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笑著介紹道,“這些酒度數不一,從幾度的雞尾酒,到四五十多度的烈酒都有,不過順序連我都不知道,全憑運氣。少爺,少夫人要是喝多了可就不能怪我了哦。”

“哦?”霍嘉言抬起眼眸,漫不經心地掃了一圈,“但願你還記得今天是月末交調研報告的日子,耽擱一小時我就讓董襄再扣你一個月獎金怎麼樣?”

董鄂立即坐直了身子,滿臉堆笑著岔開話題,“哎呀來來來,少夫人我給你介紹一下游戲規則,其實也就是酒局遊戲而已。每個搖桶裡有五個骰子,從三個三開始起比大,只能多不能少,比如三個六沒有四個一大,除了中途叫到最後一個數字是一,一就是能算作是一外,一在之前可以算作任意數。少夫人,您玩一圈就知道了。”

安暮雨弱弱地掀起搖桶的一角,略微有些緊張,霍嘉言在一旁開口說道,“隨便叫,想一想如果我輸了,任憑你處置呢。”

詞句尾端消散在唇齒之間,安暮雨的熱氣愈發往臉上走,索性閉著眼睛胡亂開口,“四個一。”

“不是,少夫人您這一上來也忒猛了,絲毫不留餘地啊。”

安暮雨之後分別是董鄂、董襄和霍嘉言。

“五個三。”

“五個六。”

“六個一。”霍嘉言語氣淡淡的,一點兒情緒都沒有外露。

董鄂在一旁眉間微調,略微興奮地攛掇著,“夫人,一可不多見,您開少爺保準贏!”

安暮雨側目,眼睛圓溜溜地睜得老大,“真的嗎?那我就是開了就贏了?”

“當然,您信我的。”董鄂拍著胸膛保證,安暮雨笑著指了指霍嘉言,“開啟瞧瞧。”

霍嘉言率先開啟,裡面有三個一,安暮雨幾乎坐不住了,壓抑不住語氣中的驚喜,“我贏了!她只有三個。”

安暮雨絲毫沒有瞧見董鄂憋笑的模樣,只是見霍嘉言依舊安然坐著,眼角眉梢似乎和緩了不少。

只見霍嘉言把他們三個的一一翻開,指著桌子上所有的骰子,“總共七個一,你怎麼相信董鄂的話,算的是四個人的總數,笨蛋你輸了。”

恍然大悟,安暮雨失笑地舉起手來投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小巧玲瓏的鼻尖,“本來就是我沒有玩過,輸了也正常,要不然我喝酒吧。”

艱難的湊近酒杯一一端起聞了聞,沒有半分割槽別,安暮雨下意識像霍嘉言傳遞眼神求助,誰料霍嘉言兩隻手都撐在輪椅扶手上,不知從哪兒端來的茶杯一口一口啜飲著茶水,好似品味茶香久久不能忘懷,無暇顧及她。

索性怎麼選也沒個區別,安暮雨隨手端起一杯酒,掀開薄荷葉,捏著鼻子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液入喉,安暮雨彎腰咳嗽了好久,霍嘉言皺著眉頭,拍著她的後背,“誰讓你一口氣喝完的,胡鬧,還好嗎?”

擺了擺手,安暮雨笑著起身,不過一杯下肚,昏暗的燈光下都能瞧見安暮雨臉上火紅的色彩,她好似覺得身體熱極了,直接脫下了披肩,身上唯留下一件絲綢光滑的吊帶裙。

她好似鬥志昂揚,將搖桶狠狠往桌上一扣,大氣磅礴地一招手,“我已經明白了,再來我必定贏你!”

一隻腳踩著沙發,一隻手趾高氣揚地指向了霍嘉言,安暮雨徹底嗨了,仿若覺得整個世界,唯有她才是最厲害的。

霍嘉言不自覺地笑了一聲點了點頭,一隻手扶住她的腰,順著她的話應和,“嗯,小心一點兒,繼續吧。”

幾輪過去,安暮雨眼前的酒杯已經能夠徹底擋住安暮雨一張小臉,她努力歪著腦袋探出頭來,像一隻左搖右擺的小松鼠,抱著懷裡的珍寶不願意吐露半點,自以為天衣無縫地求饒,卻不知道眼中狡黠的色彩早早就出賣了她。

好像酒醉之後才是安暮雨真真正正的模樣,她可憐兮兮的抱住霍嘉言的大腿,一屁股坐著地上耍賴,“我不玩了!你們都欺負我,嗚嗚嗚怎麼能回回都是我輸。”

“人菜就得多讀書多看報,看見沒有那裡一排都是怎麼玩遊戲,等你酒醒之後不妨好好研讀一下。”

安暮雨順著霍嘉言手指的方向,果不其然看見酒櫃邊上一排排壯觀的大塊頭書籍,愕然扶頭。

她抱著大腿,死乞白賴地不肯就範,“我不管嘛,我是新人總得單擔待我一回,我不要喝酒了,我看著你們都開始跳舞了都,再喝一口,我就要勸吐你身上了。”

霍嘉言聞著安暮雨身上極重的酒味,再加上安暮雨剛剛的話,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只見安暮雨眨巴著眼睛,小可憐似的看著他,眼眶裡半大的淚珠都快滾落到他的褲子上,他的喉結上下湧動,語氣中不知不覺變得沙啞難耐,“不喝酒也可以,願賭服輸,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好!”忙不溜的同意,安暮雨現在暈暈乎乎的腦袋裡只有“拒絕喝酒”這四個大字,哪裡還能顧忌到其他,輕輕鬆鬆掉入了霍嘉言給她畫的陷阱之中。

“乖孩子。”霍嘉言的眼眸幽深,一隻手拉著安暮雨直接把人放倒在自己的懷中,安暮雨直接伸手纏住了霍嘉言的脖子,毫不避諱地像一隻發|情的小貓兒似的,蹭著霍嘉言冰涼的面板,手還放肆地深入霍嘉言的胸口後背,感受著絲絲涼意。

伸手捏了捏手裡鼓鼓脹脹的軟貨,安暮雨好奇地縮在霍嘉言懷中嘟囔,“什麼東西啊,好軟,摸著好舒服。”

“咳咳。”董鄂跟董襄左躲右閃,眼神一直往外面花花草草上瞄,半點兒都不敢直面面前兩個黏黏糊糊的上司。

霍嘉言冷笑了一聲,指著出口的方向,“這都能看的下去?你們都是柱子?”

周圍的人忙不迭的似是飛鳥散去,整個遊輪上又恢復了一開始的寂靜。

安暮雨縱使醉了,也是天真善良極其有原則的好孩子,她戳著霍嘉言的臉蛋,直到上下其手將霍嘉言的臉蛋扯得東倒西歪,笑得好似都要喘不過來氣兒來似的,“真可愛。對了,我輸了,你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