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泥娃娃和暖寶寶

「」

窗外的雨和雷齊下

剛開啟門被暴風吹的馬上關上，有幾個哥哥還在地裡

我和一博哥，李昊在家裡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我待在屋裡打算衣服收一下再出去

“轟隆”雷電劃破天際，燈滅了

那一瞬間 整個房間都黑了

房間的門被風關上，被五顏六色的花窗簾把窗戶僅剩的光遮住

“啊！”條件反射的我猛的蹲下來，不知膝蓋磕到什麼東西了

疼痛和害怕交織著，我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整個人蜷縮在地上

那段我不願想起的回憶難以控制的反覆在我腦子裡播放

每分每秒都好像對我的凌遲，不知道過去多久，門外傳來聲響

“小秦？小秦？”

門開啟了，光照了進來，我來不及看是誰

當光照在我身上時，我好像才獲得了呼吸的能力

像是溺水的人抓到唯一的救命稻草

眼淚已經止不住的落下

他還在不斷問我怎麼了，看我沒有回答就開始向外面呼救

但雷聲太大，沒有人聽到他的呼喊

他的聲音讓我很快恢復了一絲清醒

我總算有力氣看清來人

是趙一博

我握住他的手，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沒事沒事沒事，腿磕到了”鼻涕混著眼淚糊在我臉上好難受“哥，幫我拿張面巾紙”

他給從口袋掏了一張紙遞給我，嘴裡的“怎麼了？”還沒停

我笑了笑，用氣音安慰他“沒事，就是磕到膝蓋了”

這時我才想起來膝蓋上的傷，低頭膝蓋已經紅了一片，有些擦傷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嘴裡嘟囔著

屋外傳來何浩楠的聲音，大概是他們回來了，而趙一博此時還抱著我

和他貼在一起的面板好像燒起來了，怪不自在的

我起身去找藥水，他也反應過來扶著我

“哥，你幫我拿一下床頭櫃裡的醫藥包”

他還愣愣的，連遞給我藥包的時候也愣愣的

嚇到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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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博視角」

我想著找小秦說一下電炸了，但是叫了她好多次都沒有回應

等我開啟房門在地上發現的她，走近時我看到她臉上的淚水

她蜷縮在衣架旁，看著好像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她哭了，面對我的詢問，她一直沒有出聲

我害怕她出事，不斷叫著李昊，直到我聽到她的聲音

很小聲，幾乎要被我的呼喊聲蓋過去

她說她沒事，但是看起來不像沒事

我想問她好多好多問題，但被何浩楠一句“快快快！”打斷了

她飛快的從我懷裡逃離，膝蓋上的擦傷又使她痛的直不起來，我想給她擦藥再問

但她似乎不想讓我知道，哄著我去給二哥弄小太陽

電都炸了我哪能弄小太陽

算了，以後再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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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的幾個人回來了

看著他們渾身溼透的模樣，我真切感受到農民的辛苦

明明還有好多事要做，秸稈粉碎和排水而這都被不長眼力見的天氣阻攔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

大哥和少熙去抽水，結果兩個人都忘了把蓋子關上，被水噴的吱哇亂叫，我在旁邊爆笑

幾個人湊一塊就顯得三哥很聰明

三哥面對五號田，提出開排水渠，那樣子像個將軍

“三哥，你像個大將軍！”說罷我還衝他比大拇指

他笑笑撓了撓腦袋，那模樣好似個害羞的小姑娘

六個人回去穿摸魚服外面套著雨衣，就下地排水

鏟子在我手上跟沒有一樣，因為我直接上手

沉浸式玩泥巴

抬頭看見陳少熙直接整個人砸地上，也是個好辦法，所以我學著他的模樣

兩個人像泥鰍一樣

排水渠效果顯著，打算繞田一圈看看然後就回去吃飯

李耕耘調侃王一珩一腦袋泥巴，李昊就在李耕耘臉上摸了泥巴

“不行你必須得過來一下，不然這個兄弟白做了，兄弟沒得做了你這樣”

李昊笑笑狡辯，還想再抹一把在三哥臉上，結果被反殺

我和王一珩坐在一起，他轉頭看我那一刻我估計他也要抹我泥巴

但是他沒有，因為我臉上已經沒有能抹泥巴的地方了

學陳少熙的後果就是搞一臉泥巴

王一珩還笑我，兩個人坐一塊像被丟在地裡的泥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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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開了個會

趙一博提議推李耕耘做領導

我看著李耕耘兩隻還在為我們講解排水渠而抬著的手和迷茫的小眼睛

突然就當官了誒

“我們是有的時候真的很需要，你就別埋頭幹了，你多看著點大家，你就少幹一點活”

“你不和我們說我們都沒這個概念”

“所以明天你們就把他工具搶了”

趙一博的嘴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突的，就得到李耕耘一句回覆

“主要是我看你們挖的太開心了”

給我聽笑了

“恭喜排水隊隊長上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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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點”

花了三十分鐘做段八段錦，出來時就遇到剛起床的李耕耘

“哥，早上好！”並露出我在鏡子前練習八百遍的微笑，確定這樣的笑容能給別人活潑的感覺

“誒，你又早起啊，一起去巡田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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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了一半就發現問題，水渠流速過慢，大概是哪裡堵了

不找不知道，洞口像哆啦A夢的口袋啥都有，石頭就算了還有鞋墊

回去時大家都起了，我倆就彙報我們的研究成果

三哥真的很厲害，研究了個工具，一群人就下地去了

一路上都很燃，雖然不知道在燃什麼，我就負責傻樂就夠了

第一次送杆失敗，拿出來量一下還差兩個我

找杆來回一趟，天漸漸變黑開始下起了雨

遠處出現一個小藍點逐漸變大，隨著距離的拉近，是開電動車的陳少熙和拿棍子的卓沅

一路的冷風讓卓沅的手動的僵硬

三哥在水裡泡了一會上來褲子都溼了，他對卓沅說“你知道怎麼綁嗎？”

“手已經不行了”卓沅凍得已讀亂回

我跳出來“我知道！”同時摘下手套抓住卓沅的手

因為我沒有下水加上平時練八段錦，手上還是有點暖和的

但是觸碰到他的手時還是被凍得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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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沅視角」:

凍死了凍死了，這鬼天氣

我都不敢碰自已的手，已經凍出刺痛感了

李耕耘和我說話的時候我都回答不了，腦子裡就只有我冰涼的手

我傻看著我的手，突然冒出另一隻小手，它蓋在我的手上

我的心情等同於賣火柴的小女孩劃開火柴的那一刻

她說“哥，你的手和我的內心一樣冰冷”

我問她為什麼

她說“因為我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

我笑的跟傻子一樣，一直拉著她的手笑

現在我確定她是一個暖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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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耘哥走時留下一句“屁股好冰”落地，我們就開始綁杆子

在我的指揮下，耳邊傳來“嘶 嘶 嘶”，聽都聽冷了

轉頭是陳少熙凍傻了，卓沅恨不得上手捂住他的嘴

看著邊上的王一珩凍得哆嗦，我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喔！”他驚訝的看著我“你手這麼暖和？！”

“嗯，我手暖的快”

以前冬天護士姐姐都愛摸我手，叫我暖寶寶……

很快耕耘哥回來了，人也漸漸齊了

“一珩過去那邊，我和李昊在這邊”人員分佈明確起來

大哥想要下水幫忙，二哥說“這特別深”

但大哥不聽說沒事沒事，人就沒了下去

這程度，我壓根下不去，下去了他們還要撈我，所以二哥叫我在上面傳話

“出來了嗎？”

“沒有”

這樣的對話過了n次

我跑到送杆口“沅哥，你要不然把杆子往下壓一壓吧”

“好”

“出來了嗎？”

“有聲音了”

“啊！！有了！！！”兩個字讓十一個人瘋了

等到摸到杆子，又是一聲又一聲此起彼伏的尖叫

大哥喊了一句“磚頭↗”滿滿的新疆味

耕耘哥跳出來一句“磚頭是我綁的”把我們幾個都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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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悅是一時的，寒冷是一宿的

我們抬著杆子到下一個連線處

4和6號田的連線處的水和沙更多，相對於前一個這是一個大的挑戰

二哥和李昊商量著他們兩個再下去，還上演兄友弟恭

“我給你擋風”

“我給你遮雨”

我走到他倆中間捏了捏他們的耳朵

“我給你們暖耳朵”

哎，寒風把我的手也吹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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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抬著杆子要給杆子再固定一下

趙一博眯著眼睛“抬太高了 中間那誰？抬太高了 放低點”

穿黑衣服的何浩楠都傻了“我這抬太高了？”

趙一博還是重複讓他放低，何浩楠乾脆就鬆手，杆子連晃一下都沒有

“你別亂說話”何浩楠都氣笑了

“誒？”

罪魁禍首趙小童摸摸放低杆子

“小童哥哈哈哈哈哈哈”莫名又踩到我笑點，站我旁邊的二哥看我快笑厥過去了試圖伸手扶住我

耕耘哥走出來說“沒關係沒關係 只要這個不斷就行 反正它就是起一個傳送作用”

我收回笑聲，為了鼓舞士氣大喊一聲“來吧兄弟們！”或許在古代我也能當個將軍

大家準備好後就開始行動了

“你直接塞杆 從這邊往那邊拉”

每塞進一根，趙一博都會大喊一聲彙報，我就拿著燈重複說給接杆這邊的人聽

“第三根進去了”

陳少熙低頭在洞口裡摸索著杆子

“哥，你手別放那吧，等會突然出來捅著你”

“好……摸到了摸到了！”

三哥說“你們先像拉鋸一樣左右拉，這樣可以刮一下淤泥”

一博指揮著“一那邊用勁，二這邊用勁，好吧”

“一”

“二”

“一”

……

指揮的聲音讓水下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直到接杆口這邊開始冒泡，我止住他們繼續推拉的指揮聲

“收杆 收杆”

接杆組緩慢的把杆拉出來

我和三哥說“這邊應該不是特別堵”

他說“我覺得這邊應該沒有太大的石頭，應該是淤泥堆積”

送杆口的二哥明顯感覺到水在上升“剛才是在我腳踝，現在快到我膝蓋了”

耕耘哥走去接杆口指揮，我就乾脆到李昊的旁邊

聽他說“這手都沒知覺了”

低頭看到他的鼻子上都是泥巴

我的手又暖的差不多了，乾脆蹲下身將手背貼在他臉上

“喔↗你手怎麼這麼暖和！”

我笑笑不說話，伸出另一隻手貼著二哥的臉，他也發出驚呼

“我們過去那邊看看吧”我也想過去看看就拉著他倆一起

我拉他們起來，走在後面，剛走到時就聽見水的聲音，然後就是大家歡呼聲

“通了通了”

“喔！！！”

看著水位一點點下去，我心中的成就感爆炸

“今天過後 我們就是過命的交情了”沅哥感慨的和耕耘哥握手

“一會拿一百度的開水燙手”

“真的假的”

我取下手套聽到這搭了一句“那我們就是熟人了”

雖然摸魚服裡都是水，凍得都瑟瑟發抖，但是我們還是一群人抱一起，像叢林裡的猴子發出“唔唔唔”的叫聲

然後一個搭著一個的肩膀喊著回家

我也是，這一聲聲的“回家”

這個時候的我真的很開心，超級開心，是我過去從未有過的開心

回家是幸福的

“車！車！”大家都上頭了，一個勁衝回家把車都丟下了，還好有穩重的我還記得

但我還是走回去的，因為坐著屁股涼涼的

和我一起走的何浩楠，他嘴裡也在“嘶嘶嘶”

“哥，你別嘶了，咱倆握手”

“啊？”他不知道我為什麼握手，但還是聽話的伸手

在我重新捂暖的手搭上他的手時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喔！”他捏了捏我的手，然後就要鬆手

“嘿嘿嘿，沒事，我手暖的快”我捏了捏他的手，過了十幾秒才鬆開，然後衝回家換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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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浩楠視角」:

今天晚上大概是我這輩子最難忘的一晚了

太冷了！

但解決了水流問題那一刻的歡呼真的很爽

我的手凍的僵硬，冷到我都不想碰我自已

走我邊上的秦松挽凍得臉色發白，她還伸手讓我和她握手

我還奇怪呢，直到我搭上她的手那一刻我知道了

這簡直是暖寶寶啊！

“你是暖寶寶重生”

她的笑點挺亂七八糟的，就這一句話她又笑傻了

我很不想放開這個暖寶寶，但是這不禮貌，我捏了捏她的手就要鬆開

可她又抓住了我，過了一會才鬆開，然後對我說“趕緊回家換衣服”就跑了

我看著她向家跑去的背影，家裡亮著燈，燈光照著她

現在她不是暖寶寶了，是小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