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遭,範修竹明顯的感受到自已體內經脈的流動,以及丹田中隱約的力量,她立刻盤坐調息。

齊隱蒼白的小臉,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用力喘吸,看著閉上眼睛盤坐的範修竹,他第一次看呆了。他忽然覺得她好像也有那麼一些的美麗,不像平常脾氣暴躁的樣子,她現在是那麼安靜美好。他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打擾到她。

範修竹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近在眼前的大臉,她一巴掌把他拍回床上,惡狠狠的瞪著這個“流氓”。

齊隱委屈巴巴的用手捂著剛剛被打的臉頰,軟軟的開口說道:“姐姐,你幹嘛打我?痛痛。”

對上他溼漉漉的大眼睛,範修竹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和懊悔,‘她剛剛也沒有用很大力氣吧?’

“那你湊那麼近幹嘛!嚇我一跳。”

齊隱收起笑容,嚴肅正經的清了清嗓子,道:“恭喜築基成功!”

‘築基?’原來這就是築基啊,範修竹嘴上不說話,在心裡笑開了花。

‘真不愧是我,一下子就踏入了修煉的門檻。’

‘別嘚瑟了,要不是洗筋伐髓的丹藥,你這堵塞的經脈,按你之前的修煉方式,少說也得五六年才能築基。’

丹藥?她突然好奇那個小金雀為何突然給她送來丹藥,難道是他的意思?

想到此,範修竹看著現在正在閉眼休息的男人,他的呼吸雖較之前平穩了,但還是有一些渾濁和急促。

範修竹起身準備拿針具來給他扎一紮,讓他今晚能好好休息一下,減少一些痛苦。

剛坐起身來,她就被橫過來的一隻大手給拉回到床上,他的懷抱裡。“不睡覺幹嘛去啊?”齊隱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慢悠悠的說道。

範修竹把手搭在他抓在自已腰間的大手,用力的想扒開他的手掌,但扒不動。無奈的側身看著齊隱,道:“我去拿針來給你扎一下。”

聽到針,齊隱收緊了雙手,更加讓她無法動彈,他疲憊的眯著眼睛,輕柔的說道:“讓我睡個好覺吧,睡覺吧。乖”

“扎針你能睡的更好”範修竹堅持不懈的說道。

“扎針痛,明天給你扎,你使勁扎都行。快睡吧,乖。”

說不過他,又扒不開他的雙手,見他已經閉眼,呼吸越來越平穩,好似睡著了。她也慢慢的隨著他的呼吸進入了睡夢中。

見她睡著了,齊隱睜開眼睛,放開緊抱在她腰間的手,伸手撫上她柔順的頭髮。

齊隱憐惜的看著她,手上動作輕柔的從頭髮摸到臉頰,悄聲說道:“不論結果如何,我都會護你周全的。”

“你今天必須扎一針”

範修竹拿著針在房間裡跟齊隱開始了追逐戰,就圍著一個桌子,就是存心想耍她,想通這一點,範修竹也不追著他了,拉開椅子就一把坐了下去,沒好氣的衝他說道:“跑啊,繼續跑啊!”

生氣了,齊隱眉頭一挑,立馬掐媚的在她旁邊坐下,拿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吹了吹茶上的熱氣,他殷勤的把茶杯遞到範修竹面前,道:“喝口茶,消消氣消消氣。”

範修竹接過茶杯,白了他一眼,無奈的道:“還想不想好起來了?你現在的身體,內力空虛,正是餘毒生長發育的好時候,到時候就真的難辦了。”

齊隱戳了戳她的肩膀,讓她回頭,把腰間的玉佩遞給她,道:“扎是要扎的,只不過我接下來還有大事要辦,所以你能不能輕點扎,至少別讓我暈一兩天了。我今晚就得出發,這玉佩你拿著,到時候會有一隻雀鳥來找你。”

範修竹沒有接過他手裡的玉佩,她從布袋裡拿出針具,在手裡把玩著,言語道:“不至於讓你暈過去,放心吧。這只是促進一下我的體內迴圈罷了。你出發,不會是要…!”

齊隱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看著她鄭重的說道:“隔牆有耳”。

範修竹一把撒開他的手,道:“那來吧,去床上躺好了。”

齊隱一臉屈辱就範的姿態平躺在床上。他一臉期待的看著範修竹。

“把眼睛閉上。”他的目光顯的自已要幹什麼猥瑣的事情一樣,實在是影響到她的專注度了。

齊隱乖乖就範的閉著眼睛,雙手緊攥著床單。

過程很順利,只是一個簡單的促氣血迴圈的針,所以很快就結束了。

齊隱出去之後,許久都沒回來過,直到深夜,整個王府一片縞素,看起來真是哀傷極了。

此時的範修竹還在空間裡潛心研究她的築基,就被空間裡一片晃動驚醒了。應該是外面出來什麼事,來不及思考,她就出來了。

“小姐,小姐,嗚嗚嗚嗚王爺死了。”

範修竹一醒過來就看見春英在自已床前哭哭啼啼的晃著自已的手臂,這幅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死的不是王爺,像是她家小姐一樣。

什麼時候能改改春英這一言不合的哭哭啼啼的脾氣,她煩躁的想。

“停停停。”範修竹一把把自已的手臂從春英的魔爪裡抽離出來。

見她醒了,春英一把站起身來,哽咽的說道:“小姐,外面外面都在說,說王爺毒發身亡了。可是可是…”

範修竹連忙制止她,道:“春英,不該說的話別說。”

春英被兇的吸了一下鼻涕,低聲說道:“是,小姐”

看著春英圓滾滾的腦袋, 意識到自已講話語氣太重了,她拉著春英的手讓她在床邊坐下,跟她說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麼,春英你給我講講吧。”

春英又一下精神大振,忘掉了剛剛的小傷心,活躍的跟她講她知道的情況。

原來‘榮王’昨夜毒發身亡,太醫來過之後,便聲稱此毒具有傳染性,早早就將屍體火化了。今日天一亮,‘榮王’身隕的訊息已經傳遍大街小巷。整個榮王府更是好一陣的蕭條,除了一些忠誠的侍衛還在,那些討人厭嬤嬤丫鬟們都走光了。

春英講完後,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家小姐,想著至少也會有一些情緒波動吧,誰知道她家小姐淡定的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一樣。

對上春英探視的目光,範修竹用手捏了捏春英臉頰上的肉肉,道:“她們走了正好,我也能圖個清淨。管那麼多事幹什麼,我們把自已的小日子過好就行了,春英你說是不是?”

春英雖然不解,但還是相信她家小姐,她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