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掃了一眼張鐵柱,張鐵柱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渾身溼漉漉,立刻從櫃子裡拿了自己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遞給他,道:“看你渾身溼漉漉的,你去衛生間換洗一下。

我自然是知道張家的,張家雖然是湘城四大家族墊底的,但也不容小覷。

湘城很多的產業都是歸於張家,最大的便是張家地產,而且據說一些小產業已經遍佈好幾個省。

大宗族裡面明爭暗鬥的,乾元,你身上中毒,該不會是張家仇人做的吧。

又或者是你張家的人,怕你回來奪得家產,想要滅掉你?”

張乾元寫好材料,遞給了許宣。

許宣拿過來,看了一眼,立刻眉頭緊鎖,尋常的毒,他可以解了,但是上面寫的材料,立刻就讓他意識到自己舍友中的是屍毒。

他臉色嚴肅無比開口道:“這是屍毒,而且只怕是殭屍毒,小時候我跟爺爺行走江湖,就遇到過中了屍毒的人。

其中幾味草藥極難買到,整個湘城之中,只有去張家的藥聖堂總部,興許能夠買到。

不過乾元你是張家的人,想要買到,應該容易。”

張乾元抿了抿嘴,無奈聳肩,道:“我雖然是張家人,但是張家想要除掉我。”

許宣嘆了口氣,果然事情是最糟糕的那一種,他神色複雜,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便替你去購置這些藥材,還是要儘早除掉這屍毒為好,畢竟屍毒發作,很有可能會喪失神志,變成殭屍。

還有過兩天就要軍訓了,你總不可能這樣去軍訓。

對了,乾元,你可不許瞞我,那殭屍在哪裡,我們必須要找到,除掉!免得為禍蒼生。”

正在衛生間換洗衣服的張鐵柱,忽然就打了個寒顫。

張乾元有些意外的掃了一眼許宣,道:“你懂醫術,居然還有抓殭屍的能力?許宣,你到底還隱藏了什麼?”

許宣笑嘻嘻說道:“乾元,你又沒問我,而且你自己都是張家人,肯定是修行了古武之術,身懷武技吧。”

“殭屍已經被我滅了,但是此處早就已經成為了凶煞之地,現在還能依靠學校學生的陽氣鎮壓一二。

晚上還是要儘量少出,現在也差不多兩點了,早些休息。”

張乾元掃了一眼從衛生間出來的張鐵柱,張鐵柱已經盤坐在陽臺上,開始修行吞月呼吸法。

次日一早,等張乾元醒過來時,許宣便已經見了蹤影。

而窗簾已經被拉了起來,鐵柱躲在床底下,瑟瑟發抖。

張乾元笑了笑,直接把鐵柱拽了出來:“倒是忘了,你們殭屍本就懼光,我給你下一個避光咒即可。”

鐵柱眼睛圓瞪,不可思議道:“避光咒?主人,此術早就失傳,你竟然懂得?”

張乾元伸手抓起其手掌,自己右手掐動劍訣,指尖金光繚繞,他直接在鐵柱手掌刻制起符咒。

“小術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待會兒你可以在陽光下行走時,便去找我父親,替我保護他,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你最好不要露出自己真實身份,我現在還不確定張家背後是否有修行者的支援。

在我沒有變得絕對強大之前,你不要給我招惹事端!”

張鐵柱憨憨一笑:“放心主人,就算我不施展屍術,我的武力也不是這些凡俗境界武者能比的。”

學校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座小山已經被封閉,已經有執法人員開始調查。

另外兩個同學從山中密室逃出,嚇得精神失常,如今已經被送往醫院。

那情侶也消失不見,現在已經沒人敢輕易靠近湖泊和小山。

特別是到了晚上,還有奇怪的聲音,同時夜晚降臨,學校會有大霧升起,霧氣之中有人走動,詭異無比。

下午時,許宣回來了,而且還是鼻青臉腫的回來的。

“乾元,好不容易採購了藥材,正要離開藥聖堂的時候,我被一群人揍了,不過好在藥材沒有丟失。”

許宣身後揹著一巨大的行李包,扔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張乾元看著他滿身傷,皺眉,詢問道:“你只是去買了個藥材而已,難道你平常與人結仇,被仇家給揍了?”

許宣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己室友,道:“並沒有,我也是剛來湘城,我在藥聖堂購置藥材的時候,就有人在詢問,我一直都很謹慎。

直到後來,有人問我是不是張乾元的同學,是的話,給打折。”

“然後呢。”

張乾元坐在一旁,臉露古怪之色。

許宣咬牙,握著拳頭,憤然開口:“他奶奶的熊,這群王八羔子,竟然是給我打的骨折!

乾元,你說這是不是欺負人?而且還是出動的後天一階武者。”

張乾元站了起來,冷冷道:“欺負我魔道聖君的人,這些傢伙,是活膩了?跟我走,我給你出氣。”

許宣嚇了一跳,剛才張乾元身上的氣息都變得不一樣了,他立刻開口道:“放心,我還是很抗揍的。

你自己看看你的胸膛,屍毒已經開始蔓延,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遏制了屍毒擴散速度,但一定要儘早解決。

桃木枝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叫快遞送到你父親的別墅。

現在,你跟我去你父親家,祛除身體的毒素。”

“你真的不先處理一下你身上的傷?”

坐在計程車上,張乾元詢問道。

許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搖了搖頭,臉色凝重道:“無礙,你可知屍毒有多厲害,我小時候隨著師傅走南闖北,見過被殭屍咬傷的人,中了屍毒。

他們都是一些普通人,不曾修行功法,無法抵禦屍毒,毒發的速度特被快。

我們沒有辦法,用尋常的解毒法子奏效極慢。

到最後沒辦法了,他們開始屍化,失去神志,變得見人就咬。”

張乾元一怔,用手指敲了敲膝蓋,道:“那後來呢。”

許宣抿了抿嘴,握緊了拳頭,苦笑一聲:“還能怎麼辦?屍化的人,無可救藥,我們只能把他們捆了,放在太陽下,用桃木燒了。

乾元,你是我同學,又是同一個宿舍的,我自然不想你也失了自己的神志,變成殭屍。”

下午三點的樣子,別墅的天台之上,已經架起了一口大鍋,下面用桃木燒著。

許宣在鍋裡傾倒著藥材,而張乾元面無表情的坐在大鍋中。

張凌站在一旁,伸手碰了一下大鍋內的藥液,立刻縮回手,咂舌道:“我說這位同學,你是不是要把我兒子給煮了?

我跟你說,我可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許宣倒進去最後一味藥,咧嘴憨憨一笑:“張叔,你放心,不礙事的,這些都是草藥……”

張凌瞪了一眼許宣:“你唬我呢,你還加糯米,你飯都一起做好?”

張乾元無奈睜開眼睛:“我只是中了屍毒而已,別大驚小怪,這些時日,張家有沒有找你麻煩?”

奶媽陳花和宮慶都消失,自己的這個三叔絕對不可能不知道。

張凌一怔,忽然一拍腦袋:“奇怪,老三還真沒派人來,而且家族裡面也沒有派任何人過來。

我倒是享受這些安寧的日子,可以等我恢復力量。”

“他們已經開始對我下手了,許宣去購藥,被打了,應該是給我的警告,或者說是在試探我。

張家的藥聖堂,誰在打理?”

張乾元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傷口上的屍毒顏色都已經開始變淡,看來張鐵柱說的解毒配方沒有問題。

大概不到半個小時,毒便可以解了。

鍋裡的水都幾乎煮開了,張乾元卻彷彿沒有一點事。

張凌捏了把汗,說道:“乾兒,真是對不住,連累你了,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繞過我,從你下手。

奶媽和宮慶消失,族內肯定是知道訊息了,而且他們現在可能已經在查你底細,今天只是一個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