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沒再說話,坤戎下意識抬頭看去,卻看見了南棠正低頭擺弄一塊木牌。

“王......王儲?”坤戎嘴唇顫了顫,觀寧上前一步雙手接過遞到坤戎眼前,那是......冥六的名牌。

“您......”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片刻後轉為了動容。

他久久的注視著南棠,那模樣,彷彿是在隔著時光與亡主對望。

直到南棠輕笑了笑,坤戎微怔,少女嘴唇輕揚,可眼神中滿是嘲諷,她說:

“牌子也看見了,大人心願了去,可以瞑目了。”

她看向烏長悲:”送客吧。

坤戎表情微僵,這世上......絕沒有暗衛送客的道理。

烏長悲垂頭應是,他腳下一跺,勾住震起的長刀踢向坤戎。

這一下不可謂不迅猛,坤戎勉力接過只覺得虎口一陣麻痛。

烏長悲上前兩步,坤戎臉色數變,五公主……同他想象中不一樣。

她不自覺思考著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好一會,他聽見南棠的笑聲:

“解悶兒還是差些意思,大人,我這裡,從來不缺戲唱得好的名角。”

一個揹負深仇獨行多年的人,怎麼可能因為替人遞個牌子就將所有秘密全然交託,又怎麼可能信什麼註定的死局。

“還不走嗎?”見他依舊跪著,南棠似乎有些疑惑,坤戎還想說什麼,卻被南棠打斷

:“既然大人不趕時間,不如再等等,我給你叫個同行來,我們來看看,什麼樣的人配報仇。”

她看了觀寧一眼,少年躬身退下,不多時一個身披厚重狐裘的人影出現在了門外。

沈知渝的眼神沒在坤戎身上多停一秒,只近前兩步躬身行禮:“公主。”

南棠目光落在他的披風上,輕笑了笑。

沈知渝察覺到了這視線,也一同勾唇。

南棠扯著腕子將人引到身邊坐下,只這一個動作,沈知渝便明白,今日這不是要他捧場,而是讓他頂梁。

自進門起,沈知渝第一次將目光落在坤戎身上,半晌輕笑道:

“還以為府上的戲班子裡來了絕色男旦,沒想到這般英武。”

南棠正低頭抿茶,險些被這句話嗆到。

“大人……玩笑了。”這句話,幾乎是坤戎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沈知渝臉上笑容一收:“那就不玩笑了,大人想要什麼,直說吧。”

這也是南棠問的第一句話。

坤戎皺眉看他:“我要什麼,方才已經同王儲說過了。”

王儲兩個字一出口,沈知渝神情就是一冷,他聲音依舊平和,說的卻是:

“不愧是副掌令使,詔書剛到幾個時辰,就跟著叫上王儲了。”

所謂的王儲之位不過是個靶子,晉王下詔安得什麼,朝野上下都清楚。

沈知渝 ……聽不得這詞。

“公主,我絕無此意。”坤戎忙看向南棠,後者卻只是垂眸當沒聽見。

南棠既然推了沈知渝上去,那這場面上的人便盡數由他把控,不鬧到臉上她不會插手。

坤戎只得再看向沈知渝:“我與大人,無冤無仇……”

沈知渝輕笑,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南棠的臉色,隨即開口:

“原本是沒有,大人的故事漏洞百出,白白耽誤了我家公主睡覺,也就有了。”

“漏洞百出?忠清伯何出此言?”坤戎聲音猛地增大。

沈知渝卻只嘆息:“夜深了,沒空跟您一點一點捋,不如這樣,大人就當我全盤信了這話。”

他的公主無意糾纏,那他便也收了逗弄的心思。

沈知渝清了清嗓子,模樣卻沒多少鄭重:“感念大人與梁王殿下主僕情深,不忍忠良枉死,擅自做主替大人所謂的死局挑了兩條出路,大人可願一聽?”

坤戎的鼻背微顫,可沈知渝神態依舊輕鬆,直到坤戎點了頭他才開口:

“第一,既然您如此心疼徒兒,不如……替冥六受了凌遲之刑,這樣他又能遞上名牌,又能光明正大叫一聲主人,不是更能了卻您的心願。”

沈知渝笑得燦爛:“只要您點頭,梁王的仇五公主府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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