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羌面謝過魘面郎君之後,急忙問道:“郎君,敢問我何時能離開這裡?”

魘面郎君思索片刻,回道:“你覺得現在的實力怎樣?能在在沙場活下來嗎?”

吳羌深知郎君武力非凡,因此不敢造次,但是就因為被前輩震懾而放棄自已最初的目標,那也是萬萬不可的!如果是這樣,他便不會從逍遙村中出來!

於是對著魘面郎君說道:“下深知在郎君面前,我這三腳貓功夫不值一提,但是我在這裡又能待多久呢?不見世道狠,怎知身骨弱?”

魘面郎君被吳羌說的也是感動連連,想想這幾年自已在這世道里闖蕩,也多是在生死博弈之間成長,自已雖然與其有些淵源,但也絕非到了骨肉親情的地步。

自已贈與其些許人脈,普通人是求之不得的,這小子輕而易舉得到,怕也是不會珍惜。心想這今後的路也需要他自已來走。

想罷,魘面郎君說道:“也罷,你既然有這般想法,我也不願過多介入你的因果,你想何時離開便何時離開,但是你走之前定要通知於我,我這地,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吳羌見郎君既然答應了自已,認定稍待些時日,待身體恢復些,便離開。

..........

吳羌走後,魘面郎君來到前廳,接見手下疾影,問道:“忽必烈死了嗎?”

疾影失望道:“郎君,都怪我心急,沒等那賊頭兒死了再撤!咱的探子來報,忽必烈等眾將在林中圈了個地界,砍光了樹木,那山火給滅了啊!”

“也罷,我也沒想過以一場山火能滅了這魔頭,只是想給他點苦頭。”

疾影為此不接,心中依然不樂。

魘面郎君說道:“你殺了這魔頭,蒙古人會捧出另一個魔頭,說不定還不如這個呢!”

見疾影依然不悅,於是轉問道:“尾巴怎麼樣了?”

疾影單膝跪地,回道:“回郎君,那人被宋伯施了點藥,還在地牢關著呢。”

疾影沒等魘面郎君再問,繼續說道:“這小子滑的很,差點讓他溜了,得虧他學藝不精,加上宋伯那點靈藥,要不換了雷凌,說不定就讓這細作跑了!。” 對此疾影也不免炫耀一番。

“郎君,這人要求見你一面,希望你能答應!”疾影自知魘面郎君從未以真面目視人,這犯人卻要求見郎君,心想郎君定會回絕。

魘面郎君心想,這世道但凡知道自已名號的人,無不繞著自已走,這細作是何方人,淨想著見我一面。

郎君戲謔道,:“帶上來吧,我也想瞧瞧這是是誰?”

疾影聽完,便帶人走了上來。

魘面郎君正與來人對視時,忽然往事湧上心頭,心中苦楚無人可知,殺心四起。

疾影瞧著郎君想殺人的眼神,知道此人絕非一般。魘面郎君從未以真面目示人,更沒有透露鎮名給其他人。疾影知道自已瞭解的資訊越少越好,立馬說道,“郎君,宋伯找我,我先撤了!”未等郎君回話,疾影一個閃身便離開了原地,動作之快,也是令這細作瞠目結舌.......

這名細作看著魘面郎君的眼神,心中疑惑頓時解開,“沒想到啊,偏鋒!你手底下竟有這般強手!”

魘面郎君見身份被拆穿,這便也印證了心中猜測,於是冷言道:“管家,這些年你藏的好深啊!”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我們竟然第一時間認出彼此。今日我落在你手中,也是心服口服,沒有和你再對上一局,也算心中遺憾....”

魘面郎君冷言道:“你連疾影都鬥不過,你沒資格跟我鬥!”

“可惜了,我北派氣功要失傳了........師父,我對不起你.......”說完,管家黯然傷神。

“心靜如水,意守丹田,氣沉黃庭。閉目養神,萬念俱空,乃入門之始;鼻吸口吐,吸則天地之氣入,吐則體內之濁出。呼吸之間,任督二脈迴圈,如環無端....”

魘面郎君不屑的望著管家,繼續說道:“當我拿到《龜息心法》時,我就應該想到,作為北派氣功翹楚的你,當年怎麼會不用。沒想到啊!還是著了你的道。”

“你,你竟然會我北派氣功心法.....罷了罷了....”

“在你眼裡,我還是以前的偏鋒,在我眼裡,偏鋒在柳兒走後已經死了....”魘面郎君頓了頓繼續說道:“以前我殺你,是因你助紂為虐,殘害柳兒。今日,我亦不能留你,因為偏鋒已死。”

說完,魘面郎君瞬身其後,收劍入鞘。陡然間,管家身首異處,血濺三尺......

“疾影!”魘面郎君一聲輕喚,疾影便閃身至郎君身前。

“郎君吩咐!”

“帶上這封信和地上的人頭,把它們一起送給忽必烈。跟他說,他若對咱們再步步緊逼,和林將再現腥風血雨!”

“得令”,疾影拿到人頭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原地。

............

“子羽?”,一位楊老太君面帶笑容地帶著忽必烈來到後花園,嘴裡卻不停地呼喊著。

哎,楊子羽應了一聲,朝這邊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

只見其頭戴庫勒塔帽,腳著蒙古靴,身穿一件色彩斑斕的德爾,雲紋纏邊,寶石襯底,於雪地中綻放出耀眼的光彩。袍擺隨風輕輕搖曳,宛如藍天流雲,靈動而優雅。

楊子羽這身行頭是楊老太君特意為她準備的,為的就是給忽必烈一個驚喜!

忽必烈見楊子羽這般身著,像極了草原上的精靈,這心已隨著楊子羽的步子跳動起來。

“子羽見過王子殿下!”楊子羽兩手鬆松抱拳重疊(右手覆左手),在胸前右下側上下移動,同時略作鞠躬的姿勢,讓人一眼看出這是大家出身。

然而,這幾年的顛沛流離,楊子羽早就習慣了自由,這種規矩在她眼裡,也不過是矯揉造作,惺惺作態,如果不是楊老太君事前調教,楊子羽寄人籬下,不想負了老太君心意,因此繼續“躡手躡腳”著。

“楊姑娘多禮了,本王此次前來是專程向你感謝地,虧得你幾月前靈智,否則我們就中了南蠻子的計謀了嘛,身殞命滅!”

老太君忙打圓場道:“哎呀,還是託了王子殿下的福氣,手底下的精兵強將奮勇向前,開出一條生路,要不子羽和我兒剛一親人團聚,就要與我陰陽兩隔。”

三人各懷心事,在這銀裝素裹的院落裡演著一臺戲。

真是楊門心事難相問,各捧虛詞庭中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