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國侯是水元素,他一動手,一大段一大段的水柱立在她周圍。不過範修竹最不怕的就是水,曾經她可是能為了任務,打破潛水記錄的。

不過這不是簡單的水柱,它帶著渾厚的靈力而來,每一次被它擊中,就痛苦萬分。萬國侯更加放肆的嘲笑起來,“區區一個築基,就敢與老夫為敵,還不快速速把齊隱小兒的行蹤說出來,老夫尚能饒你一命。”

範修竹一邊抵擋著水柱,一邊大聲的回答道:“齊隱早死了,不知前輩為何強追不捨。”

“狂妄小兒!”萬國侯氣急敗壞的加大了施法的力度。

躲過了前面的攻擊,在她轉身之時,她被水柱狠狠擊穿,她從空中倒下,單腳狼狽的跪在地上,嘴裡還在不斷的吐著血,不過不變的還是她堅韌不服的眼神。

就在萬國侯凝聚全力,想要一把擊潰之時,範修竹突然感受到體內那股靈力的瘋狂遊走,在危險來臨之際,她居然擺出了自已的不曾見過的施法手勢,體內的力量瘋狂湧出,與眼前的水攻殊死搏鬥。

“跟著我念,以已之軀,召天雷,萬物相迎。”蔣成的聲音在她腦海裡響起。

她一邊不斷調動著體內的靈力不斷匯成屏障,來不及思考,她就跟著蔣成的話重複了一遍。

“以已之軀,召天雷,萬物相迎。啊”

隨著話音落地,天色逐漸變的陰暗,一道道天雷降下,把萬國侯劈了個狼狽不堪。最後,他頂著黑臉和捲髮烏溜溜的逃跑了。

終於安全了,範修竹精疲力盡的倒在地上。見到危險已經解除,蔣成馬不停蹄的把影雀和春英從空間裡釋放了出來。

蔣成給他們施了一點法術,她們親眼見到了這場戰鬥的全程,但他們不會記得自已進了一個不同現實的空間裡,他們的記憶裡只是被擋在了一個保護罩裡。

影雀一恢復了行動能力,就著急的跑向一片狼藉的土地上,傷痕累累的範修竹。她都要累的睡著了,硬生生被春英的哭聲給吵醒了。

對上他們擔心的神色,範修竹突然有點心軟了,她溫柔的說道:“別哭。”。

從前,就連她差點死了,也從未有人真正的關心過她的安危,他們只會擔心任務有沒有完成,僱主的滿意度,自已的利益罷了,自已的身死別提有多無所謂了。沒了她,沒了赤面修羅,傭兵團照樣能好好的,他的同行們也只會拍手叫好。

可現在不一樣了,會有人為她哭,她還得好好活著保護春英呢。她範修竹,也是有家人的人了。

影雀一搗鼓拿了一大堆藥出來,就遞給春英,春英也是,哭急了,看也不看就要往她傷口上塗。

“我這是水傷,你手上的藥是寒性的,是想讓我死的更快一點嗎?”

她的話一出,春英哭的更起勁了,她把藥瓶扔回給影雀後,就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影雀不忍的看著範修竹,小心翼翼的遞過來一個發著光的珠子,道:“這是我的妖丹,能幫助你吸收外界的靈力,你能快點恢復。”

範修竹接過手來,那妖丹就自已進入她體內了,確實效果顯著,現在她感覺她還能再戰幾個回合。

影雀看著她,動了動唇,欲言又止的,在起身離開之前,他還是顫顫巍巍的說道:“你,你好了記得把他還我,不然不然…”

“會怎樣?”

“我會變回原形。”

身體好些了,範修竹都有精力打趣他了,她笑著說道:“你的原形,是那個給我送丹藥的小鳥是吧。”

影雀氣的扭頭不搭理她,悶著聲說道:“不是小鳥,是金雀。”

“帶我去找齊隱吧,他現在情況應該不太好。”

影雀帶著她們來到一個崖洞裡,他四處張望,喪氣的說到:“我也不能準確的定位到主人的位置,這是我最後感受到他氣息的地方。他應該在這附近。”

範修竹盤氣不斷的調養身體,已然差不多恢復了,畢竟有高階妖獸的靈丹,再加上有蔣成這個外掛在,這點傷對她來說也不過如此。

“妖丹還你。”

在察覺到影雀越來越薄弱的呼吸,和他露出的耳朵尖尖,她便知道,他快要撐不住了,妖丹離體太久會對他產生影響。

把妖丹從體內拿出來,她扔給靠在樹旁的1影雀,吩咐春英,道“照顧好他。”就朝著洞內深處走去。

她隱隱感覺裡面有一些奇怪。裡面的靈力流動非常之迅速和湍急。她加快步伐向裡面走去。

奇怪1的是,洞深處只有一個湖,別無其它。她繼續往裡走,一陣風吹過她的臉,緊接著,她看見湖裡有一個人在對著她喊救命。定睛一看,是一個小男孩。

範修竹努力的控制自已不斷顫抖的雙手,她的眼眶已經溼潤了,尚存的理智在控制著不要靠近。

這個小男孩,是範修竹這麼多年血海里廝殺唯一感受到的溫暖,卻也最終因她而死。當時的她正在進行一個臥底任務,在差點暴露的時候,是他跑了出來救了他,可是為了保證自已不被暴露,她眼睜睜的看著小男孩死在自已面前。

從此只會,範修竹就真的變成了沒有情感的赤面修煉,她沒有了自已,她變得更加冷漠無情。

不對,他早就死了。

等範修竹意識到這一點,她清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已已經快走到湖邊了。她勾了勾嘴角,冷漠的抬起頭看著那張她無比熟悉的臉。她向湖中央飛去,一掌擊向水中的小男孩。

水波激昂,身處的場景轉瞬即逝。剛才的湖變成了一個庭院,看這構造,似乎還是皇宮。

範修竹疑惑的向屋子走近,她看見屋外有一個小孩子,在偷看屋內的情況。意識到小孩子看不見自已,範修竹就著他的方向朝屋內看去。

屋內是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抱著一個嬰兒,跟旁邊的嬤嬤在講話,“那小賤種的毒怎麼樣了,怎麼看著好好的。”

“娘娘,小殿下的毒是慢性的,您別急呀,等日後毒性壯大,那您不就有救了。”

範修竹聽明白了,這個婦人用自已的孩子養毒,以此來提取抗體救自已。可當真是狠心,親生兒子竟然只是一個器具而言。

正當她用同情憐憫的眼神看著那小孩時,小孩突然在她面前長大了,似乎還是齊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