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

南棠抬手在他的鎖骨上輕撫了撫。

冥六愣了愣,隨即輕聲問道:

“主人......答應冥一的鎖骨,要活著的時候取嗎?”

遠處的冥一便湊上來看他,片刻後他輕笑:

“現在不太想要鎖骨了,想要掌令使這不太安分的爪子。”

南棠手上的紅痕尚未消退,冥一又怎麼會忘記。

“應該的......”冥六垂了垂眼睛,沒有比這更應該的了。

當夜,南棠借住在了趙廉誠府上,冥六跟著沾了光。

親口認下刺殺王室還能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上下百年他也是頭一份。

“府上女眷有未曾上身的衣裙,公主若不嫌棄......”

趙廉誠上前一步,目光落在了南棠那沾了草屑和血跡的裙子上。

“大人客氣,深夜不便驚擾女眷。”南棠回道。

觀寧朝微微躬身:“多謝大人,奴才已經備下衣裙。”

趙廉誠忍不住打量這位內侍,五公主是他深夜去府上硬請過來的,這麼短的時間,他竟還來得及準備衣裙。

剛剛他橫步上前攔他時趙廉誠便有些意外,宮中出來的內侍,少有姿態上不見分毫女氣的,再加上他禮儀周全態度不卑不亢,著實不太尋常。

察覺到他的目光,觀寧輕輕頷首。

說著不便驚擾女眷,但往往事與願違。

倒不是南棠又心血來潮要衣裙了,而是深夜冥一的鬼識探道,有個鬼鬼祟祟的小丫頭,在扒他們的窗戶。

小女孩不過五六歲年紀,被冥一提著後領拎進了門,她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從屋內人身上一一劃過,眸中不見分毫恐懼。

南棠撐著下巴看她:“來做什麼的。”

看她衣著打扮,便知是府上的主子,南棠看了冥一一眼,阻止了他企圖捏小女孩發包的手。

“民女趙念靈給五公主請安。”小女孩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

“知道我是誰還來看熱鬧?”南棠回頭看了看觀寧:“最近京都傳謠的人不行啊,都不說我吃小孩了?”

觀寧就笑:“外面的事情是祝公子手下在辦,如今京都都傳公主是天上的仙子,這才不受人間綱常管束。”

冥一湊上來:“公主,要把吃小孩的事傳出去嗎?”

南棠淡淡看他一眼:“小事,不用冥一出馬了。”

趙念靈便復又行禮:“五公主,民女並非來看熱鬧,只是……今日府中抬進來的那個血糊糊的人,睡夢中一直在叫公主,民女路過聽見了,這才深夜打擾。”

趙念靈這話說得規矩,但一雙眼睛卻閃著興奮的光芒。

南棠看她一眼:“那不還是看熱鬧嗎……”

她撐著身子站起來:“觀寧送她回去,冥一跟我來去熱鬧。”

“是。”觀寧略一躬身,趙念靈卻明顯有些不甘心,看她一步三回頭的看向南棠,觀寧便笑:“小姐當心腳下。”

見趙念靈還是眼巴巴的不肯走,觀寧略一思索,似是輕聲唸叨:

“好多血啊,也不知道這位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聽說是……”

觀寧的聲音一頓,徑直向外走去。

“聽說是什麼?”趙念靈眼睛一亮,幾步追了上去:“聽說是什麼呀,侍官大人將話說全才好。”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南棠輕嘆,觀寧啊……確實是哄孩子的好手。

冥六後半夜發起了熱,周身的傷折磨得他睡不安穩,汗水自臉頰滑落,他迷迷糊糊的輕哼著。

南棠進屋便看見了蜷縮在榻上的身影,她微一皺眉,上前探了探他的額頭。

冥六睜不開眼,卻聞見了熟悉的草木清香。

“主人……”他輕聲呢喃,下意識朝那手的方向蹭了蹭。

“嗯。”南棠難得應了一聲,得到回應的人便湊得更近。

“屬……下,有罪……”他眉頭死死皺著,像是陷入了什麼夢魘。

“屬下……有罪……”

他周身滾燙,被子捂在身上難受的厲害,似乎只有南棠的手是冰涼的。

“熱了嗎?”南棠替他拉了拉被子,輕聲問道。

“嗯……”冥六應了一聲,好一會他又朝南棠挪了挪:

“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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