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曾經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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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文字我們無法解析。”技術人員失望地回答道，“它不屬於任何一種我們已知的文字，連相似都沒有。”
梅尼恩輕描淡寫地揮揮手，“沒事，大家盡力就好，這或許是外星文字也不說定呢。這些沒用的事先放一放，我們還有別的要忙。”
時翎詫異地看向師父，外星文字？這是……隨口說的還是，師父又知道什麼了？
“我來之前，先去找了暗洲。”梅尼恩隨手拉過一把椅子，27號恭敬地坐在一旁等待他指示，開解也幫他端來一些飲料。
“多謝二位前段時間，對我徒兒的照顧了。”梅尼恩接過杯子衝二人笑笑。
不是，他倆其實什麼也沒幹啊！時翎甚至不知道基地派他們二人來幹嘛的，開解還好一點，起碼能端茶倒水，27號完全就是個閒人好吧！
開解露出他那標誌性的憨憨臉，與那個陽光男孩的外貌非常不般配，“沒事，我不就是幹這個的嗎？”
眾人圍成一個半圓坐在梅尼恩周圍，除了洛夭先去房間休息用餐，其他人都在聽他說：“暗洲告訴了我一些事情，使得我對樂沃發生的事大致有了個猜測。”
梅尼恩清清嗓子，神情嚴肅悲痛，“就先說結論吧，你們出不去了，都會死在這裡。”
“……！”
“騙你們的！”
“……”
“師父……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間，我們或許只剩下四天了，四天再不行我們就真死了！”時翎恨不得抓住這個傢伙的肩膀頭朝下抖一抖，看看師父腦袋裡是不是進水了。
“咳咳·，知道了知道了，要想知道樂沃到底發生了什麼，得先知道這裡的過去。”
“過去？有什麼故事嗎？”米爾傑舉起手提問。
“問得好，我翻遍了暗面的歷史也沒找到有關這片土地的神話，那是因為有歷史記錄的時候，這裡的那個文明早就消失了，就算沒有消失，那不可能記錄到這裡。
梅尼恩指著腳下，頭頂，對他們說：“因為這裡很早之前，其實是一片大海汪洋。”
海？時翎想到自己去的那個洞窟，如果這麼說，確實說得通，那個通道離地面很高，像是祭壇的骨灰墓穴地上掉落著雕刻物，他們不是掉落，是本來浮在水裡的。
“所以你們看不懂這個文字很正常，這些照片一點用沒有。據說，過去在海底有一隻霸主，大概是一種我們所認知的海底節肢動物，擁有強力的攻擊武器，站在所有食物鏈的最頂端，我這麼講能理解嗎？”
“太能理解了，您繼續。”煙謠託著小臉聚精會神地聽著。
“好。當然最厲害的是它的創能，硬要起一個名字的話，我管他叫規律修改：統合御領，他能讓所有生物歸順於他，靠著強權的威壓與創能的心願修改。”
凱森咂咂嘴，感覺聽起來還不錯，“還有這種能力？釋放之後周圍人都會想歸降它？”
“簡單來說是這樣的，原理我們先不討論，創能無奇不有，我們這個時代能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罷了。但是，當這隻霸主老的時候，這份能力錯亂了。”
“它被放大成了強化領域內創能的能力，沒有的會獲得，有的會直接強化，同時帶來的還有無限膨脹的慾望，這就導致了他的領土變成了地獄，每一隻生物都在殺伐，魚鱉蝦蟹之類的，全都在撕咬，他們用創能在海底摧毀一切。最終，這個年老的帝王被自己的臣民們趴在身上，如同萬蟻噬心一樣死去。”
講述間，彷彿令人看到深海下漂染著血液甲殼，屍骨累累下，巨大的骨骸砸在海床下蕩起沙塵。時翎終於明白了，自己看到的那個夢境，不是夢，那是過去的故事！
“這是這裡的歷史？”
“對，這是不屬於我們種族的，但同樣血腥殘酷的歷史。”
弄蝶和瑞思互相看看，弄蝶衝閨蜜做了個鬼臉，那意思是：淨是胡扯。但是米爾傑一邊聽一邊點頭，“慾望……你們記不記得，我們在醫院裡遇到的那個人。”
那個因為排隊排不到，就抄起椅子攻擊周圍的人。
“我之前就說過，這裡的人越來越奇怪，械鬥，鬥毆，殺人一直在增多。前輩說的很對，這和過去那片海洋的故事很相似！”
“與其說相似……”凱森眯起眼睛，他也明白所謂的還剩四天是什麼意思了，“不如說，是重演。”
梅尼恩很欣慰他們聽懂了，“對，四天之後，恐怕這裡將會變成和當年海洋一樣的地方。”
所以說，那塊稜錐一樣的東西就是……
“我知道我們要找什麼了！”
煙謠跳起來，“找東西我來！”
將全部的一切串聯起來之後，答案就呼之欲出了，梅尼恩講的這個故事是樂沃的最後一塊拼圖，時翎連起來看發生的事，只有一件他還沒搞懂，“那個考古隊把有關那個異能的東西帶出來了，所以，才會讓樂沃變成這樣！但是那個黑影到底是誰？”
提起這個米爾傑立馬訴苦，“啊對！你們一開始是不是懷疑我就是那個傢伙？我都說了不是！現在你們相信我了不？”
“不信。”“難說。”“你來了之後那傢伙就沒再出現過。”凱森時翎煙謠嫌棄地看著他。
“我！……”
“好了，他還是可以信的。”梅尼恩打斷了沒有意義的爭辯，隨手捏了時翎的臉蛋一把示意他不用說了。
“謝謝前輩！”米爾傑喜出望外，沒想到還有人為自己說話。
不過梅尼恩下一句就讓他的喜悅煙消雲散，“切，波蒂克也就你，還算是個人，乾點人事。”
“哈……哈哈……多謝前輩誇獎了哈……”
弄蝶臉臭的像塊石頭，要不是瑞思拉著，她非得罵回去。
“哈哈哈哈……”時翎如釋重負一般笑了起來，但是似乎被什麼東西叮了一口，大張著嘴直勾勾看著前方。
不，要，告，訴，其，他，人……
一，個，人，回，房，間……
我，告，訴，你，一……切！
冰冷的寒意從腳底湧出，直貫頭頂，時翎捂著腦袋，“我忽然有些頭疼回去躺一會兒，你們先聊。”
“去吧去吧，瞧把我徒弟累的。”梅尼恩揮揮手示意他去就好。
“怎麼？沒事吧？”凱森追過來拉住他，盯著他的眼睛看，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在樓下等我就好。”時翎低聲對他說，“不會有事的。”
“好。”
時翎慢慢走到二樓，他剛才感知到一堆石子。
就擺在天台上，很突兀。
擺出了一行字，似乎是專門準備給自己看的一樣。
推開房門，還沒人在，時翎把燈開啟靜靜地等待對方過來。
怎麼這麼久？
忽然窗戶被人推開，一道黑影靈活地鑽了進來，帶著身後的斗篷一起落地。
“晚上好。”時翎努力裝出輕鬆不在意的樣子，示意他隨便坐。
黑影的身形在燈光下清晰地顯露，那是一身硬甲黑衣，外加長到腳踝的黑色披風。他帶著面罩頭盔，所以看起來眼睛發著異樣的光芒，這就是一個穿著防具的人。
這傢伙是誰？時翎想要用感知力探測，但是和上次一樣，感知力被一種奇怪的力量阻擋在外，不是這身護具，而是來自創能的力量。
黑影盯著他，發出了低沉沙啞的聲音：“你根本沒去天台，怎麼看到我留的資訊的？”
“啊？”時翎愣了一會兒，他不是知道自己的能力才擺的石頭嗎？“我，我沒看到啊，我就是覺得你今天回來。嗯。”
黑影沉默地盯著他，時翎也不說話，反正就這麼互相看著唄，誰先開口說話算誰輸。
“這座城市是我的，允許你們幫忙，但不能給我添亂。”
“這麼說來果然沒錯，你不是和那些怪獸一夥的，對嗎？你其實也是想拯救樂沃的？”時翎早就覺得他很奇怪，到底是要阻止自己，還是要殺自己呢？從各種方面來看都不是，目的就是個謎。
“對。”黑影丟下一堆資料，“這是你們要的考古隊的資料，以及可能獲得了那東西的名單，做好你們該做的事。”
這傢伙的詞……怎麼這麼……時翎覺得這傢伙和自己的中二病不是一種，這種臺詞令他很熟悉，故作威嚴地壓迫，就像是一個不良青年剛當上學生會主席一樣。
“你……誒？你幹嘛？別走啊！”時翎看了一眼材料，一抬頭就發現黑影想要鑽出去。
“對啊，既然來了，就多呆一會兒吧。”最嚇人的還是來自時翎背後的聲音，把他嚇得一蹦躂，梅尼恩變魔術一樣坐在他床上。
師父你什麼時候來的？下次走門可以嗎？
黑影下意識擺出防禦姿勢，他也不知道這人哪兒鑽出來的，“不用了。”說完就要跳窗戶走。
“誒你！”時翎追過去想拉，但是探頭看去，他已經消失在了夜色裡。
“呵，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黑影？”梅尼恩擺弄著時翎的撲克，“不用追了，我大概明白這傢伙是什麼情況了。”
“師父，你看這個……”
“資料嘛，待會兒下去給他們就好，我不需要。”
“哦……他到底是誰呀？”
“反正，應該不是壞人，是幫我們的。”梅尼恩滿是深意地看著窗外，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就是，笨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