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務室裡,時簡坐在椅子上。

好在沒什麼事,只是點皮外傷。

宋亭序拿著冰袋敷在她後腦勺腫起的包上。

沈縱站在一旁,一直想做些什麼,奈何宋亭序完全不讓他靠近她。

好歹算是把所用不多的錢付了。

他自責懺悔:“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好的,富家子弟自信飛揚呢?

“簡簡,依舊離他這種人遠點,知道嗎。”他對他神情極其冷淡。

“亭序哥,其實我沒什麼事,你不用這麼擔心。”

“嗡嗡——”桌面上深淵藍色的手機開始震動,來電備註:顧以昀。

她滑動接起。

對面聲音不緊不慢下透著隱隱著急:“你在哪?怎麼還不出來?”

“我在醫務室。”

……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面對顧以昀,沈縱再次開啟道歉模式。

更可怕的是,面前這個男人,比宋亭序還要可怕,屬於不怒自威、威不可攝。

沈縱汗顏無地:“校醫說了,只是點皮外傷,”說著又急忙轉折,不禁加快語速:“但您若是不放心,我們現在去醫院做檢查,醫藥費我全出。”

雖然,他看得出,他可能不缺他那點錢。

幾人僵持不下,連一旁校醫都看不下去了:“小姑娘真的沒事,用冰袋敷一陣子就好了,我再給你開點消炎藥,拿回去吃。”

“行了,沈縱你先回去,不用管他們。”時簡作為當事人不以為意。

他猶豫,直到得到顧以昀的抬手示意,他才敢離開:“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學校門口,顧以昀把時簡安頓在汽車後座,然後接過宋亭序手裡的書包和消炎藥。

宋亭序囑咐再三:“堂兄,麻煩你了,照顧好簡簡。”

堂兄,顧以昀在家族關係上,是宋亭序的堂兄。

“嗯。”對方應著。

……

御水府邸,二號樓

“已開鎖。”雙開自動門,人臉識別。

顧以昀跟在時簡後面,單手提著她的書包、藥物,以及她要吃的夜宵。

“今天在學校感覺怎麼樣。”他給她倒水,要她吃藥。

“還行。”兩顆膠囊,一口悶。

張媽收拾完家裡,從陽臺出來:“先生和時小姐回來了。”

時簡隨意的盤腿坐在地毯上,擼烤串。

張媽笑著:“這麼晚了,還吃這些油膩的啊。”

“少吃點沒事。”他替她解釋。

“噔。”張媽口袋裡的手機是資訊提示音,保持職業操守:“先生,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休息了。”

“行。”

別墅上下兩層,總面積也有400平方,內外都是由張媽一個人打掃收拾,加上洗衣做飯,確實夠辛苦。

“鋼琴,你買的嗎?”顧以昀示意時簡看放在餐桌牆面前的一架鋼琴。

鋼琴的外觀展現了簡約與高雅的完美結合,黑色琴身的沉穩還是白色琴鍵的靈動,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散發著優雅而神秘的光芒。

是透露著價格不菲。

“這麼快就到了?”她預設,“搬去二樓房間。”

“五百萬,你全花了。”他只有詢問的意思。

“我有五百萬,買五百萬的鋼琴;若有五千萬,也會買五千萬的鋼琴。有什麼問題嗎?”她義正言辭。

他只是輕輕點頭肯定她的觀點:“那你接下來呢,是準備靠我的接濟生活,還是準備不花錢了?”

“我申請預支下學期地五百萬。”她雲淡風輕,滿不在乎。

“轉過去了。”他不多說什麼,只是在手機轉賬頁面按下“5000000”。

“你會彈嗎?”他問。

“不會。”理直氣壯。

可倘若真的不會彈,她買它做什麼。

“鋼琴就在樓下放著吧,不方便搬上樓。”

……

一樓有三間客房,張媽住一間。

她戴了老花鏡,動作有些生疏的解鎖手機,開啟微信。

頂置小雪:給我轉十萬塊錢,要交學費。

她點選進去,手寫鍵盤:“怎麼會要交學費,你們班級群裡也沒發交學費的事啊。”

瀟城一中不是私立高中,可卻是一等一的名校,每年要交的學費不便宜。

可這才是開學第二週,面對如此拙劣的謊言,是對方懶得編造。

張媽又加上一句:媽把這兩個月地工資都打給你了,手機已經沒錢了。

張媽一字一句寫著字:孩子,在學校是要讀書的,不比吃穿、不比家境,考個好大學才是正事……

還沒寫完,對方就薄情寡義的來了句:問你老闆預支工資,轉給我。

張媽寒心刪去費力打下的一段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