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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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數？
已經捱了四五十棍的齊破天要瘋了。
有這麼玩人的嗎？我這麼多棍都白捱了？
“李安，你...”
本想破口大罵的齊破天及時停嘴，現在罵對方，就是火上澆油，自己可不能做這種傻事。
“我怎麼？”
“你...好好數。”
齊破天認慫。
李安慢慢俯下身來低語。
“我知道打了幾下，故意的。”
齊破天又驚又怒，緩緩側頭看向對著自己笑的李安，此時的他才發現，這傢伙也太壞了。
“你覺得這些看客怎麼樣？我可是特意把他們叫進來的。”
齊破天回頭看向興奮叫罵的眾人，忽然明白了，李安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這一刻。
難道，他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現在。
不，不可能。
他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未卜先知...
但，事實擺在了眼前，又由不得齊破天不認。
仔細想想，自己為什麼會選擇今天向他發難。
是徐小蓮，對方大肆宣揚與徐小蓮成為了道侶，才引得自己怒火中燒，迫不及待地發難。
結果...
我太傻了，還以為自己是主動的那一方。
其實李安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太可怕了，這傢伙太可怕了。
表面上一副被我逼到絕路的樣子，實際上卻已經佈置好了一切，等著自己往圈套裡面鑽。
怪不得自己會輸。
這傢伙就是一個惡魔。
這一切都是他的圈套。
我為什麼要跟他做對手。
懊悔的情緒，充斥了齊破天的腦海。
李安起了身，繼續打。這一次他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只一棍，就打的之前強撐著不喊的齊破天，慘叫如殺豬。
太疼了，疼到了他的骨頭裡。
又一棍，齊破天甚至有了求饒的念頭。
再一棍，齊破天眼淚和鼻涕都淌了出來。
不是他想哭，是他忍不住。
“不是吧，才幾棍子竟然哭了。”
“還是不是男人，真沒出息。”
“一會該喊媽嘍。”
...
一句句的嘲諷，讓齊破天疼上加氣。
我齊破天...
啪。啪。啪。
我齊...
啪。啪。啪。
齊破天的大腦已經被疼痛折磨得不能思考。
不知打到了第幾下，齊破天徹底昏死過去。
李安不停手，依舊一棍一棍地打下去。
齊破天的身體，彷彿案板上的豬肉，被拍得一震一震的。
“李公子，夠數了，夠數了。”
曹縣令趕忙說著，生怕齊破天被打死。
“不夠，還差十三下。”
李安繼續，將最後的十三棍一一打完。
與齊破天一同趴著的王美美，面如死灰。
齊破天二品中期的修為，身體強度，比自己高出許多。
一百棍沒打完，已經不知是死是活。
我，能撐到多少棍...
終於，一百懲仙棍打完。
立刻有歸雲宗的弟子上前，將齊破天攙扶起來帶走。
更是放下狠話。
“李安，記住你今天做過的事，我歸雲宗不會放過你的。”
李安指著這人，問曹縣令。
“大人，這傢伙威脅我，該當何罪？”
放狠話得跟曹縣令都一愣，這不是正常流程嗎，要是不放句狠話，歸雲宗的臉往哪擱。
怎麼就是威脅你了。
“這...”
“要不也打一百懲仙棍吧，我手剛熱。”
李安握了握手中的棍子。
放狠話的那人，已經見識了李安的‘威猛’，那一棍棍打得，他心都跟著顫。
見曹縣令還沒說話，一不做二不休，溜。
一瞬間，這人衝出了人群，消失得無影無蹤。
往日不可一世的歸雲宗弟子，在李安面前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引得眾人鬨堂大笑。
等大家笑了一陣之後，李安繼續。
這一次，是王美美。
李安將手中的懲仙棍舉起...
王美美雙目緊閉，她知道自己已經被丟棄了。
丟棄得這麼徹底。
那些歸雲宗的弟子，一個都沒有留下。
彷彿只有齊破天是他們的同伴，而她從來不是他們的一份子。
罷了。
這一生就到此結束了。
或者，能死在李安的手上，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但，這棍子怎麼半天不落。
堂上堂下，所有人都等著李安的棍子落下。
有些痴漢模樣的男人，已經急不可耐想要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出聲催促快些打。
但，高高舉起的懲仙棍，始終沒有落下。
不是李安有什麼心理負擔，而是他的身體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拉扯著自己。
“這怎麼回事？”
“打啊。”
“磨磨蹭蹭的急死人了。”
“不知道了吧，這兩人有故事。我特意打聽了，他們...”
...
徐小蓮恨齊破天，愛屋及烏，也恨王美美。
此刻她心裡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
他不會心裡還沒放下她吧。
瞬間，醋意萌生。
徐四娘看到妹妹的模樣，抿嘴一笑。這小妮子竟然都會吃醋了。
她偷偷扯了一把妹妹的衣袖，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徐小蓮的小臉瞬間羞紅，嘴裡小聲唸叨。
“沒有，你亂說什麼。”
...
“李安，你什麼情況？打是不打？要是有什麼顧慮，我讓差役替你。”
曹縣令也催。
今天油水一點沒撈到，還把齊破天這個‘老客戶’弄殘了。
此刻的他，已經急不可耐地想下堂了。
至於王美美的死活，他根本不關心。
哐啷...
李安手中的懲仙棍扔到了地上。
他驚奇地發現，原身竟然還殘留有這麼深的執念。
罷了。
“王美美，你滾吧。今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地上被按著的王美美忽然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安。
他放過了我！
為什麼？我配嗎？
之前的王美美，覺得李安就是一個悶葫蘆，還沒本事，跟他在一起過日子，一眼看到死。
可現在，她有些懷念以前的日子了。
那時候的生活，平淡如水。
但自己是幸福的，是被寵著的。
現在，她回不去了。她已經永遠地失去了這一切。
兩行清淚，不知不覺地從眼眶中流出。
然後是嚎啕大哭...
李安不理哭泣的王美美，走出大堂，與自己朋友們一同離去。
沒了熱鬧，堂外眾人也隨之散去。
曹縣令哎了一聲，不知道嘆息什麼，然後雙手一拍。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