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曹正業顫抖著開口:“老臣無能,萬不敢號令暗營的各位好手,還請陛下三思。”

他不能應這個差事,起碼不能馬上應。

曹正業選擇了一句一聽就是推脫的推脫,他必須擺出這樣的態度。

若晉王執意將暗營編入曹家軍,該怎麼拒絕就是場上其他人的活兒了。

沈知渝這才轉開眼神,曹正業自然是不如軒轅家堅定,也不如上官菏澤盡心,但作為盟友,他做到這一步就足夠了。

“陛下。”軒轅景陽復又抱拳:

“兵士訓練著重配合講究戰術,但暗營諸位卻是獨行的好手。二者大相徑庭,若強行糅雜,怕對於雙方來說,是牽制不是互補。”

他看向上官明軒:“四王子剛剛也說了,如今群狼環伺,暗營百年傳承的手段尚且來不及培養,何況這種臨時的整編。”

晉王眯眼看向場中眾人,曹家與軒轅家,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兩門武將,那上官菏澤,更是上不得檯面的廢物。

他一早知道這位女兒不是池中之物,可親眼看見她將朝堂攪動歸攏成了這般模樣,冷汗還是隱隱浸透了他的裡衫。

他深吸口氣,眉頭緊皺看向冥六:

“暗營之事,掌令使最為了解,這方法是否可行?”

冥六沒有馬上答話,他剛剛回絕了晉王第一條路,四王子馬上引出第二條,那麼縱使他想出一萬個說法再拒一回,那麼第三條......第四條呢。

沈知渝緊緊盯著他,在二人目光相觸的瞬間,微微揚了揚下巴。

他知道冥六心中所想,但此時不該是在拒絕和不拒絕中思量。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能同敵軍論,決不能同頂頭的上位者論。面對晉王,最好兵來還兵,水來還水。

冥六看懂了他的意思,但一時想不到解路。

他頓了頓,還是開口道:“暗衛並非將領,亦不是尋常兵士,自入營起,無同窗同袍,一間屋子裡屋住的亦是敵人。

自幼只學殺人之術,從未習陣列更不懂戰場配合,以臣愚見,混編入軍並非良策。”

“哦?”上官明軒看向他。聲音依舊溫和:

“大人好生古怪,讓你派暗衛保護我父王你拒絕,讓你將暗營混編入軍你還是拒絕,莫非大人驟然登上掌令使的位置,不捨得手中的權力.......”

他不等冥六反駁,便正了正身子,拱手向他施了一禮:

“還請大人暫拋個人得失,替百姓考慮,替西晉考慮。”

話音剛落,人群中又一位老者站了出來。

沈知渝記得這人,這是戶部尚書蘇柄生,他的么子還在五公主府上掛過名頭。

蘇柄生看向冥六,輕捋鬍鬚一派長者風範:

“大人,四王子此言甚是,大人少年英雄,萬不能一時鬼迷心竅走錯了路,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這暗營亦是陛下的暗營。”

等他將話說完,那個遠在高處的晉王白抬了抬手:

“暗營盡是忠烈之士……掌令使雖年幼,亦不該是自私短視之人。”

上官菏澤的目光在幾位武將身上繞了一圈,重重嘆了口氣。

此時場上安靜,眾人皆被這突兀的一聲引住了目光。

上官菏澤似是有些尷尬,不得不看向晉王:

“父王,兒臣武藝平平,本想著不該在這時置喙軍中事宜,恐貽笑大方。如今見蘇大人一介文人亦盡一番薄力,方覺慚愧。”

“你……”

蘇炳生猛地回頭,這位三王子……是在拐著彎但罵他文人之身,貿然插嘴軍中事丟人現眼。

手上無兵,是晉王最薄弱之處。也是他今日極力拉攏曹家的原因。

如今場上情景,三門武將極力反對,其他人說出花來也是外行。

上官明軒輕笑一聲 : “兄長所言甚是,是我們唐突了。既然如此……父王身邊暗衛首領亦是武家出身,又長在暗營。

他與蒙掌令年歲相差不大,論資歷,或許比掌令使更瞭解其中關竅,不如……叫出來問問?”

晉王神情一緩,他這兒子,比他想象中更有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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