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甄提議立字據,直接將他的後路堵死。

寫好了協議書,顧維琛拿給言真和王文智,讓他們簽字,按上手印。

協議一式三份,當事人一人一份,顧維琛這裡留檔一份,防止王文智反悔。

言真拿著協議書看了又看,指尖顫抖。

這是她苦心謀劃,憋著心中的一口氣才換來的戰利品。

忽然眼前就一片模糊,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言真喜極而泣。

這只是開始,言真相信,以後一定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忍住眼淚,言真將協議小心翼翼的放好,抬頭看向顧維琛,嘴角扯了個笑。

那笑雖然燦爛卻因為眼角的淚,依舊刺痛了顧維琛的心。

他幫言真開了門,道:“走吧,從這門出去後,你和王文智再無關係,就是新的開始。”

言真站在顧維琛的身邊,看著他,抬腿邁了出去。

走廊裡鬧哄哄的,滿是消毒水的味道,陽光透過窗子灑在地面上,好似黃金大道。

言真大步往前走去,就像顧維琛說的那樣,新的開始,那麼一切都有希望。

言真決定了,她要想個辦法儘快和顧維琛結婚,順理成章的留在他身邊。

中醫傳承了幾千年,博大精深,言真打算學習中醫,從裡到外的好好調理下他們的身體,說不定就能避免上一世的遺憾了。

就是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靠譜的中醫館,或者學校讓她去學習。

顧維琛和王文智留在院長辦公室,估計這事還得善後,言真自己找到了醫生的休息室。

她一出現,劉大花就撲稜著雙手對著言真喊打喊罵——

“你這個惡毒的婆娘,你居然這麼算計我兒子!你本來就配不上我兒子!咋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呢!”

“我家可是花了兩百彩禮錢,你就是在我家幹一輩子活都應該,你還委屈上了!”

她梗著脖子,歪著頭,氣的大喘氣,雙手啪啪的拍著,“沒天理了!我打死你,打死你!”

言真一走,劉大花就聽人說了來龍去脈,話裡話外都是罵她和她兒子的。

這不是等於毀她兒子嗎?太惡毒了!

那倆小的也氣鼓鼓的瞪著眼珠子,恨不得用目光把言真戳穿一樣。

周圍的人一陣鄙夷,這王家的老太婆這麼胡攪蠻纏,難怪教育出了王文智那樣的人。

他們對言真越發的同情起來,真不知道言真以前在王家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對比他們的不開心,言真很開心,笑著道:“我和你們王家兩清了,院長說今後要是你們王家有人騷擾我,對我罵罵咧咧,他可以給我主持公道。”

“你!”劉大花剜著三角眼,火氣直接梗到了脖子上,“你們院長不講理!”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她配不上我兒子,都沒被我兒子睡過,咋是媳婦?言真根本就不是我們王家的媳婦,是伺候我家的傭人!”

文斌看了一眼圍觀的人,看著他們看來的目光帶著赤裸裸的厭煩,趕緊打斷了想繼續罵人的劉大花,“媽!”

“別說了。”文斌有些冒冷汗,湊到劉大花耳邊小聲說:“你居然還敢說大哥的領導,你今後還想讓大哥在這上班不?”

劉大花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只好不甘心的嚥了下去。

可是就這麼算了?劉大花氣不過,咬著牙,氣得呼呼喘氣。

原本村長媳婦靠著牆打盹,聽見動靜,一個激靈,趔趄著差點栽下去,言真連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村長媳婦迷迷糊糊的,見是言真吸溜了下口水,擦擦嘴角問:“事情咋處理的?”

“咱倆先走,慢慢說。”言真拉了一把村長媳婦,對她偷眯著笑,“反正我不虧。”

“走!”村長媳婦瞬間清醒,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言真帶著村長媳婦腳不停的麻溜走,劉大花在她身後死命的喊,“你給我回來!”

“文斌,快,推著我去找她!”

小陳往前一步,堵上了劉大花的去路,道:“大娘,領導說讓您在這裡等她。”

這意思是沒有顧維琛的發話,劉大花就不能動?

兩個小孩又指望不上,劉大花看著言真和村長媳婦的背影是乾著急。

那個王文智的新媳婦,之前言真和王文智前腳被顧維琛帶走,她後腳就抱著肚子哎呦哎呦的叫,明顯是為了躲事,更是指望不上。

咋整?他們王家所有的錢都在言真手裡呢!不過劉大花也不著急,等她兒子回來,他兒子有的是辦法。

言真和村長媳婦在走廊裡剛拐了彎,就被後面的一個大姨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姑娘,姑娘,等等!等等!”

那大姨手上拎著水桶,走的急,裡面的水四處晃盪,濺了一身。她雖然穿著白大褂,但是又有些不同,應該是在醫院做衛生的。

“你喊我?”言真意外的看向她。

“對。”大姨站穩,手撐著牆喘氣,“姑娘你容我喘口氣,我和你說點事。”

言真和村長媳婦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大姨喘了好一會,才穩住了,她看著言真道:“你的事我剛才都聽見了。”

“姨是真可憐你,覺得你不容易。”

言真依舊猜不透這個人要說什麼,只好笑著說:“沒事,都過去了。”

“是都過去了,但是你得考慮今後的日子吧?”她伸手拉住言真的手,拍了拍道:“大姨是真喜歡你,也就不兜圈子了。”

被陌生人拉著手,言真有些接受不了,將自己的手拉回來說:“您說。”

“你是農村的吧?”大姨上下打量著言真,“今後要是回了農村,那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你一個離婚的女人,怎麼過?全家都覺得你丟人。”

言真點點頭,“嗯,所以我不打算回去了。”

村長媳婦意外的一嗓子,“啊,你不回去了啊?”

“對,就不應該回去。”大姨笑了笑,隨即她臉色一沉,像在替言真擔心般說:“但是你是農村戶口,想在城裡找工作有限制。”

“你一個女人,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說靠山了。”

“被人欺負了怎麼辦?流氓可就盯著你這樣的小媳婦呢!”

“所以呢?”言真微微皺眉。

大姨立馬說:“所以得找人結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