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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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眾人散去，錢莊的老掌櫃有些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沒挨懲仙棍，沒有變成別人的家奴，其實應該是了，不過自己的奴契陰差陽錯的沒有簽下，反倒成了三人中受到傷害最小的那個。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好。
可自己現在該去哪呢。
繼續回齊氏錢莊？
不行，齊破天薄義寡恩，跟著這種人，不知道哪天自己就又被賣了。
找李安？
也不好。
哪有自由身，上趕著給人做家奴的。
而且，李安剛才沒有針對自己，不代表以後不會。
自己做了家奴，沒有絲毫反抗的空間，到時候任人拿捏，恐怕還要慘過今天的齊破天。
左思右想一陣，老掌櫃下定了決心。
我跑吧，遠離這是非之地，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帶著老婆孩子好好過日子。
...
黑石城的夜，寧靜中透著不安。
李安將秦風幾人安頓在了醫館，洛芳與郭塔受傷不輕，需要醫治。
李安責怪他們不聽自己安排。
他之前已說了，幾人出去之後，定會受到阻攔，到時象徵性地打一打就可以了，沒必要拼命。
不想郭塔實在，洛芳更是把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好在經過救治，兩人並無大礙，休養幾天就能康復。
徐四娘與徐小蓮一個輕傷，一個沒傷，李安與他們說了幾句話後送他們到了縣衙旁的客棧。
從莫家酒樓見面之後，徐家姐妹就在這裡住了。
據說這間客棧的東家是個大人物，就連縣令與歸雲宗都不敢在這裡鬧事。
相應的，這裡的花費極高。普通房間，就要十兩銀子一晚，餐費另算。
徐四娘這幾日，已經把自己存下的銀兩花得差不多了，此刻有些扭捏，張不開要錢的嘴。
徐小蓮反倒跟李安沒有絲毫見外。
乾脆的要著錢。
“拿錢，我們的花完了。能耐的你，大把的銀子撒給外人，剛才我一塊都沒搶到。”
李安沒想到，這小姑娘氣憤的點在這裡，乖乖掏錢，塞到了對方的懷裡。
不能跟女人講道理，這種時候需要做的事，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住得還習慣嗎？這些你們先拿著，別委屈了自己。過些時候，等事情解決了，我在黑石城買一棟大大的宅子，然後迎娶你。”
徐小蓮的小臉在夜色的微微泛著紅，不過夜色已深，別人應該看不出來吧。
“誰答應你了。我還得好好考慮考慮呢，誰知道你心裡還有沒有別人。”
語氣中明顯的帶著氣。
這...
此刻李安才明白，自己剛才理解錯了，小妮子根本不是因為自己撒錢生氣，而是因為放過了王美美。
年紀不大，醋勁不小。
關鍵自己還不好解釋，事實勝於雄辯。
“小蓮，別耍性子。”
徐四娘站了出來，給李安解了圍。
“時辰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小蓮這兒我回頭勸她。”
李安感激一眼，拱手道別。
穿街越巷，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推開房門，屋裡已經坐著一個人。
正是柳青青。
“都安頓好了？”
李安點點頭，心道自己身邊的女人可真不少，就是沒有一個主動解決自己生理需求的。其實，我也是個凡人。
“安頓好了，今日多虧巡狩使相助，李安感激不盡。”
柳青青嗯了一聲，滿意地微微頷首。
這小子還算清醒，今日裡要是沒有自己在場，任他十個李安，也必敗無疑。
證據？
證據在濫用的權力面前，算得了什麼。
她很不開心。
一個小小的黑石城，就能黑暗到這種地步，其他地方呢？大周有千千萬萬個縣，要都是如此，民心傾覆只是時間問題。
“不必跟我客氣。你放心，曹縣令的所作所為，我會如實上報郡守，他的官位，坐不了多久了。”
李安再次拱手道謝。
兩人又隨意聊了兩句後，柳青青發問。
“事情瞭解之後，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李安睜大了雙眼，讓我有想法，其實我一直有想法。
“不知柳大人，說的是哪方面的？”
柳青青將自己的手伸在燭火下，來回翻轉著打量。
李安看著對方舉動，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手真漂亮，修長骨感，被燭火映襯得微微透亮，摸起來一定很軟。
“想不想為我做事？”
李安一愣，想，非常想。就是不知道你喜歡主動還是被動。
“請大人明示。”
“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我手下缺人，而你勉強入眼。要是沒什麼打算，可以先試著在我手下做事。”
柳青青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招攬。
李安並沒有立刻答應。
之前的巡狩使，在他眼裡就如同明朝的錦衣衛，權柄大，走到哪裡都可以便宜行事，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但現在他，對於巡狩使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沒有證據，甚至動不了一個縣令。
每天要面對的，不是邪修，就是前朝餘孽。
哪一個都是要跟你拼命的主。
李安沒有什麼大抱負，他只想有吃有喝有錢花，妻妾成群地過著單調且乏味的生活。
成天跟別人拼命，不是他美好生活願景的一部分。
但，一口拒絕，又太不給對方面子了。
“謝大人抬愛，李安感激不盡。不過您說得太突然了，我閒散慣了，怕誤了您的事。要不您給我些時間考慮考慮，等黑石城的事情結束了，我再給您確切的答覆。”
柳青青點了點頭，對方說得在理。自己這麼突然地發問，換誰都不可能立刻答覆。
“行了，今天你也累得不輕，早些休息。”
劉青青說完，撩了下衣襬，如一陣風般從李安身邊經過。
幽香四溢，充滿了整個房間。
走到門口，柳青青回頭。
“你還挺念舊的。”
李安知道，對方這是在調侃自己對王美美下不去手的事。
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這是李安的信條與準則，無論男女，無論老幼。
今天下不去手的，不是他李安，而是一份殘留的執念。
解釋等於掩飾，而他又沒什麼好掩飾的，乾脆不說什麼。
“其實念舊挺好，有人情味。”
柳青青自顧自的說著，彷彿在說自己的事。
有故事。
只不過兩人還沒有熟悉到把酒言歡的地步。
否則可以好好地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