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西北的一片大山,白雪像棉被一樣將方圓數十公里的山川草木通通覆蓋,唯有山間的一座山坳蔥蔥郁郁,一片生機。

山坳處的一片湖泊,由於溫差的原因,湖心上泛起了濃濃白霧,由遠處看去,恍如人間仙境。湖旁一片竹林蔥蔥綠綠,地面竹葉下偶爾還能見幾處有孩童胳膊粗細的竹筍剛剛冒出頭來,偷偷窺探著這個奇藝的世界。

竹林下一間竹屋格外和諧,一方斗笠,一片蓑衣,在竹屋牆面靜靜躺著,彷彿鬥戰勝佛的戰衣等待主人的召喚,蓑衣下一柄生鏽的鐵劍歪歪斜斜的扔在竹屋的地上,傍邊胡亂的扔了些劈了未劈的竹節和其他的木棍。

一條不知道名號的黃色土狗,半眯著眼睛,胡亂的伸著四肢趴在竹屋的門口,時不時的活動下耷拉著的耳朵,突然一隻破洞的鞋子飛了過來,然後就要砸中土狗,但土狗貌似知道要捱揍一樣,飛速的起身離開,不過好巧不巧,那隻爛鞋卻重重砸在土狗奔跑的位置,將土狗“啪”的一聲砸趴下來,土狗嗷嗷嗷的叫喚著趴向一個竹子搭的狗窩裡。此時蒼老的聲音想起來:“小畜生,我說過多少次了,我的門口,不允許畜牲得瑟,你還來勁了,趴在這,莫不是活膩歪了,想讓我把你燉火鍋吃了,真是好久沒吃過狗肉火鍋了!,哈哈哈……緊接著就聽見一陣吸溜著哈喇子的聲音”

土狗趴在窩裡,嗷嗷的直叫喚,剛才的疼痛似乎還沒換過勁來,就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白鬚白髮,滿臉汙垢,弓腰而出,雖然老態龍鍾,但是面色紅潤,單手握著一個茶壺,自顧自的說“剛才泡好的雨後龍井,差點就被你這狗騷味給燻壞了”老頭慢慢踱步走到門口,眼睛斜斜的看向那條土狗。然後說道:“旺財,咱們來客人了,怎麼還在那躺著,還不快來迎接咱的客人。”

老頭輕輕甩了甩手腕,一口茶水登時飛向旺財頭頂的一顆竹子頂部,緊接著就聽見“啊”的一聲慘叫,一個黑衣蒙面的人“砰”的一聲砸落在旺財的身前,身上一塊水漬仍冒著熱氣,蒙面人還未及反應,就見旺財,一口咬住那人的喉結,“咔嚓”一聲,一片殷紅染透了今早剛剛散落的竹葉,可憐這人還不曾出手,卻被一隻土狗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旺財了結了此人,目漏兇光,齜牙咧嘴,嘴裡“嗚嗚”的叫著,眼睛緊緊頂著不遠處的籬笆牆外,前爪一前一後,後抓作勢就要向前撲去。老頭,接著說道:“既然來了就現身吧,剛才你也看到了,你那人也不是功夫最弱的,仍舊扛不住我隨手一擊,你認為你們有多少機會能夠偷襲成功,更何況”老頭哈哈一笑,狡黠的看了看,仍舊擺著攻擊姿勢的旺財。

緊接著,原本安靜的竹林,“刷刷刷……”的出現了十七道身影,整整齊齊的站在院落中間,使得本就不大的院落更加的狹小。

旺財仍舊保持著剛才的進攻姿勢,沒有老頭的命令,它是不敢動手的,應該說是動嘴,不是怕這些人,是怕老頭,畢竟老頭的鞋子可不好對付。一旁的旺財謹慎的看著這些人,嘴裡嗚嗚聲不斷,似乎是在警告那些人,這裡神聖不容侵犯!旺財的牙齒還滴滴答答的掉落著血液。

老頭看了看面前的這些人,一個個身體健碩,腳步輕盈,手中武器也是五花八門各有長短,雖然手執武器,卻做防守姿勢,此時的感覺倒像是一個糟老頭和一條狗圍攻一群黑衣人,哪裡會有人想到此時的圍獵者卻被獵物死死的盯著。更加可悲的是,獵物充滿戲謔,獵人卻面露驚恐,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就在這不經意間,獵物和獵人的角色發生了改變。

老頭看著這群人,訕訕的笑了起來,然後說道:“你們這群人是來找東西的吧,不過你們有沒有調查清楚物件是誰,或者說是你們有這個能力來擷取這個東西呢”老頭拿起茶壺,滋溜…滋溜…的喝著茶,似乎等待著回覆!

蒙面人面面相覷,竟不知如何答覆,此時一個似乎是頭目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撤下蒙面,抱拳而立,款款說道:“前輩見諒,晚輩此來卻為一個物件,相傳此物乃罕世奇寶,有人出高價來請我們前來奪取,我等雖為草寇流匪,但原本也是良民百姓,無奈落草,本不想接這單生意,無奈所託之人出價高昂,我等晚生後輩為了餬口也只得如此,只要前輩能交出此物,我等速速離去絕不糾纏。”

老頭眯著眼,喝了口茶,然後看向說話之人,只見此人面如桃色,身行魁梧,雙掌有力,手中握了一把寶劍,劍身紋著雙龍,相互糾纏似有呼之欲出之感。老頭手捋鬍鬚,意味深長,慢慢說道,:“閣下也並非凡夫俗子,且手握劍中極品龍紋劍,何以還要窺探老夫手中的一塊廢鐵”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困惑,此劍乃所託之人高價之中的一個贈品,而且具其所述,此劍已經由他珍藏三十年,未曾見人,此劍可以說是第一次展示,可眼前之人遠遠望來一語道破此劍之名,大感不妙。於是趕緊上前三步拱手行禮道:“晚輩獨孤仇,不知前輩尊駕,不知聞前輩名號。”

老頭笑了笑,抬手一口茶含入嘴裡,然後低頭搖首道:“茶涼了,你們竟然無知,我也不追究了,當然雖然你頗有頗深,但還不夠,看你還算識些禮數,並且也未曾不知死活的對我動手,我暫且饒恕你,不過,爾等宵小竟然冒我天威,我亦不能讓爾等如此離去。”

“這樣吧,我此處一無所有,但有一條狗陪我度日,倘若你們若能勝它,你們就此離去,並且我還送你想要的東西,倘若你們連它都不能擒住,那你們也就沒有必要回去了,我這還缺幾副骨架做標本”然後轉頭笑呵呵的對著旺財說,:“小畜生,要是不想被做成火鍋,就好好表現”

眾黑衣人皆大笑,更有甚者捂著肚子,指著老頭,還有旺財,幾乎叉氣。

其中一人譏笑這說道:“閻羅劍,獨孤仇也不過如此,連一條狗也怕,還對一個神經兮兮的老頭畢恭畢敬,你是要笑死我們,就這僱主給價最高,甚至連無傷至寶龍紋劍都給你了,要是知道你這麼窩囊,我就動手搶了”說罷,便扭頭對著其餘人說:“兄弟們,今天咱們不僅要得到僱主想要的東西,還要將這龍紋劍送回去,那我們就發達了。”

說話間眾人齊聲吆喝著衝向獨孤仇,然而說時遲那時快,一柄黑鐵鋼刀斜向砍在那人的脖頸,一股鮮血登時噴灑在眾人衣衫,臉龐,在如此誘人的利益面前,那些黑衣人分為三波,一波是閻羅劍獨孤仇,手執黑鐵大刀的鬼頭刀謝永光二人,一波是以其餘黑衣人組成的搶寶大盜,另一波就是旺財。就這樣,二人,一狗,一群人打在一起,但他們似乎的確小看了這個叫做旺財的土狗,只見它上竄下跳,左奔右突,這邊一爪,那邊一口,登時放倒四個,如此效率就連所謂閻羅劍鬼頭刀也自愧不如,鬼頭刀,閻羅劍分別被五人圍攻,雖有勝算,但也是傷痕累累。獨孤仇看到這條不起眼的土狗,竟然毫髮無傷的解決掉了四人,差點驚掉下吧,然而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卻被一個鋼爪抓住肩膀,用力一扯,竟然活生生的撕下一塊皮肉,疼的獨孤仇大叫一聲,眼中充滿驚恐,看著地上的屍體,何相互撕打的眾人,大叫一聲不好,一邊推搡開眾人,說趕快運功逼毒。

一旁的老頭,哈哈大笑,“不錯麼,居然知道中毒,而且你也沒有中毒,不錯,不是身懷至寶,就是功力深厚,看你的年紀,多半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不過可惜,其他人中毒已深,神仙也救不了了。你不殺她們,他們必然殺你”。

身負重傷的獨孤仇看著往日情深義重的兄弟,落得如此下場,不覺得後悔接了這單生意,要不是僱主的報酬太過豐厚。他是絕不會幹這種毫無把握的事情,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往往這勇夫大多都會成為莽夫,成為別人的一顆棋子,甚至這棋子可能變為棄子,最後曝屍荒野,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落得如此下場。待他閉眼等待死亡的時候,一條狗卻毅然擋在身前,快速解決掉前面5人,最後又以雷霆之勢解決掉與鬼頭刀對質的五人,此時鬼頭刀的面紗也早就被扯下,黑頭黑臉,黑刀,當時他與閻羅劍同時被人追殺,又善使一柄碗口粗細的大刀,後來二人合力分別將追殺他們的人幹掉,二人就此結拜,獨孤仇年長其三月視為大哥,後來二人漸漸在江湖中闖出名號,因獨孤仇出劍迅速,對於敵人且劍劍致命毫不留情,鮮有人能躲過,所以人送外號閻羅劍,謝之光因黑頭黑麵,謝之光又在機緣巧合之下,用玄鐵給其打造了一柄黑色大刀,故人送外號,鬼頭刀!

至此,原本的黑衣人,半數送狗口,無力迴天,謝之光胳膊,大腿,後背,分別有劍傷,左眼被一枚穿心釘刺穿,汩汩冒血,如此局面擊殺兩人,眼看就要被殺,無奈之下,獨孤龍紋劍出,寒光皺起,三人金皆倒地!

事畢,原本十八人,江湖人稱十八閻羅就只剩下閻羅劍和鬼頭刀。旺財,舔了舔嘴角的血跡,望了望老頭。老頭點了點頭,示意退下。旺財這才耷拉著腦袋挪回狗窩去了。

老頭看了看說道:“既然你們勝了,那你想要的東西你就拿去吧。”不過,你先把你的玉佩給我看一眼。

獨孤仇雖然狐疑但也沒有拒絕,或者說沒有能力拒絕,因為他知道,若是老頭想殺他,就算有一百個也都是已經是死人了。

說著獨孤仇便從胸前衣服裡掏出一塊碧綠的玉蟾蜍,老頭,大笑,眼中卻有點點星光閃過,似有不甘,也有不捨,又添了一份激動,還多絲傷感。隨口問了句,她還好嗎?

獨孤仇,先是一愣,接著木木的回道,她走了。

老頭啞然,他多麼希望聽到,她還好。老頭泣聲說:“好吧,既然你們贏了,那就給你們想要的回去交差吧”然後便伸手一招,那柄在窗下胡亂扔著的生鏽的劍,飛了過來,順手遞給了鬼頭刀,然而當鬼頭刀,剛接過劍,便抽刀砍向了獨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