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齊破天的師兄後,李安知曉了齊破天還有一位邪修師父。

能教出三品的徒弟,師父肯定要更強一些吧。

還是個邪修,性情殘暴,殺人不眨眼。

這是一個極大的隱患,此人不除,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李安的頭頂上。

讓他原先的計劃不得不做出一些改變。

幾日的深居簡出,訊息卻不閉塞。

陳小虎每天都會將自己在街面上聽到的各種訊息,對他一一講述。

所以,李安知道巡狩使來了。

這是一把好刀,一把背靠大周能夠斬妖除魔的好刀。

李安苦思多日,想到了一個把齊破天邪修師父引出來的辦法,

不過,他需要先取得巡狩使的信任,讓對方心甘情願地配合他,自己的計策才能順利的執行。

他來北山找秦風的目的,問對方有沒有門路,代為引薦。

結果找不到秦風,李安就只好自己想‘辦法’了。

...

兵丁帶著李安來到了自己老大面前。

這兵頭打量了李安一番,李安也在打量著他...身後的那個女人。

這女人一身公門內的著裝,身上帶著一股貴氣,舉手投足間盡顯雍容。

相貌更是上品中的上品,眉梢眼角溫柔甜美中還帶著一股英氣,秀鼻挺拔,嘴角始終上翹,彷彿在時刻對你微笑。

頎長的身姿,凹凸有致。

兩條大長腿,佔據了身高的一半,使得腰線恰好停留在了黃金分割點上。

制式著裝,又為她增添了一份精明幹練的形象。

大周的制服誘惑。

“你找我做什麼?”

兵頭髮問。

“請大人代為稟報,我有要事,想見巡狩使一面。”

“何事?”

李安沉吟,未予作答。

“猶豫什麼?”

“事關重大,我只能對巡狩使大人講。”

公門裡,肯定有齊破天的眼線,他可不想讓對方發覺自己的企圖。

兵頭詢問眼神,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女人。然後繼續開口。

“巡狩使大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李安心中疑惑,這兵頭為什麼要看向這女人?這女人的衣服,是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式,代表著什麼?

記憶中,黑石城沒有什麼高品級的女官。

“有什麼事,直接說,吞吞吐吐的誰知道你打什麼主意。”

兵頭加重了語氣,身邊幾名兵丁紛紛手按兵刃,露出戒備神色。

尤其是被李安脅迫的那名兵丁,手中的刀都拔出來了。

李安心中冷笑,這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啊。

略一思索,心中有了計較。

“你真想知道?”

“說。”

兵頭厲喝,彰顯著自己的氣勢。

李安一副無奈的表情。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只是好心,怕這件事情說出來,牽連了你。”

“呵...”

兵頭冷笑一聲:“我倒要聽聽,什麼事,還能將我牽連。”

李安見他不信,不出聲地比了個口型。

兵頭頓時定在了當場。

“住口,不要再說了。”

這舉動,弄得幾個站在李安側面的兵丁大為不解。

這小子說啥了,我們怎麼沒聽見。

老大為什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李安觀察著兵頭,也觀察著那女人。

兵頭一身冷汗,重重地吞嚥著唾液,眼神遊移,一會看看那女人,一會看看李安。彷彿夾在兩者之間的傳話人,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女人云淡風輕,輕輕地擺了擺手。

“行了,你們下去吧。”

女人開了口。

兵頭如蒙大赦,帶著自己的幾個手下迅速離開。

李安拱手行禮:“見過巡狩使大人。”

女人沒應也沒拒,信步走來,圍著李安轉了兩圈。

轉完之後,指訣掐動,一層透明的屏障瞬間產生,將周圍的嘈雜與二人盡數隔絕。

李安知道,這是名叫隔音罩的術法,現在的自己也能施展了,不過沒有對方這般從容。

女人又一揮手,召出了一把寬大木椅,施施然坐在了上面。

兩條大長腿左右交叉,疊在了一起。上面的腳尖輕輕地挑了挑,這才緩緩開口。

“說說。”

李安深吸一口氣,女王風啊,這做派跟甜美的長相略顯反差,不過,我喜歡。

這二郎腿翹的,颯。

“您想知道什麼?”

“你能猜出我的身份我不奇怪,我感興趣的是你能帶給我的價值。”

“黑石城還有一個邪修。”

女人的眼睛亮了,立刻反問。

“你知道是誰?”

李安搖頭。

女人顯得有些不悅。

“那你找我做什麼?”

“我有辦法將他引出來。”

話鋒一頓,李安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開口。

“對了,剛才前朝皇族的事,是我編的。”

女人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毫不拘謹。

大周雖然定鼎江山,但苦於時日尚短,原本又是小國,能夠治世的人才儲備有著很大的缺口。

因此,許多前朝大夏的官員,得以保留官職,繼續著自己的仕途。

黑石城的縣令及絕大部分官吏,就是這樣。

大周也一視同仁,並不會對這些官吏有什麼打壓,有功賞,有過罰。升遷貶謫,與其他官員一般無二。

唯有一點,是大周的逆鱗,觸之即死,毫無例外。

尤其對這些前朝官員,更顯殘暴。

那就是窩藏前朝皇族。

曾有一偏遠小縣的縣令,因在前朝得過皇室恩惠,藏匿了一名大夏宗室。

後被發現,整縣官吏無一倖免,皆以謀反之罪問斬。親友家眷,一律打入奴籍,永世不得翻身。

有這樣的先例,也就不奇怪兵頭看到李安的口型之後,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了。

女人笑了一陣,佯怒地拍著椅子扶手。

“好小子這種事你也敢扯謊。”

李安一臉無辜。

“我有說什麼嗎?”

女人一愣,對啊,這小子只說了前朝皇室,甚至只是比了個口型,聲音都沒有出。

說他撒謊,也得有實際內容啊。

不過,僅憑一個口型,就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這小子,能用。

“你很合我胃口。”

李安靦腆一笑。這是要吃我啊,就是不知道要吃我哪裡。

“能入您的慧眼,是我的榮幸。”

“別您您的了,我叫柳青青,以後叫我青姐就行。”

李安從善如流:“謝青姐。”

柳青青一笑:“說說吧,怎麼將那邪修引出來,你又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