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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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示――警告！警告！jue色燕無心情緒波動過大，請宿主立刻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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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了，虞璃的回憶也到此結束。
她是被一連串的警告驚醒的，虞璃半睡半醒，意識模糊。
(虞璃：什麼任務？什麼情緒波動過大？)
當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天色還未大亮，天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水一樣，看不真切。
虞璃坐起身，環顧四周，竟然是一片竹林！
不過自己是如何來到一片竹林的？
她看著青翠的竹子，一時間心中還有些不解。
沒等虞璃考慮清楚，頭頂上方赫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醒了？”少年衝他笑了笑。
“寒影，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
燕無心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解釋：“我昨晚只是路過，就看你在這片竹林裡昏睡了過去，又怕你一個人不安全，索性就留下來陪你。”
“哦。”虞璃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不對。”虞璃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她疑惑的看著他，問：“那寒塵呢？”
“你身邊的那個侍衛啊？我沒見著。”燕無心睜眼說瞎話。
“真的嗎？我怎麼記得她昨天去追我了？不對，記憶太混亂了，我昨天……”
燕無心靜靜的看著她在一旁小聲嘟囔，心情愉悅的勾了勾嘴角。
昨天那趟……算是沒白來。
甚好。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走吧，趕緊離開這裡。”燕無心將她拉起來。
虞璃依舊是百思不得其解，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被少年拉了起來。
燕無心拉著她白皙的手，穿梭在這竹林中。
(虞璃：他似乎……來過一次了，不然怎會對著竹林裡的道路如此熟悉？)
燕無心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慮，解釋說：“我們做刺客的，時常會穿梭在這種樹林裡或竹林裡，所以對這裡的道路熟悉也很正常。”
“你來了不止一次？”
“算是。”
“嗯。”
“你很厲害。”
“嗯？”
“竟然能跑到如此偏僻的林子裡，你當真不怕迷路？”
虞璃神色淡淡：“大概是我昨日醉酒了吧，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燕無心心虛的紅了耳根，良久，“……嗯。”
*
寒塵再次睜開眼時，早已不是在客棧裡。
窗外雷聲陣陣，天空一片陰沉。
她猛的一下坐直了身體，這是……凌雲閣？
她記得，自己在昏昏沉沉中被人揹著，那人好像在自己的耳邊說了好多話，還說‘寒塵呀~你不用這麼努力的，因為、我也可以保護你的呀~’
寒塵微微皺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夜洛嫣剛好端著藥推門而入，見寒塵醒了，說道：“起來吃藥吧。”
“小姐，你沒事？”少女神色慌張，細細的打量著虞璃。
夜洛嫣安慰她：“我當然沒事，反倒是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小姐不記得昨天的事了嗎？”
“昨天？什麼事？”
“小姐真的不記得了？”
“呃……我昨天喝醉了，自然是記不起來。”夜洛嫣貼近床邊坐下。
寒塵蹙眉，為什麼今天的小姐感覺和以前不大一樣？
總覺得哪裡很奇怪。
少女猶豫道：“小姐，我……”
夜洛嫣打斷她：“你累了，先好好休息會兒吧，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語畢，夜洛嫣拂袖離去，走的很匆忙。
這使得寒塵更加懷疑。
小姐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為何現在……
難道是……！
須臾，清嵐走了進來，“寒塵姐姐，我聽小姐說你醒了，你沒事吧？”清嵐關切的握住她的手。
“沒事，只是有些累了。”寒塵別過頭，錯開她的視線。
“對了，你有沒有發現小姐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少女突然詢問。
清嵐一時間有些迷糊：“怎、怎麼不一樣了？小姐不還是小姐嗎？”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寒塵姐姐，你是不是還沒有休息好？都開始亂說胡話了。”
“我沒有，她真的不對勁。”寒塵小聲嘟囔，“我的直覺一直都沒有錯，一直都沒有錯……請你相信我！”少女抬起頭，眼神中彷彿有些哀求。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的。”清嵐抱住她。
“所以說，我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我看見了，是小姐揹你回來的。”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啊？我親眼目睹的全過程，就是小姐揹你回來的。”
“我……”
吱呀――
虞璃推門走進來，抖了抖傘上的雨水，將它合起來。
虞璃抬眸，驚訝的看著兩人，“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小姐，你出府了？”清嵐問。
虞璃反問：“我前天不就已經出府了嗎？按理說應該昨天回來，但中途出了點意外，這才剛回來。”
清嵐的表情僵在臉上，後背有些發涼，“可是小姐……你兩個時辰前就已經回來了呀。”
“從宮裡回來的，當時還帶著寒塵姐姐。”她補充。
“你說什麼？兩個時辰前？”虞璃疑惑。
竹林距離皇城也算偏僻，甚至比上次的狩獵場地還要偏僻，兩個時辰以前根本就回不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寒塵陰沉著臉。
虞璃：“白羽。”
男人像風一樣唰的一下就跪在了虞璃面前，“主子。”
“這府上發生了什麼事？”
“正如清嵐所言。”
“我走後，府內是否有可疑之人？”
“回主子，並未發現有可疑之人。”
虞璃摸索著下巴，“看來是有人故意設的套，很不巧的是，整個將軍府全軍覆沒。”
“下次多注意些。
“寒塵，做的很好。”虞璃說完，擺手離去。
寒塵和白羽微微蹙眉，而清嵐則是一臉懵逼。
*
轟隆隆――
一聲悶雷劃過天際，灰濛濛的空中彷彿出現了一條巨龍在大聲嘶吼著，大雨傾盆而至。
街道上的百姓紛紛踏著水花找地方避雨。
花月樓四樓茶館。
“事情辦的如何？”少年靜靜地看著一杯茶。
少女躬身：“殿下，事情都已辦妥，不過……夜洛嫣身邊的侍衛，是叫寒塵吧？”
“嗯。”
“她的警惕性很強。”
“所以呢？”
“這次的計劃並非沒有留下痕跡，她多多少少是有些懷疑的。”
“夜洛嫣回去了嗎？”
“我們派了人跟蹤她，已經回去了，不知道她對這件事有何感想。”
“不用管。”
“是。”
*
“三日，再過三日。”
夜溪語抬頭看著窗外的大雨，一邊數著日子，雨水從房簷上啪嗒啪嗒的落到地上，她笑笑：“我可真是期待呢。”
吱――
“母親，我來了。”少年推開廂房的木門，抖了抖傘上的雨水。
沈姬雲一臉嫵媚的看著他，衝他招了招手，“來，到母親這裡來。”
夜長峰的腳步明顯的頓了一下，隨後緩緩走過去：“母親前些天往軍營中遞的那封信所為何意？”
“那封信是母親三日前遞過去的，你怎麼現在才來？”
“母親，你到底想做什麼？”夜長峰咬了咬後牙。
“乖孩子，怎麼一上來就開始質問母親？”沈姬雲寵溺地摸了摸夜長峰的頭。
夜長峰避開，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女人也不惱，反而有意無意的說起了夜洛嫣：“長峰啊，前段時間你回過一次將軍府了吧？”
“是。”
“那個庶女……”沈姬雲有意無意的停頓了一下。
少年垂下眼簾：“死了。”
女人不禁笑著拍起了手，眼底盡是諷刺：“好啊，甚好……”
“母親，夜洛嫣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一定要置她於死地？”少年攥緊了拳頭，肩膀都在微微發顫。
“做錯了什麼？錯就錯在她活著，她應該早就死了，一個庶女能活到現在，也算是我最大的仁慈。”沈姬雲嘲諷道。
“所以、現在你開心了？因為沒有人可以和夜溪語爭奪權利了！因為沒有人會阻礙你的地位了！這難道就是你想要的嗎？！！”夜長峰幾乎發了瘋的質問。
沈姬雲的臉色沉了沉：“你該冷靜些，九子奪嫡，不就是這樣的道理嗎？”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所謂的九子奪嫡，不過就是相互殘殺的美言罷了，為什麼一定要爭奪那一個位置呢？！”
沈姬雲徹底怒了，“你夠了夜長峰！我來告訴你為什麼！因為那是九五至尊之位，萬眾矚目的位置，只要能坐上那個位置，什麼權力、勢力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將軍府非比皇宮，為何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
女人長嘆，“長峰，你真是越長越糊塗了。”
“曾經我以為這種事情離我還很遠，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語畢，夜長峰摔門而去。
他奔跑在雨裡，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哥哥。”夜溪語撐著傘追了出來。
“我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談談吧。”
夜長峰不屑的瞟了她一眼：“誤會？夜溪語，這話你也說的出口？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女孩默默攥緊了傘柄，微微皺眉：“哥哥，我是認真的。”
少年突然笑了：“我的好妹妹呀，你認為、你在暗中搞的那些小動作我會不知道？還是你把我們所有人都當做傻子一樣天天圍著你轉？
“有些話，我並不想戳破，你自己怎麼做的你心知肚明，別逼我。”夜長峰警告地眯了眯眼。
夜溪語驚恐的往後退了兩步，試探性的叫道：“哥哥？”
夜長峰沒有應聲，反而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女孩撐著傘，站在雨中，神色有些恍惚，一瞬間好像過了好久，她好像不認識夜長峰了……
明明先前不是這樣的。
到底是哪裡？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呢？
是因為夜洛嫣嗎？
但直覺告訴她，實際上夜洛嫣還沒死，現在的所有訊息都是假的，那個庶女再釣一條大魚。
只是她不敢肯定罷了。
而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已經徹底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