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雙翁院中論武功 歐陽修煉劈空掌

雙翁院中論武功歐陽修煉劈空掌

老叫花看似軟弱無力，飯棍法卻是不會含糊，畢竟人老成精，雖說歐陽傅也未曾見過聞名江湖的丐幫打狗棍法，但見這老叫花所創也不遑多讓。但見老叫花的棍法突變，朝著吳勝天突奔而來，吳勝天雖感意外，卻也不曾慌張，既然不能用毒，手中有沒有趁手武器，就只能徒手相迎。

只見吳勝天身體後仰，雙腿彎曲，雙臂搖擺，剛剛擺好姿勢，那棍就貼著面頰呼嘯而來，吳勝天反手抓住棍子，一個鷂子翻身，站起身來，與老叫花互拼內力。兩個加起來有上百歲的老傢伙此刻似乎忘卻了還有一個旁觀者，心中只有輸贏，腳底落下的竹葉，被一種無形的氣浪，從二人的腳底一圈一圈的推將開來，而且慢慢的像空中逐漸升起，速度也是越來越快，一盞茶的時間，竹葉像是被二人操控的奴僕，將這二人團團包圍，並且不停的旋轉著，所過之處，像是被利器割過，留下道道疤痕。

歐陽傅看的呆住了，這不就是他所希望的那樣，心中追求的高度，一身武藝行走江湖，鋤強扶弱，扶危濟困，救天下百姓於水火，這才是大俠的該有的樣子，在來到這裡之前，他也以為自己達到了那個高度，當他來到這裡，遇到吳勝天，遇到老叫花，方才清楚，什麼叫做，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歐陽傅驚歎之餘，繼續觀察著，那個有形的保護罩，越來越大，且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威力也越來越大，小院中，茶棚，茶桌，竹牆通通被這起浪護罩打破，支離破碎，正當歐陽傅，以為無法收場費時候，就聽見吳勝天大喊：“你這臭乞丐，非要把我這裡拆了嗎，昨天的帳還沒算清，今天又砸壞了這麼多，趕快賠錢，然後走人”

“我說，老怪物，別這麼小氣麼你這裡有免費的勞力，讓他活動活動筋骨，”

沒辦法，聽到這裡歐陽傅也就沒有猶豫，徑直走到吳勝天面前，說道：“伯父，這些瑣碎的小事情還是我來吧。”

吳勝天看著歐陽傅說：“你摘的茶葉呢”說著又看看歐陽傅手裡的竹簍，輕蔑的笑笑“就這些，還不如旺財。他就是用嘴咬也弄半竹簍呢。”

旺財呢，似乎也是聽懂了吳勝天的誇讚，嗷嗷的叫喚著，圍繞著歐陽傅，吳勝天來回的轉悠。

老叫花看到這場景，不停的哈哈大笑，說道，：“臭小子，你確實還差點，離了那個臭蛤蟆，你也什麼都不是，不過確實你這也太小兒科了，還需要繼續呀，等到你一口氣能摘滿嘍，就可以了，好了幹活吧，記著都給整好了，明天還要和毒老怪繼續比呢。”

歐陽傅不知可否，不過既然答應了別人，歐陽傅倒是不會反悔，砍竹子，扎圍牆，弄桌子，搬椅子，幾乎一刻也沒有停歇，等到晚上，終於將一切收拾妥當，坐在自己親手打造的涼亭，坐著自己的椅子，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累了一天的他，眼皮子不由得就要打架，正在此時，一股濃郁的香味讓他有了前所未有的興奮，睜眼便看到一整隻燒雞，正散發著熱氣，香味就瀰漫在這熱氣當中。老叫花指著燒雞說道：“臭小子，算你有口福，能吃到老夫親手做的叫花雞，除了老毒怪，還有那個老傢伙，歐，對還有那個傢伙。你是第四個，老夫的叫花雞可是出了名的，比京城的可來樓還要好。你就偷著樂吧。”

旺財呢，眼巴巴的看著，口水直流，旺旺的叫著，對著這個上午還把它揍的嗷嗷直叫的老頭子搖著尾巴，歐陽傅也是哭笑不得，不過不得不說，老叫花的叫花雞確實不錯，全身金黃，雞身滲出油脂，全身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看著旺財可憐巴巴的樣子，歐陽傅便忍不住抓住雞屁股，揪下來就要扔給旺財，老叫花見狀，伸手下把抓住，塞進嘴裡。看的歐陽傅一陣頭疼。嘴裡塞著雞屁股的老叫花還不忘訓斥歐陽傅：“你個混賬小子，這種天材地寶怎麼能給畜牲，雞身上的東西就這最寶貝。”接著就聽見一陣噁心，然後就聽到一句嘲諷“難怪嘴巴那麼臭，原來這雞屁股吃多了，被傳染了。”老叫花倒是沒有像以前那樣回嘴，而是直接拽起雞頭，就要扔給旺財，而吳勝天哪能讓他得逞，搜的一聲就衝到了老叫花身邊，一口咬住雞頭。嘴裡還唸唸有詞的說：“雞屁股，就只有你才會覺得好，有頭腦的會吃雞頭，這個東西只有吃過的人才懂”

一邊的旺財看到馬上就要吃到的雞頭又被人搶走了，立馬翻臉，嗚嗚的叫喚著，作勢就要發起攻擊。

兩個老頭子二話不說一人拽起一個雞腿扔了過去，見到有肉吃，旺財這才擺手，這一舉動倒讓歐陽傅一頭霧水。

老叫花說：“臭小子，你不懂，這雞腿是世人看著最好吃的，但事實上是最難吃的，它要用爪子拋食吃，腿部就要用力所以他的瘦肉是最多的，但是肉呢要肥而不膩才是肉中精品，整個肌肉中滿足這個條件的唯有雞屁股了，”

“滿口胡言”，不等老叫花說完，吳勝天又開口道：“所謂蛇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所有飛禽走獸中，只有頭才是精品，其他一切皆是俗人才追求的美味”

兩個老頭子你一言我一語爭得不可開交，歐陽傅呢，也是見怪不怪，餓了一天的他也是沒有客氣，沒了雞腿，就只有雞胸脯一塊大肉了，直接撕下來，就往嘴裡塞，那還管他雞腿雞頭雞屁股，只要是肉，吃就對了。

兩個老頭見了壯也不落後，暫時停下了無謂的爭吵，一隻雞就這樣三下五除二的被三人一狗分了個乾乾淨淨。

“去，估計另外一隻也拿來，”吳勝天一種不容反駁的口氣命令道。

“還想吃，還不趕快把你藏的好酒拿出來，這破地方沒有好酒，我可是走不動了”老叫花也不客氣，反正是死皮賴臉，有吃沒夠。

“你這個老叫花臭乞丐，酒管夠，快去快去，老夫還沒夠，你來這唯一受我歡迎的也就只有這一條了，別讓這個也沒有，那我就把你直接轟走了！”

說罷，一個去拿酒，一個去取雞，唯有歐陽傅坐在凳子上享受著享受美味後的快感，心想：和兩個老頭搶雞吃，可是這輩子都不敢想的事情，在他的計劃中可是從來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可是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真真切切沒有絲毫的假象！

旺財呢啃食著他們吃剩的骨頭，嘴裡不聽的嗚嗚著，似乎在捍衛自己對食物的主權，：“這些都是我的，你們別想搶了”

一會功夫，吳勝天拿來了酒說道：“自己釀的竹葉青，十八年，30壇，從今天開始，每天一罈，”

此時老叫花也拿來了叫花雞，說道：“只要你能弄來食材，保證讓你吃出皇帝老兒御膳房的感覺，同樣是一個月”

歐陽傅到底也沒明白為什麼時間控制在一個月，是有什麼秘密他不知道，還是他們有什麼約定。正待歐陽傅迷茫的時候，老叫花突然道：“小子，看你武功底子也是不弱，可是看你今天砍竹子的樣子，確實手無縛雞之力，難成大器呀，

功力雖強，但不會運用，要來何用，正如你手中的龍紋劍，你不懂得發揮他的最大功效，與一把砍柴刀何異。”明日我且教你一套掌法，名曰劈空掌，此掌法乃我二十年前機緣巧合下所自創，掌法雖然只有簡單的九式，但威力驚人，練至大成，劈空碎石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說罷便作勢而起，一招一式的演練起來：第一式，犀牛望月，第二式白鶴亮翅，第三式，一馬當先，第四式雙臂攬月，第五式浪子回頭，第六式手握乾坤，第七式猛虎下山，第八式將軍鼓舞，第九式，力劈華山。說罷，一掌劈向不遠處的竹林，那片竹林應聲而倒。掌到之處，足有百幾丈大小。老叫花微微一笑，精神的說道，：“臭小子，此掌法前八式無所謂前後，而最後那式是要將前八式融匯貫通，然後發招，才會發揮最大的效果，眾創敵人武功最高的境界，不是一招一式的賣弄，而是忘卻固定的招式，一拳一腳皆由心生方才能達到效果”。

歐陽傅起身拜謝道，多謝前輩教誨，晚輩一定會勤加練習。

“吝嗇的臭乞丐，喝我的酒，就拿這破功夫糊弄我這侄兒，是有點不地道呀，”

“你懂什麼，這要遵循漸進，我的武功，全都是剛猛有力，大開大合之勢，這小子體內雖有些剛勇，但陰柔之力太剩，教他太過厲害的，怕他傷及內府，到時他就學什麼也是白搭。我老叫花從不欠人情，待到他這套掌法略有小成之時，我便傳授他一套，八臂神拳，其威力練至大成，毀天滅地，殺人於無形！”

“算你還算有點良心，”

“這小子的內功心法，也有很大的缺陷，功力雖然深厚，但是並不能發揮其一二，並且有幾道內力，將經脈衝的七零八落，若非他屏內力壓制，恐怕早就去佛祖那裡報道了！”老叫花對著吳勝天說。

“這個我早就發現了，所以我試過以後準備傳他一部《清心訣》，這是華山派的內功心法，當年被我偷來，這個心法對練劍之人，功效更為優勢。”此功法不僅可以安神，醒腦，更能將紊亂的內力，逐一修復，化零為整。

歐陽傅，一一牢記，不敢怠慢。

就這樣一復一日過去了幾天，每一天歐陽傅都做著相同的事情，摘茶，看打架，收拾竹牆，收拾竹桌，竹椅……不同的是，現在摘茶能一次半婁，收拾院子，以前可能需要一整天，現在大半天就好了。這晚，三人一狗繼續喝酒吃肉，兩個老頭繼續進行著口舌之爭，旺財也繼續搖著尾巴，嗚嗚的吃著骨頭，歐陽傅展示最近的成果！

但見此時，旺財一改往日的溫順，對著一片竹林，嗚嗚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