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沈知渝剛出門,就聽見一聲囂張的口哨。

冥一斜靠在門邊:“我還以為沈公子能留在裡面。”

沈知渝沒搭理他,只看向觀寧,沒等他說話,觀寧便從身後的侍女手上拿過一件披風。

“大人,冬日天寒,還望多注意身體。”觀寧輕輕躬身。

“要不說你是菩薩呢。”冥一就笑:“我恨不得他凍死才好。”

沈知渝先是謝過觀寧,將披風嚴實裹在身上,連手都沒露出來。這才看向冥一,挑了挑眉:

“要讓大人失望了。”

冥一還想說什麼,觀寧橫身攔了攔,他臉上依舊帶著笑,話卻說得異常直白:

“二位大人,吵醒了誰也別活。”

南棠這一覺睡到了晌午,暗營掌令使索生謀害五公主的定論傳來時,南棠剛剛坐到桌邊。

沒有公開審理,甚至連京兆府都沒有開堂,索生就這樣定了罪,三千刀凌遲判在兩日後,連端月都沒出。

“姐姐真準備讓他受滿千刀?”童竺夾了一筷子白玉丸子,慢悠悠塞到嘴裡。

“貓兒有什麼好辦法?”南棠看向他。

童竺眨眨眼:“人間的規矩我不懂,但姐姐若真有此意,我能保證他清醒到最後。”

南棠就笑:“好凶殘的貓兒。”

童竺也跟著笑,片刻後他靜靜看著南棠:“姐姐,我希望你開心。”

對錯是非都不要緊,只要南棠需要,所有攔在她面前的東西童竺都可以一一除去,

南棠看了他一會,沒有說話。

當天晚上,五公主府迎來了一位初次登門的稀客。

對於南棠來說是生人,但對於冥一來說卻熟悉得很。

祝霄的鬼識最先探到了來人,回稟時只說:“看模樣衣飾應該是暗營的,但沒帶鬼面。”

“暗營?”冥一頓時來了興致,只一個閃神的功夫,冥一再回來時神情愉悅到了極點:

“主人,關係戶的關係來了。”

南棠被這話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說得是坤戎。

來人三十出頭年紀,身著暗營標誌性的黑衣。

他眉弓飽滿,鼻背挺拔,南棠覺得有三分面熟。那雙眼睛妥帖的垂著,周身氣質與蒙磐相比,少了些戰場上的梟氣,卻又多了幾分陰狠。

“屬下暗營副掌令使坤戎,參見王儲。”男人在南棠面前幾步處站定,屈膝下拜。

暗營其他暗衛見南棠是不行跪禮的,坤戎這般做派,大約是因為這個鬼儲位。

“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她只抬抬手示意坤戎起身。

“不敢。”坤戎略一低頭:“王儲心懷大義四方之志萬里鵬程,乃天家表率。”

“不如讓兩位兄長做這表率如何?”南棠揚眉。

坤戎的表情一怔,隨即便聽到了少女愉悅的輕笑:“開個玩笑,大人嘴皮子比蒙磐利索。”

“王儲恕罪。”坤戎俯身叩首。

南棠擺擺手:“大人此來所為何事?”

坤戎的眼睛朝四周看去,抬眸的一瞬間,南棠陡然想起了這人像誰。

“你……”她剛要出聲,坤戎便迅速垂下眼睛。

“回稟王儲,陛下有令,掌令使索生效忠新君,生死本該由王儲定奪,但念其年幼尚未成事,又少年入營孤苦伶仃,陛下寬明願再給一次機會,還望王儲三思而後行,需知若執意開弓,便再沒有回頭之箭。”

南棠看了坤戎一會,輕輕嘆道:“我就說大人嘴皮子利索吧。”

這話乍聽是在說索生,卻句句都在點南棠。

晉王是說,她自幼孤苦無生母在旁教誨難免走彎路,好在她有野心但還沒著手去做,尚可再給一次機會,但若一意孤行,便是父女反目的定局。

“王儲。”見南棠沒有回話,坤戎復喚了一聲。

“在……”南棠懶懶應了,她指尖在桌上敲了敲:“靈雁年幼,有一事不明,還望大人解惑。”

“王儲客氣,屬下斗膽分憂。”坤戎復又垂首。

“敢問大人,天下之事,是論心不論跡,還是論跡不論心。”

“自然是……”坤戎剛要回答,聲音便是一頓。

若說論跡不論心,那索生無論心中是否忠誠,行為上都是背叛了主人,定不能饒過。

若說論心不論跡,那五公主無論是否付諸於行動,都是起了反心,哪怕如今後悔投誠,也一樣沒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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