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活命,就給我住手,否則死”,一聲輕蔑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眾人聞言,手中動作緩了緩,面面相覷,幾臉懵逼,只有躲在一旁的年輕人,臉色一變,剛剛從腰間抽出的摺扇,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一個滿臉兇相的大漢說道:“瞧你那慫樣,蠢貨,滾開,要不是那人說你還有點用,我現在就把你宰了,老子看著心煩。”

大漢衝著外邊大喊道:“什麼人,膽敢在大爺面前裝神弄鬼,速速現身,否則等老子抓到你,定將你扒皮拆骨,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老子,你可知道在我面前稱自己老子的,現在墳頭老松樹都已經碗口粗了”,

說罷,就見一身壽衣的賽扁鵲帶著老叫花獨孤仇和賽如煙出現在破廟的門口。

“哈哈哈……”幾人看見賽扁鵲幾人,瞬間捂著肚子大笑,還有幾人不停地指指點點。唯有那個年輕人看見老叫花後,剛剛還略顯輕鬆的臉上,瞬間面如死灰,其他人不知道,可他清楚的記得面前的這個老要飯是一個厲害的角色,那是他還是一個小孩,因為師傅得罪了不知什麼人,前來尋仇,這個老乞丐正巧前來,見到那群人原本還笑臉盈盈的臉迅速冷了下來,對著師傅說道:“老東西,這些個小蝦米我幫你解決了吧,”說罷還不等他的師傅開口,那老乞丐就一個閃身過去,短短數息時間,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幾人,便已倒地身亡。每每回想於此,少年就不寒而慄,如今再見,懊悔不已。

少年看了看這幾個粗壯的漢子,再看看賽扁鵲他們,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如果當時沒有聽那人的蠱惑,現在的他還是那個受人尊重的小小神醫,可是,沒有如果。現在回想起來,恨不得再見到那人直接衝上去掐住他的脖子,直接給掐死過去。

幾名大漢看到已經沒了血色臉龐的少年,晦氣的啐了一口罵道:“廢物,走開,一個死人,一個臭要飯的,一小姑娘,就剩一個看著還有點本事,就把你嚇成這樣。滾開”然後又對著賽扁鵲幾人道:“既然你們幾個在一起,定然知道我們為何而來,趕緊吧東西交出來還有那個小娘子”說著不懷好意的指了指走在最後面的賽如煙。接著道:“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殺你們,不過不要在出現在老子面前,否則死”說罷,也不再理會幾人,然後又笑吟吟的衝著第五閣她們三名女子緩緩走去,嚇得幾人不停的大喊大叫。大漢聽聞更加的瘋狂,充滿淫邪的說道:“叫吧,叫吧,叫的越瘋狂,老子越興奮,順便讓他們學習學習我關中淫魔吳歡的功夫又多威猛,哈哈哈”

那少年見此暗暗罵了一句:“真是無知的蠢貨,淫蟲上腦也不看看時候,看到對峙的幾人,慢慢挪動身體,想趁亂溜之大吉,如果繼續待在這裡,自己的小命肯定不保,若是逃離出去,憑藉這自己這些年來學的醫術想要混出名堂,那還不是小意思”想到這裡他依計慢慢的向雕像後面移動,準備從後面的破洞逃離出去,可是一直怒目而是的賽如煙喊道:“師兄,你走不了了,我今天就要啥了你,為師父他老人家報仇”,說罷就要衝上去,卻被賽扁鵲攔住,沉聲說道:“退下,為師現在還不需要你來替我出頭”卻轉頭對著老叫花說道:“臭乞丐,那邊那幾個人就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要是你連幾個小蝦米都對付不了,就別說認識我了,你的要求也就算了吧,老夫丟不起這人,以後也被對誰說認識我。”

老叫花看了看賽扁鵲:“老東西,你可真會是煥人,要不是看在你剛才把你珍藏的好酒給我,老叫花才懶得管你。”

“侄兒好生看管著我這小徒兒”

幾人聽聞到此又是一陣大笑,笑畢,拿起手中的傢伙事,衝著老叫花幾人殺將過來,獨孤仇將賽如煙虎仔身後,老叫花卻拿出酒葫蘆,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酒,嘴裡還吧唧吧唧的像個不停,嘴裡喃喃道:“好酒啊,這桃花釀不比那老毒怪的竹葉青差。”

賽扁鵲看到幾人的動作不由“哼,”的冷笑一聲,賽扁鵲的嘴角也微微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蔑視的微笑。

幾人手中的武器劈頭蓋臉的朝著老叫花劈砍而來,老叫花慢悠悠的收齊葫蘆,手中竹棍一抬,一股真氣順著竹棍激射而出,那衝在第一個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仰頭栽倒,再也沒了聲息。後面的人明顯頓住,不可置信的相互望了望。那還躲在身後看著熱鬧的大漢,明顯也愣住了,然後大喊道:“一起上”眾人聞言又一股腦的撲將上去。

但是大漢剛剛見到老叫花出手的瞬間就明白了,自己並不是那個老叫花的對手,於是喊了一句“一起上”就趕緊掉頭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老叫花正想和幾人好好耍耍,來調節一下這幾天緊張的心情,卻不想那貌似帶頭漢子卻掉頭跑了,剩下的這幾個小魚小蝦他也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便轉頭對著獨孤仇說,小子:“我看好你呦,這幾個小蝦米就留給你了,別留手啊,要不然可對不起你那小女友。獨孤仇臉色一怔,訕訕道:“前輩說笑了“,不遠處的第五閣聽到這樣的說辭也是面色微紅,不再言語,唯有梅蘭竹菊二女嬉皮笑臉的用胳膊相互觸碰著第五閣,第五閣更加的害羞了。

這邊賽扁鵲聽到賽如煙的話,瞬間起身,幾個閃身就來到了那少年面前,少年從未想過他的師傅除了醫術以外,武功也非等閒之輩見狀面如死灰癱軟在地:泣聲說道:“師父,我錯了,我不該受人蠱惑暗害於你,求師父饒過徒兒這一次吧,徒兒之後定當竭心盡力伺候師父您老人家”,少年一邊磕頭一邊說。“楚寧,可有虧待於你”

名叫楚寧的少年磕頭如搗蒜,哭泣聲不斷。賽扁鵲無奈的低頭深思,顯然,他對於這個徒弟也是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話分兩頭,老叫花將幾個小蝦米甩給了獨孤仇後,轉身就去追那個吳歡,追出殿外,大喊道:“別跑呀,陪老叫花耍耍,”

吳歡聽到,哪裡還敢停留,心理罵道:“老子要停了下來,還能活麼,”遂大聲喊道:“老前輩,你別追了,我知道錯了”

“你不停我就來了哦”老叫花見到越跑越快的吳歡,腳下一點,噔噔噔幾個閃身追了出去。吳歡這邊邊跑邊回頭看,正當吳歡回頭看的時候,瞳孔中乞丐身的影逐漸放大,,於是轉頭瘋狂的向前奔跑,卻不想,一頭扎進了老叫花的懷裡。像是撞擊在一座小山上,砰的一聲仰頭倒下。

“你…你…”吳歡牙齒不停地上下碰撞,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說話也不利索了。

“我,我怎麼了”說著一個近身,將那張髒兮兮的臉直接貼在了吳歡的黑臉上,嚇得吳歡褲子直接溼了一大片。

老叫花見此,捏著鼻子,在鼻子前撲扇著手嫌棄的說道:“哎呀,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尿褲子呢”原本還想著能好好戲耍一下這個人呢,沒想到這麼慫,老叫花也沒有了戲耍的心情,遂開口道:“你說你是哪的”

“我…我…我是合歡宗的,家師……”

“哎,算了,我不感興趣,這麼慫的合歡宗,那個怪胎也是越活越回去了。走吧走吧,殺你怕髒了我的手。“

老叫花在吳歡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後擺手示意,讓其離開。

吳歡如蒙大赦,也顧不得溼漉漉的褲子,掉頭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生怕那個老乞丐反悔後將自己給滅了口。老叫花看他回頭望,就反手擺著,示意他趕緊走。吳歡見此稍稍放鬆,心理惡狠狠的道:“臭要飯的,等我回到宗內,稟告師父,讓你不得好死。”嘴上還露出了一個惡狠狠的笑容,可是還沒等他笑出聲,就一頭栽了下去。

老叫花拍了拍手,嘿嘿笑道:“搞定收工”說罷,搓搓手往回折返而去。

在老叫花追趕吳歡的同時,幾名大漢聽到“一起上”一股腦的衝了出去,獨孤仇見到衝上來的幾人,將賽如煙往身後一護,拔出龍紋劍,提劍而上,幾人頃刻間打鬥在一起。

只見其中一人一刀劈向獨孤仇的腦袋,勢大力沉,倘若被劈中,獨孤仇瞬間就會命喪當場,獨孤仇一劍橫出,將刀架在空中,不能落下半分,於此同時,一掌打出,那人登時盜匪而出,吐了一口鮮血,再也沒有爬起來,其餘幾人也是同時出手,獨孤仇皆是險險閃身躲過,手中龍紋劍隨心而動,順勢朝著幾人的脖頸劃過,瞬間,幾人呆立當場,手中武器似乎沒了束縛紛紛掉落,隨後雙手捂住汩汩冒血的脖頸,痛苦的倒地,身體不停地抽搐。

楚寧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心頭一萬頭馬在奔騰,悔意更甚,可是在這樣的額情況下,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比承認錯誤更好的方式了,自己沒有功夫,憑自己的那點本事,根本無法再這幾個人手裡逃脫。

“楚寧,你從小孤苦無依,老夫看你可憐,將你帶回來,教你醫術,讓你在這長安府內小有名聲,為師也不求你回報,可是你怎麼能恩將仇報”

“對呀,師父待你那麼好,可是你卻聽信別人的蠱惑,來陷害師父,你就是一個陰險的小人,我恨不能將你剝皮拆骨。”

賽扁鵲眉頭緊皺,不再言語,淡淡的說:“楚寧,看在咱們師徒多年的情分上,你自己解決吧,為師不想動手,也不想看見你生命逝去的樣子”

“哈哈哈……”楚寧也不再啜泣,反而大聲的笑道,用手指了指賽扁鵲和賽如煙在指了指自己:“我,善待我指教我,那為什麼還保留難麼多,你”說罷又指著賽扁鵲說道:“你,自從你收留了師妹,對我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也不再關心我了,有什麼好事也都想著她,你除了醫術,還有毒也是一絕,可是你卻將你的毒術交給了師妹,我想學就被你嚴厲的責罰,甚至在大冷天裡讓我光著膀子在水缸裡站著,我差點死在那個冬天。你知道麼……”說著又痛哭流涕。

賽扁鵲聽到後也是不住地搖頭,賽如煙見狀說道:“師兄你糊塗呀,你只看到師父對我如何好,但是你卻不知道,練毒需要付出多少。”說罷將自己的衣袖扯了上去,原本光滑的胳膊鋪滿了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那年你躺下後,師父不知耗費了多少經歷浪費了無數的珍貴藥材才將你醫治好”

賽扁鵲原本兇厲的目光逐漸暗淡,淡淡的說道:“我原本是要將這毒功傳授於你,可是你本身體弱,學習醫術可以讓你的體魄的到修養,可是毒卻是一個傷身體的事情,原本打算你身體有所好轉,便開始傳授,好讓你以後有自保之力,可是……”賽扁鵲不再繼續說下去。淚水已經順著眼角流淌在黑色的面龐。

楚寧聞言先是一怔,然後痛苦不止抱住賽扁鵲的大腿不停地搖晃,賽扁鵲扭頭看向別處,然而就在此時,原本還哭泣的楚寧手中多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直直刺向賽扁鵲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