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早!”坐在靠窗辦公位的青年熱情地向陸岷打招呼,他看上去很年輕,有一種學生特有的朝氣,事實上他也的確才當刑警沒幾年。

“早啊,程箐。”陸岷帶著早上陸行雲打包好的餐盒走向了裡面最居中的工位,“你小子今天來這麼早,吃早飯沒?”

程箐有點不好意思,但絕不是因為他性格靦腆,“昨晚嚴法醫特意叮囑我今天一早來拿結果,來得急還沒吃早飯。”而是因為他天天上班都踩點。

“結果出來了,有什麼新發現嗎?”陸岷神情一斂,瞬間進入工作狀態。

程箐將資料放在陸岷的桌上,“這些是之前在死者身上血跡取樣的化驗報告,共檢測出了十一種不同的DNA序列,一種是死者自已的,有八種是遺傳庫裡記錄了的,剩下的兩種無法匹配,”以上都是之前重複過多次的資訊,程箐又將另一密封檔案袋遞給陸岷,“這是剛拿到的新鮮報告,化驗的是所有證物上的殘留物。”

“陸哥你看,”程箐指著報告冊第二頁的一處文字,“幾乎每一件證物上都提取到了同一種未知金屬,混合在死者殘留的血液裡。一經檢測,該物質就被送至更高階的研究所進行近深入研究了。”

這下情況就變得更加複雜了,陸岷仔細檢視報告內容。這是樁看似典型的入室行竊案,大門的鎖有明顯的撬動痕跡,被害人家裡所有值錢的物件被洗劫一空。專案組初步調查後還原的案發場景為:兇手趁被害人在臥室熟睡時撬門行竊,被害人聽聞大門動靜聞聲找到聲音來源,在客廳和兇手正面碰上並展開激烈搏鬥,最終被兇手拿水果刀一刀刺進了心臟,一擊斃命。兇手像是新手,處理現場的手法非常粗糙,僅是清理了地板上的血跡便帶著贓物匆匆離去。

這個案子看似簡單,漏洞百出,但奇怪就奇怪在每一條合理的探查路徑都被巧妙地堵上了。

死者名叫徐巧成,中年獨居男子,家住原樂園A幢707,是一家零食鋪子的老闆。徐巧成生活簡單,平時除了經營店鋪,唯一的愛好就是在週末時出去釣魚。周邊鄰居說他為人友好,平易近人,別人家裡有點什麼事都會幫忙,這麼好的人死了真是平白遭殃。

707室的大門有明顯的人為撬動痕跡,但監控顯示案發當天沒有除死者以外的人進出大門,而現場除了血跡外沒任何一處其它痕跡能查明兇手的身份,這說明他是盜竊慣犯。而凌亂的客廳又證明兇手可能是初次動手,被發現後逼不得已才殺人,作案後畏罪慌亂逃離。那這血液化驗又作何解釋,若是情急犯案死者身上怎會沾染十一種不同的血液呢?

程箐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際看向陸岷,發現對方正抬頭看著自已。他神情凝重地將一袋包子遞給程箐,小年輕愣神片刻便喜滋滋地接過,“謝謝陸哥!”

“程箐,準備換衣服出去一趟。”

正在啃包子的程箐沒反應過來,“去哪兒?”

“問停街23號,時間零食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