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南棠聽得明白,她隔著被子拍了拍他:

“放鬆點,這方面我沒這麼敏感。”

“是。”沈知渝輕輕應了一聲。

可......他有。

“晚膳叫人給你送來房裡,今天早點休息。新府邸的事同晉王說過了,過不了幾日。不愛去可以接著住在這兒,但明面上做幾分樣子。”

南棠垂眸笑了笑:“沈公子聰慧,這個應該不用我教。”

她復又試了試沈知渝的額頭:“我摸著是不燒了,如果晚上不舒服就喊一聲,門外給你留人,叮囑過他們了,不會擅自進你屋裡。”

她說完便要起身,這番話很細緻,但又像例行公事的照拂,沈知渝眉頭皺了皺:“公主?”

“嗯?”南棠回身看他。

沈知渝不知道今日宮中發生了什麼,但他隱隱感覺到了些不對。

他不敢貿然開口,只是試探著問了一句:“奴才……可以陪您一同用晚膳嗎?”

奴才二字,除了請罪,沈知渝用得不多。

南棠頓了頓,回道:“當然。”

沈知渝忙坐起身想去拿出門的衣衫,可腳剛踏到地上又收了回來。

“……可以下床嗎?”他輕聲問道。

南棠沒回這話,只道:“別折騰,讓他們送兩人份過來。”

沈知渝抿了抿唇,這似乎……從他陪公主,變成了公主陪他。

好一會,他輕輕罵了一句。

“嗯?”南棠有些意外,沈知渝便又重重躺回床上笑道:

“知道有這待遇,一早病了。”

南棠輕輕挑眉,沈知渝沒有說話,他將衣服一點點捲上來叼在嘴裡,轉過身趴在床上。

“公主……奴才放肆,求公主……教訓。”

南棠看了他一會,她伸手過去,指甲陷進了那沒消乾淨的鞭痕裡。

沈知渝打了個哆嗦,但出口的卻是極溫軟的喘息。

“公主……”他像是催促一般動了動腰。南棠失笑,抬手在他腰上輕拍了一下。

“你當真是一刻都不肯消停。”

沈知渝的頭埋在臂彎裡,好一會他輕道:“公主,我能做些什麼?”

他什麼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的開口問問。

南棠坐在他床邊,手輕輕順著他的頭髮:“端月後啟程北羌,京都這邊不會多留人。”

“……嗯。”沈知渝輕輕應了,那就是......還剩十幾天,這比沈知渝想象中更快些。

有件事他一直清楚,無論別人留不留下,忠清伯沈知渝必須在京都。

南棠沒有再說話,好一會,沈知渝笑了笑:“主人......會回來嗎?”

南棠微怔,隨即開口道:“當然,不需要太久,軒轅家那邊會提前打招呼,有用得著的你儘管說,鬼族......”

沈知渝突然撐身回頭看她,這動作也打斷了南棠後面的話:

“會回來就行,其他的......不用跟我多說,也不需要誰照看我的安全,公主放心......”

他又慢慢趴了回去:“等多久都沒關係,我的命是您跟骨瑛換回來的,您沒讓我死,誰也動不了我......”

南棠不知道孤身一人在西晉旋渦中心的人怎麼敢說這樣的話,少年的背半露著,那傷痕有些淫靡,但那脊柱卻筆挺鋒直。

南棠很少這樣長久地注視一個人,直到沈知渝將衣服拉下,看著她輕輕揚頭:“公主......餓了。”

那頓飯,南棠吃得很舒坦。

同樣吃得舒坦的還有沈知渝,似乎這話過了就過了,他胃口出奇的好,連酒都飲下兩盞。

沈知渝演戲的本事出挑,縱使是南棠,也看不出什麼別的端倪。

還好她不單靠眼睛看,沈知渝是如此懼怕孤身一人,南棠並不覺得,有了句承諾就能讓一切沒那麼難熬。

南棠知道,在她撐著頭打量面前的少年人,那人也再不動聲色的看她,卻沒想到,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公主。”先開口的還是沈知渝。

“您……不喜歡晉王?”

能和南棠面對面坐著的機會不多,沈知渝不敢在這時候放任自己傷懷,他在乎的,是他能再做些什麼。

他……想再做些什麼。

“不喜歡。”南棠沒有瞞著。

沈知渝笑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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