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別墅內。

二樓某個房間傳來曖昧的喘息聲。

聲音婉轉纏綿,令人面紅耳赤。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歸於平靜,臥室門被大力開啟。

江清棠臉上的紅潮還未褪去,裸露的鎖骨處大片曖昧痕跡,整個人透出一股子嬌冶。

她上身穿了一件寬大的襯衫,下半身套了一條明顯不符合她尺碼的寬鬆牛仔褲。

男人從身後抱住她,手臂強勁有力,冷峻的眉眼間帶著未退的情慾,聲音性感沙啞,“要去哪兒,寶貝。”

“洗澡。”

江清棠走進樓下的客用衛生間。

衣服沒脫,鞋子也沒脫。

開啟花灑,整個人站在下面,任由水流衝擊。

出來的時候衣服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美好誘人的輪廓曲線,只是溼透了的衣服和頭髮正在往下滴水。

“你就打算這樣出去?”

男人裸著精壯的上半身,站在二樓手搭在扶手上,居高臨下的往下俯視著。

江清棠抬眼,細密的睫毛垂下一片陰影,看不出眼底的情緒,“怎麼,賀總還沒盡興?”

賀洲狹長的雙眸深不見底,嘴角卻勾起一抹弧度,帶著事後的沙啞嗓音,“江清棠,我允許你鬧脾氣,但你知道我的忍耐力不高,給你5秒,滾上來吻我。”

江清棠從鼻腔短促的哼了聲,轉身懶懶散散的說:“想跟賀總上床的人多到數不清,賀總應該不是那種會糾纏不休的人吧?”

說完乾脆利落的離開了。

賀洲臉沉的能滴水。

陣陣涼風襲來,夾雜著溼冷寒意讓江清棠忍不住發抖,可面上卻是釋然解脫的笑。

林園屬於私人領域,別說是計程車,就連私家車也很難瞧見.

江清棠硬生生走了一大段路,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終於看見了一輛計程車。

師傅見江清棠渾身溼透還在滴水的模樣嚇了一跳,趕緊把車裡的暖氣調高了好幾度。

“去榆林小區。”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江清棠真的想痛快笑一場。

媽的。

終於解脫了。

甩上家門,江清棠開始脫衣服,鞋子隨意踢在兩邊,衣物散落一地,最後一絲不掛鑽進了被窩。

接到電話的時候,江清棠睡得昏天黑地。

整個房間黑漆漆的,外面華燈初上。

“喂?”

“棠兒啊,今天是你叔叔的生日,你今晚過來一起吃個飯吧。”

江清棠睜開睡眼惺忪的眼,“不去。”

“棠兒....”聲音帶上了懇求,“你是不是還在怨恨媽媽跟了你金叔叔,媽不應該拋棄你而....”

“夠了。”江清棠微微蹙起眉頭強壓住心底的不耐煩,“我去。”

洗完澡換上一身休閒的衣服,素面朝天,臉上沒什麼血色卻更顯清冷。

白天辦的party痕跡還在。

晚上的時候反倒是自家人一起吃頓飯。

真諷刺,自家人。

所有人沒有真心歡迎她來的,這一點那個女人權當看不見。

“清棠年紀也不小了吧,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金正國看向她,臉上笑眯眯的。

江清棠抿了口紅酒還未說話。

“爸,您操心這個幹嘛,您還不知道嗎,姐姐她一向與商界的賀三爺走得近,應該不需要我們操心了。”

說話的人是金正國的獨生女掌中寶金情。

妝容精緻,打扮高貴,一抹紅唇帶著勾起嘲諷的弧度,眼睛裡更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這...倒是沒聽說,清棠你什麼時候跟賀洲走的這麼近了?”

江清棠微微一笑,“我跟他沒關係。”

金情面上一滯。

下一秒尖酸刻薄,氣急敗壞的哼了聲,“敢做還不敢承認嗎,整個江州誰不知道你是賀洲包養的情人?”

空氣停滯,詭異的安靜開始蔓延。

但金情絲毫不在意,得意囂張的繼續道:“不過聽說賀洲要跟林氏集團的千金訂婚了,哦,不會是因為這個,姐姐被掃地出門了吧?”

“要我說,姐姐也得認清自已的身份,你這樣丟的可是我們金家的臉!”

“情兒,別說了。”

金情瞥了吳芷一眼,不屑的表情顯而易見,“吳阿姨真是心疼自已的女兒呢。”

“你眼睛不好使吧。”江清棠淡淡說了句。

從頭到尾都彷彿一個局外人一般,似乎說的事情跟她沒有半分關係。

“你說什麼?”金情兩隻眉毛調得老高。

“說你眼睛不好使,你哪隻眼睛看到她心疼自已女兒了,真的心疼就不會讓我來了,你們在打什麼算盤以為我不清楚麼?”

“還有說我丟的是你們金家的臉,我們倆到底誰姓金啊?你們金家有什麼臉面值得好丟的?”

“你,你,你竟然敢這麼說我,爸,你看她,她竟然這麼說我,都怪吳阿姨,非得把這個掃把星叫來幹嘛啊!”

真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寶貝一樣寵著的自然是一點刺耳的話都聽不得。

江清棠想。

金正國象徵性的咳嗽了兩聲,“清棠,好歹她還叫你一聲姐姐呢,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妹妹?”

江清棠吸了口氣,沒打算繼續委屈自已忍著。

她看向金正國,漂亮上揚的眸子,未施粉黛卻更顯清冷純真的臉蛋,讓金正國不由恍惚了下。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叫我清棠你配麼,少用那種下三濫眼神看我,真的很噁心,我媽還在旁邊呢,你這樣合適嗎?,我沒花過金家一分錢,我不是金家人,我做什麼你們管不著,你們幹什麼跟我也沒有半毛錢關係,今天來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今天過後,我不會踏進金家半步。”

從頭到尾江清棠的語氣沒有半分波動,極其平靜的說完了這些話。

幾個人愣住了,根本想不到她會這樣毫不留情的戳穿每個人的心思。

金正國胸膛起伏,臉上白一陣,紅一陣,金情張著嘴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江清棠沒看一眼利落的起身轉身要走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棠兒,”

再三思索,江清棠還是轉身看著那張與自已有幾分相似的眉眼,“媽,我最後叫您一聲媽,我不欠你什麼,你也不要再把我當穩固你身份地位的工具,就算沒把我當你的女兒,我們也沒有仇。”

吳芷眼眶含淚,聽完這句話,再也沒忍住滾落下來。

江清棠已經離開了,連個背影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