完全沒想到如此脾性的人居然比她大十歲而不是比她小十歲。

而且尚如今都還未娶妻生子,若不是知道他風流成性,她都要懷疑李昌靖莫不是有什麼隱疾。

巫座思及到此處,想到了前天的那次早朝。

他在早朝上坑了任平生,看著確實像是他的做派,可是未免也太巧了吧。

李昌靖橫插的這一腳,算是間接的助了她一力。若不然讓任平生安分下來恐怕還需要些時日。

可是任平生又不蠢,為什麼會在國喪期間娶小妾?

是因為他覺得皇室無能所以無所畏懼,還是因為有什麼不得不娶了那小妾的原因呢?

“巫旬你去查查吏部尚書任平生娶的那個小妾,查細一點。”

“是。”

“等等”巫座又叫住巫旬,問道“巫昀和巫春何時歸京?”

巫旬回答:“巫春那邊的事有些棘手,恐半月都無法回來。巫昀不日便能歸京。”

“好,知道了。你去吧。”

巫旬走後,巫座拿著信又看了一遍,然後決定去見見李昌靖,看看他究竟打著什麼主意。

出門前順便把巫時給拎走了。

馬車駛到端王府,門前等候的管事就將巫座領進了府內。

巫時也已經藏在了暗處。

這是巫座第一次來端王府,沒想到外看龐大的端王府,府內卻如此的土階茅茨。

是在省錢嗎,巫座忍不住嘴角微抽。

李昌靖見到巫座,熱情似火,笑意盈盈地上前拱了拱手道:“巫家主,現在本王是不是要改稱呼為攝政王了?”

他的長相在皇室裡並不出挑,但是五官端正,面容白皙,讓人看起來很年輕。

“端王客氣,稱呼而已。”

巫座禮貌性回應。

可沒想到李昌靖真的不跟她客氣,“那本王便不跟你客氣了,理論上我們也算是異姓兄妹,那本王便喚你座兒妹妹,你就叫我昌靖哥哥。”說著他笑著眼睛一眯,就像一隻狐狸。

巫座立馬決定不再理會他。

兩人到了大堂內,巫座也不跟他廢話,直入主題:“不知端王這次邀請我究竟有何要事?”

“在信中不是都說了嗎,本王就是邀請座兒妹妹來做客的啊。”

巫座起身就走。

李昌靖連忙叫住巫座,故作傷心狀:“唉,座兒妹妹第一次來王府就這麼快走了,不在王府逛逛嗎?”

就你這王府有什麼好逛的,看土嗎?

不過巫座還是隨了他的意,和他一起去了王府的花園子,雖然並沒有看到幾朵花。

這時突然傳來“撲通”一聲響。

巫座向聲源看去,只看見了園中的人工小湖表面激起的水浪。還沒等她瞧仔細,身邊的人就一下子跑了過去,跳下了湖。

等李昌靖回到岸上,巫座就看見他懷裡抱了一個小孩。

似乎是個男孩,八九歲的樣子。

等回到了巫府,巫時都還是懵的。

“那個小孩兒是誰,端王爺的私生子?端王爺居然有兒子,而且還那麼大了。看起來跟小少爺差不多大吧,那為什麼沒有一點訊息,而且為什麼要藏起來啊?”

巫時憋了一路的話,到了巫府就開始瘋狂向家主詢問。

巫座沒有理他,而是玩味地笑了笑自顧自說道:“真是一出好戲啊!”

“啥?”

“有趣。”

“??”

初春的夜晚從窗外吹來的風颳在身上格外的舒服,漆黑的天上只有微微閃爍的點點繁星掛綴,而書房內燈火通明。

巫座正坐在書案邊批奏摺。

等寫完最後一筆,剛放下筆轉動轉動了手腕,巫時就進來了。

“家主,您的信。”

巫座接過信,邊開啟邊詢問道:“怎麼是你過來送,巫旬呢?”

“小妾的事有些眉目了,我哥去查這事兒了。”巫時黑著一張臉回答道。不過他不是因為他哥而黑臉,而是因為這個寄信之人。

巫昀。

他和巫昀一直就都看對方不順眼,常常以切磋的名義和對方打起來。

他這次來信估計是會提前回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見家主說道:“巫昀提前回來了,估計三個時辰內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