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

春暖下手的力道很狠,打的許長龍眼前直冒金星。

許二叔一家被春暖的這個大耳刮子給鎮的一時間沒有緩過神兒來。

“許長龍,你還跟我在這裡扯謊!你前幾天還領著楊秀琴去鎮上玩兒,我的一個同事還看到了呢。

你說你介紹劉曉東給梅子和楊秀琴沒有關係,那你敢發誓嗎?如果你發誓說你為了討楊秀琴歡心把梅子介紹給她表哥的話就讓自己一輩子生不出兒子來,讓楊秀琴出門讓車撞死,喝水嗆死,你敢嗎?”

春暖很清楚許長龍和在座的人都很迷信的。

她篤定許長龍不敢發誓。

她也沒有同事看到許長龍幾天前帶著楊秀琴去鎮上玩兒,她不過是用的障眼法而已。

跟春暖預料的一樣,許長龍還真的就不敢發那個毒誓。

不管是詛咒自己生不出兒子,還是楊秀琴怎麼著那可都是許長龍最致命的軟肋啊!先被姐姐打了一個大耳刮子,如今又被逼著發毒誓,這讓許長咯能不窩火嗎?胸中的憤怒小火苗也隨之越燒越旺。

憤怒的許長龍完全忘了場合,他猛的起身把自己坐過的小板凳給一腳踢出老遠:“許春暖,你非得把自己的親妹妹也變成老姑娘你才開心嗎?劉曉東是秀琴的表哥又怎麼樣?人家哪兒配不上梅子了?我就是和秀琴還好著怎麼著了?秀琴就是我這輩子認定的媳婦,除了秀琴外我誰也不要。

你如果不想讓咱老許家斷子絕孫,那你就早點兒成全我和秀琴。

如果你不想讓梅子變老姑娘,那就別阻攔梅子和劉曉東相親.”

許長龍這麼不分場合的發飆,不用春暖收拾他,許二叔第一個不幹了。

速來好脾氣的許二叔這會兒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了。

許二叔沉沉的乾咳了一聲,然後語帶不善的開口對許長龍斥責道:“龍龍,你可真是出息了,當著長輩的面發瘋。

你爹孃的臉都被小兔崽子給丟盡了,我把話撂這兒。

許長龍,如果你敢娶那個楊秀琴過門,我就不認你這個侄子,你往後也就別喊我二叔了。

我可沒有你這麼沒出息的侄兒.”

許二叔的這番話聽上去還真的有些嚴重呢。

許長龍如果單純被當姐姐的攆出去,那不算多大事兒,但是被自己的親二叔都厭棄了,那你在這個村裡的名聲可想而知了。

農村就是個熟人社會,所以名聲這個東西還是挺重要的。

一個要頂門立戶的老爺們兒如果被本家族的人都排擠,那麼就更容易被外姓人鄙視,欺負。

春暖對二叔的這個態度很滿意:“如果龍龍給梅子介紹的物件和楊秀琴沒關係,只要男方家條件尚可,梅子和他相看後談得來我自然是沒意見的。

我如果猜的不錯楊秀琴肯定跟龍龍提出如果促成了梅子和劉曉東的婚事,她就願意啥也不要就嫁過來對不?楊秀琴應該沒有告訴你劉曉東的家裡頭有祖傳的白癜風吧。

白癜風這個東西可是有很強的遺傳性和傳染性的。

許長龍,梅子跟你有多大仇啊,你要把她嫁給有白癜風家族史的男人?難道你就為了跟楊秀琴在一起,自己的良心也不要了嗎?”

就因為多活了一輩子,所以春暖才會知道劉曉東的家裡很多人都有白癜風。

劉曉東雖然沒有,但是他的父親還有兩個弟弟都有。

上輩子許長龍和楊秀琴結婚了,所以春暖才不止一次的接觸過劉曉東一家。

劉曉東的兩個弟弟就是因為有很嚴重的白癜風所以才打了大半輩子光棍兒。

最小的弟弟不算多嚴重,等四十多歲的時候娶了隔壁村的一個寡婦,幫人家養兒子。

許二叔他們雖然沒啥文化,但也知道白癜風的厲害。

一聽劉曉東家很多人都有白癜風后,他們自然也就更加覺得春暖應該反對許長龍撮合許春梅和劉曉東了。

屋子裡片刻的安靜後許二嬸子開口了:“我說龍龍啊,你咋地就那麼稀罕楊秀琴呢?那女的除了臉蛋兒張得好看一些外哪兒好啊?一個婚前就隨便和男人鑽玉米地的,結婚了也不會跟男人正經過日子。

你還真像你姐姐說的那樣,你為了討好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要搭上自己的親妹妹嗎?龍龍啊,你還年輕,你不知道白癜風這玩意兒多嚇人。

白癜風要是長在衣服蓋著的地方還好,如果長在衣服蓋不住的地方啊,不光難看,還噁心呢.”

“我不知道劉曉東家人有白癜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梅子好。

姐,你咋知道劉曉東的家人有白癜風的?”

許長龍仍舊是一臉的惱羞成怒。

他沒想到事情翻轉的這麼快,幾分鐘的功夫二叔一家全都站在了春暖那邊。

如果他們不幫著自己撮合許春梅和劉曉東,那自己就沒法跟秀琴交代啊,許長龍越想越著急。

面對許長龍的急赤白臉,春暖淡淡一笑,然後不緊不慢道:“劉曉東家有白癜風遺傳史只要去黃土坡村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許長龍,看來你還真不知道劉曉東家的這些情況,你啊和楊秀琴一心一意的,可人家可是一直都把你當二傻子算計的.”

話音落地春暖的嘴角就朝許長龍輕輕地扯了扯。

春暖覺得言盡於此足矣了,所以她就起身準備告辭。

不過春暖卻把許春妮和春分交到了外頭。

“大姐,你別生氣了。

龍龍犯渾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許春妮抓著春暖的手溫柔安撫著。

許春分也忙附和:“是啊大姐,你可別為了二哥把自己給氣著。

多虧大姐發現的早,不然梅子真的跟那個劉曉東接觸多了,那可真就麻煩了。

劉曉東張得高高瘦瘦,人也精神,嘴巴也甜,這樣的男孩子啊只要稍微用點兒心,女孩子很難不上鉤的.”

許春分的這番話到是把春暖給逗笑了:“春分,瞧你說的一套一套的,你梅子姐如果有你一半兒聰明就好了.”

被誇獎的許春分面色微微紅了紅,然後囁嚅道:“大姐,你就別取笑我了嘛。

我其實很羨慕梅子姐,羨慕她張得漂亮,面板白,羨慕她性格溫柔,而且心靈手巧的.”

春暖:“你啊就別謙虛了,你可一點兒也不比梅子差。

春妮,春分,梅子心眼兒實,單純,往後你們可得多幫她長個心眼兒。

我是把你們當親妹妹,所以才這樣拜託你們的.”

許春妮忙應道:“大姐,你放心吧,我和春分和梅子肯定會相互幫襯,互相扶持的。

自從跟著你幹後我每天都覺得特別有勁兒.”

許春分也忙說我也是我也是,我還盼著大姐領著我們開服裝廠呢。

春暖:“工商所的營業執照這就下來了,等下來了我就開始忙服裝廠的建設,你們可要擼起袖子跟我一起加油幹.”

跟春妮春分姐妹說笑了幾句後春暖就照著手電筒回家去了。

這會兒春梅正在燈下給剛剛做好的褲子縫釦子呢。

“姐,你上哪去了?”

許春梅把縫好釦子的那條褲子放下後才又說:“剛才咱大姑來了,說你和陳琳廠裡的大領導認識,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