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的春暖和許春梅就起來做早飯。

其實早飯也沒什麼可做的,就是燒壺熱水,然後炒個青菜就煎餅吃而已。

在經濟還不發達的廣大農村地區家家戶戶的早飯都是這麼簡單的。

吃早飯的時候還沒見到許長龍,春梅不免有些擔心起來:“姐,我二哥咋還不過來吃早飯呢?”

春暖淡淡的說:“不用管他,他愛吃不吃。

梅子,你麻溜的吃,吃好了咱們好去張家幫你退婚.”

許春梅弱弱的嗯了一聲,然後就拿起了煎餅準備夾點兒炒土豆絲卷在裡頭。

“姐,梅子的婚不能退啊!退了婚梅子的名聲就沒了,還有咱家沒錢幫龍龍娶媳婦了.”

許長安小心翼翼的說。

因為身體殘疾,生活得靠家人照顧,所以許長安說話很沒有底氣。

春暖狠狠的瞪了低頭正要啃煎餅的許長安一眼,然後不假辭色的說:“梅子的婚必須得退,你如果敢繼續胡咧咧,你的收音機我就給你沒收了.”

家裡就只有一臺收音機,還是春暖參加工作那年買的,主要是許長安在聽。

許長安因為腿殘疾,出門不方便,而且他也不樂意出門,每天就靠著在家聽收音機解悶兒。

因此許長安把那收音機看的跟自己命根子似的。

直到早飯吃完了,許長龍也沒回來,春暖也不著急。

換好了衣服後春暖就找出鑰匙,然後把藏在櫃子裡的那個裝了彩禮的紅色小包袱拿了出來。

包袱裡裝了了幾十張大團結和幾個零錢,還有一些面料不錯的布料,這就是張家給許春梅的彩禮。

上輩子春暖就是用這些大團結幫許長龍給楊秀琴買了項鍊和戒指,然後操辦了婚禮。

因為她的一時糊塗,害春梅跟一個媽寶+家暴男過了大半輩子。

花了那麼大代價給許長龍娶回來的媳婦既好吃懶做愛打扮,而且還給許長龍戴了一頂又一頂的綠帽子。

更可惡的是他們還傻乎乎的幫著別人養大了兒子。

春暖很慶幸在這個重要的節骨眼上自己重生回來了,那麼自己絕對不會讓上輩子的悲劇再重演了。

看到家裡的腳踏車不見了春暖就知道肯定是被許長龍那個小王八犢子給藏起來了。

“梅子,咱們走著去,反正距離張家莊也不遠.”

春暖拉著許春梅的手離開了家,然後沿著時而平坦時而坑坑窪窪的鄉村土路出離了大槐樹村。

雖然已經是秋天了,不過透頂的太陽還是不那麼溫柔。

盯著日頭趕路真真是一件苦差事。

從大槐樹村到張家莊姐妹倆足足走了快三個小時。

張建家位於張家村比較中間的位置。

他們家蓋了五間寬敞明亮的大磚瓦房。

村裡大部分都還是茅草房的八十年代,誰家能蓋磚瓦房那絕對是很了不起的。

姐妹倆過來的時候張母剛從地裡幹活回來。

看到未來兒媳婦和她姐姐上門來,張母到也算熱情。

姐妹倆隨著張母進了堂屋。

寬敞的堂屋裡頭轉移板凳都是嶄新的。

白白的牆壁看的讓人有些眼暈。

如果不是張建進去了,如果不是知道他上輩子打老婆,春暖肯定捨不得讓妹妹來退婚的。

她的妹妹春梅溫柔賢惠,吃苦耐勞,值得配一個家境不錯,品行好的男子。

很快張母就給姐妹倆沏了茶。

過去張母覺得許春梅配她兒子可惜了,她兒子張建可是在縣城工廠有鐵飯碗的工人啊。

許春梅呢?父母早早沒了,而且還有個殘廢哥哥,更要命的是春梅就是個普通農村姑娘啊。

可張建跟春梅相看一下子就相中了。

春梅性子溫柔,而且長得還很漂亮。

男人嘛,就喜歡漂亮溫柔的。

這會兒張建因為跟工友打架進去了,從一個端鐵飯碗的工人變成了個遭人白眼的勞改犯了。

張母可不敢再覺得兒子娶許春梅可惜了,相反她對春梅要比過去客氣,熱忱了很多。

喝了口茶後,春暖就把茶碗放下,然後把裝著彩禮的小包袱放在了張母面前:“嬸子,我家梅子和張建的婚事還是算了吧。

彩禮我們一分不落的還回來,咱們兩家好聚好散.”

得知姐妹倆是來退婚的後張母的臉瞬間晴轉陰:“許春梅,你要跟我兒子退婚?”

張母本就大嗓門兒加上說話時帶著點兒憤怒,所以動靜格外大,震的人心臟只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