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李慕雅和陳方旭

其實，這世上本沒有什麼跨越的戀愛，姐弟戀，師生戀，無關其他，只是兩個人相愛了，就這麼簡單。

2016年2月1日

距離除夕夜還有一個星期。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雪也多了。上天絲毫不吝嗇，風雪交加。人們每當要外出時又要多加一件衣服。

自從那個電話以後，陳方旭的心裡徹底亂了，他不明白，也猜不透，不清楚李慕雅究竟是什麼心思。

他一直在前進，一直在邁步，或是說在訓練自己向前邁步。

他想他的未來，如果有一天能夠走的更遠，站的更穩了。他或許會毫不猶豫的去找她。

今天的天氣好了些，空氣中只有冷風，路邊的雪還沒有融化盡。

他漫無目的的散步，思考，就那樣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

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李慕雅小區的樓下。他笑了笑，或是在嘲笑自己。

抬頭看著那層樓，那扇窗。卻又不敢上去。也沒有理由上去，留戀的看了看那棟樓。又搖搖頭離開。

他是低著頭的，走著離開的路。

“陳方旭？”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他抬頭，那張熟悉而又期盼看到的面孔又映入眼簾。

李慕雅看見是他，就笑了笑：“真的是你啊，你怎麼在這兒？”

陳方旭：“我…隨便走走。”

李慕雅點點頭：“噢…我以為，你又是來看親戚的呢。”

陳方旭笑了，想起那個下雨天第一次來的時候。

“你這是…去哪了？”陳方旭看著她問道。

李夢雪：“散步，隨便走走，我已經連續悶在家裡一週了。”

陳方旭點了點頭：“噢…”

兩人都不說話了，空氣中略顯尷尬了些。

李慕雅看著他的神情，繼續問道：“你…要不要上去坐坐？今天好像還會下雪呢。”

陳方旭：“不用了吧，我現在回家。”

兩人正說著，天上慢慢飄起了雪花，起初還不算大，後來越來越多的雪花落下來。砸在兩人身上。

李慕雅：“看，這不就下雪了。”

陳方旭看了看天上，小聲暱喃道：“這雪下的還真是及時。”

李慕雅：“你說什麼？”

陳方旭：“啊？沒什麼。”

李慕雅丟下一句：“去我家坐坐吧，外面挺冷的。”

隨後便自顧自的在前面走，不給陳方旭反駁的機會。

陳方旭只是聽話的點點頭：“好”

兩人走著，就進了那棟樓，天氣的寒冷讓人們很少外出，電梯狹小的空間裡也就他們兩個人。不一會兒就來到李慕雅家裡。

李慕雅開啟門換下鞋子回頭看著他說道：“你先坐會兒吧。”

說完，她便走向廚房，自顧自的不知道忙碌些什麼東西。

陳方旭換了拖鞋，他注意到之前的那雙拖鞋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新的藍色拖鞋。

他輕輕踩了進去，拖鞋的大小竟然和他的腳很合適。

來到沙發前坐下，看著她的方向，又打量一下這個房間，並沒有太大變化，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陳方旭看她遲遲不出來，便問她：“李老師，你在幹嘛？”

李慕雅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一般，半天也沒個回應。

陳方旭搖了搖頭便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坐著。

李慕雅：“啊…”廚房傳來叫聲。

聽見聲音，陳方旭立刻跑過去：“怎麼了？”

李慕雅尷尬的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切到手了。我不太會做飯。”

陳方旭疑惑的看著她：“你？要做飯？”

“是啊”說著，李慕雅走向客廳沙發旁的櫃子，開始尋找醫藥箱，取出一個創可貼給自己貼上。

李慕雅繼續說道：“現在快中午了，外面還在下雪呢，而且雪還不小。你中午可能回不去了。”說完便一臉無奈看著陳方旭。

陳方旭也看著她：“那…我來做吧，你等著就好。”說完便走進廚房。

陳方旭雖然不是特別會做飯，可還是學了一些的，有時候父母不在家，就要自己去做。他偶爾也是自己住，直到高二，母親才開始陪讀。

李慕雅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問道：“要不要我幫忙？”

陳方旭：“不用了，你再切到手就不好了。”

李慕雅一個嫌棄的表情：“我哪有那麼笨，同樣的錯誤不會犯兩次。我是成年人好不好。”

陳方旭：“行，你說的都對。”

李慕雅笑了笑自己，隨後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

————

季秉文家中

季安然依然窩在臥室裡，看著那本《如何征服英俊少年》，直到季母喊吃飯。

季秉文和季安然兩人相繼從臥室出來，父親正在飯桌前擺放碗筷。

季飛平看見兩人出來，便說道：“快點洗手吃飯了。”

季秉文兄妹兩人隨後來到飯桌前坐下，一家四口飯桌上略顯安靜。

————

而此時，另一邊的李慕雅家，陳方旭也已經做好了飯菜，三菜一湯。

李慕雅站在飯桌前：“看著還不錯。”

陳方旭：“好了，坐下吃飯吧，李老師。”

李慕雅笑了笑坐下，用筷子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嗯，還不錯。”

兩人默默的吃飯，誰也沒有多說什麼。

片刻，兩人吃完飯，陳方旭便收拾碗碟。

李慕雅：“我來洗吧，你做飯辛苦了。”伸手便要去收拾。

陳方旭把她的手輕輕擋過去：“你手切傷了，不能碰水。”說完，便走向廚房去洗碗。

李慕雅坐在陽臺門旁，陽臺的門是側對著廚房的門，也正好看著他的背影。

李慕雅看著他，眼中開始流露出一絲愛意，默默看著，沉默不語。

陳方旭站在廚房的水池邊洗碗，他暗暗的想：在我迄今為止的人生中，或許現在，這一刻，是最幸福的。

李慕雅站起身走進廚房，去向陳方旭旁邊的廚臺，泡了兩杯咖啡，陳方旭也已經洗好了碗。

李慕雅將咖啡遞給他。

“謝謝”他說。

李慕雅端著咖啡來到陽臺門旁坐著。一直看著陽臺門外滿天的雪花。而陳方旭坐在沙發上看著她。

“哎……”他輕輕喚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回過頭，看著他：“什麼？”

陳方旭看了她許久才又說了出來：“我喜歡你”

李慕雅苦笑一下，繼續看向門外。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緩緩的說。

陳方旭沒有搭話，她又緩緩的說著。

“我啊，從小就很害羞，一直不自信。去到陌生的地方就會很緊張。那個時候經常跟在我姐姐身後。我一直覺得自己很懦弱，很膽小，很自卑。我也一直羨慕別人，羨慕那種開朗的性格，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我一直站在原地訓練自己向前邁步，做老師的這幾年，我改變了很多，我也以為我變了。”

說到這裡，她笑了笑。是苦笑，也是嘲笑，嘲笑自己。

“沒想到，我還是沒有變。還是很懦弱，不敢去面對自己內心的感情。我……”

她不再開口說什麼，只是一直在笑，笑自己的懦弱。低著頭，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有時候她也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她總是想著學生和老師之間的屏障。可又無法控制感情的發展。

陳方旭走到她身邊蹲下來，蹲在她身旁，輕聲說道：“其實你很好，真的非常好。或許……”他也笑了笑，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他輕輕抱住她，她的眼淚掉下來，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大聲的哭了出來，兩個人擁抱著。

就那樣相擁著，這一刻的擁抱便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