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安暮雨無意中看著霍嘉言總覺得他一舉一動之間充滿了茫然,偏偏一旦對上霍嘉言的目光,自己就像是老鼠遇上貓一般急匆匆地低下了頭。

她在心中求神拜佛,救命呀,這一天天的,還是趕緊過去,她已經開始迫不及待想出海之後的快樂生活了。

將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好,安暮雨便同霍嘉言踏上去格瑞納海島的旅程,參加婚禮的安排放在了第三天的傍晚,剩餘時間全都是自由活動,用來陪安暮雨散心來了。

“這算是度蜜月的平題版嗎,霍嘉言?”安暮雨站在甲板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戴著沙灘帽,穿著吊帶拖鞋,一派美式休閒風的模樣,可一張小臉是怎麼都遮不住的美麗動人。

霍嘉言看著安暮雨久久不能移開目光,“算不上,只是出來玩而已,如果是蜜月的話,一切就都該隨你的心意才是。”

原本只想無意識撩一下霍嘉言,不料他的一句話,自己就快丟盔棄甲。

安暮雨匆匆撂下了一聲我去海釣,便匆匆離開,只留下霍嘉言一人在甲板之上。

船上除了掌舵的船員,只剩下在飯點之外不會出現的廚師和船務人員。

偌大的遊輪上,唯獨剩下安暮雨同霍嘉言兩個人整日呆在一起,偏偏兩個人似乎都是情竇初開,輕易不見厭煩的模樣。

從京城港口出發,坐輪渡中轉,最後再在這艘遊輪上航行三天兩夜就可以到達格瑞納海島的渡口。一般去島上都是坐飛機更加便捷,可霍嘉言想要繼續兩個人的相處時光,再加上安暮雨明顯剛剛醒悟過來,正是一分一毫,他都不想錯過的時機,兩人在這艘船上,海釣、潛水、曬太陽,或者是在室內泳池中暢遊或是按摩,毫不快活

除了做到最後,幾乎是不分白天黑夜的玩樂,安暮雨的小臉兒都肉乎了一圈,看著更添幾分童稚的風趣,一下子又回到了高中大學的時刻似的。

看著緩緩開啟的紗簾,一整面牆地落的窗外,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海,黑沉沉似是參天大樹的根莖,交叉盤錯自然形成一座遮天蓋地的森林牢籠,安暮雨躺在床上,睡裙揉皺成不堪入目的模樣,慵懶得像是一隻剛睡醒的迷濛小貓,肚子上蓋著被子一角,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這樣的大海,跟我們初上船時不太一樣,好像要把我們都吞了似的,有些嚇人。”

霍嘉言剛從床上坐到輪椅上,他安撫著摸了摸額安暮雨柔順的長髮,語氣和緩,“變天了,今晚是一場大雨。不過不必在意,上來這裡這麼多天,你是不是還沒有去地下賭場瞧瞧?晚上用完晚膳我們一起過去瞧瞧,董鄂董襄應該都在那裡。”

眼中閃過好奇,安暮雨有些糾結,“可是我不會玩這些東西,從來沒有碰過。”

“不過是玩樂而已,這些不是好東西,隨意玩玩解悶罷了,誰還會真的要你什麼東西。這就像喝酒應酬是一個道理,不至於沉迷,但也不應該一點兒都不瞭解,說得好聽叫做貴族豪門禮儀,說得難聽華國的糟粕傳統,你如今所在的位置,就要習慣。”

看著安暮雨心有不安的模樣,霍嘉言嘴角劃過一抹笑意,“慌什麼,只要有我在,難道還會讓你吃虧不成?”

安暮雨緩緩一笑,小酒窩在夕陽的對映下,格外光彩熠熠,好似一杯小甜酒,光是聞一聞就足以讓霍嘉言心醉。

“少爺,夫人,您兩位終於捨得從上面下來了。”董鄂挑了挑眉,言語之中帶上了一絲打趣兒的意味,偏偏霍嘉言板著個臉面無表情,安暮雨一副懵懵懂懂,一無所知的模樣,自討了個沒趣。

安暮雨興沖沖地環視四周一圈,見雖然沒有什麼人玩樂,但是該有服務人員和裝置都還正常運轉,吧檯上的調酒師,一手炫技酒水點著火從空中一掠而過,大大小小的機子同荷官立在一旁的桌上,立著滿是籌碼。

還沒等她掃完,董鄂笑嘻嘻地擋在她面前,“這裡沒有打掃乾淨,少夫人您可別再看了,少爺是來讓我們給您解悶兒的,您要是真學壞了,我跟姐恐怕就要被流放非洲去了,啊!”

董襄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在董鄂的額頭上,看著董鄂痛得跳腳,坐在一旁冷冷地說:“閉嘴吧,蠢也是你一個而已,別把我拖上。少夫人想玩些什麼?”

安暮雨掃了一圈桌上的東西,“嗯……二十一點、撲克……這些我都不太認識,要不然我們就玩最簡單的比大小吧。”

董鄂嚷嚷道:“光玩這個有什麼意思,不如帶點賭注再上些酒吧,輸了的人要麼喝酒,要麼完成贏家的要求怎麼樣!少爺,玩一下吧,反正是休假,輸了回房間睡就是了,這兒都是咱們自己人,不怕出事的。”

“董鄂,別出餿主意。”董襄不贊成地搖了搖頭,扯了一下董鄂的衣角,她是女人,比董鄂更能察覺到霍嘉言對安暮雨的佔有,怕是連安暮雨一丁點兒醉色都不願意示與人前。

誰料,霍嘉言突然開口,“可以,總不能讓我們的霍夫人一個人冷冷清清無聊得很,開始吧。”

安暮雨頗感興趣地看著好手中的搖桶,不禁感嘆當真是貴族酒醉金迷的生活,就連玩骰子的搖桶都是實心黃金製成的,拿在手裡還真有些分量。

看著董鄂熟練地在空中搖了一圈落地,自己雙手握著在桌子搖了幾下,也停了下來,她伸出手肘親暱地戳了一下霍嘉言,感受到一陣柔軟又充滿肌肉的力量,體溫不知不覺又升高了一些。

可在昏黃的燈光下,看不出分毫。

霍嘉言幾乎是一點不落地將安暮雨神色一一看在眼中,眸底劃過一絲興味,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懶懶地抬手,搖了幾下,“我也好了。”

服務生將一托盤被薄荷香味掩蓋的酒杯放在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