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院長和周司令齊齊咳嗽一聲,看向王文智。

瞬間王文智猶如鋒芒在背,他知道兩個領導是在警告他。

還有顧維琛絲毫不退讓的態度,讓王文智的壓力更大。

“媽!你趕緊道歉!”王文智只好俯身湊到劉大花耳邊,壓低聲音道:“你再鬧下去,咱家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說完,王文智連忙起身,對著言真說:“言真,抱歉啊,今天是我媽的錯,我替她向你道歉。”

言真不說話,眼睛卻看著劉大花,顧維琛在給她撐腰,給她抬到了這個位置,要是她輕而易舉的就原諒了,豈不是浪費了顧維琛的一番心意?

氣氛有些焦灼,只能聽見劉大花不甘心的哼哼聲,王文智的手狠狠的推了劉大花的後背一把,壓著最後的一點耐心說:“說話啊。”

劉大花擦著眼淚看了看周圍,居然沒一個向著她說話的。

尤其是自己兒子,都不替她這個媽撐腰!她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他?王文智就是個白眼狼!真是白養了,白養了!

劉大花再三思量,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說:“我對不起你!”

她別過頭去,不看言真,胸脯子劇烈的起伏,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真是沒天理了,居然要讓她這個長輩向晚輩道歉!城裡人都這麼不講倫理道德,不尊老的嗎?逼著她道歉,一點禮數都沒有!

劉大花在心裡狠狠的罵著。

言真看著劉大花那張不忿的臉,就知道這個老傢伙心裡得多憋屈,但是她爽了。

“行,嬸子,我接受你的道歉。”言真伸手拍拍顧維琛攥著輪椅的手,溫柔的說:“維琛,嬸子知道錯了,咱們今天就原諒她吧。”

顧維琛這才鬆了手,點頭說:“好。”

瞧見沒有!誰說都不好使,還得是媳婦發話!就沒見過這麼抬舉自己媳婦的!在場的軍嫂有一個算一個都頂羨慕了。

王文智這才猶如大釋一般,推著輪椅,帶著弟妹趕緊跑了。

言真站在顧維琛的身後,小聲的說:“謝謝。”

她的手依舊攥著他的衣角,輕輕的晃了晃。

身後的人軟軟糯糯的說話,像是撒嬌一般,顧維琛不自覺的勾了勾嘴角。

“來來,繼續!繼續!”陳家樹拍拍手,打算把氣氛重新熱起來。

一幫小兵趕緊響應,推搡著顧維琛去撞言真。

言真緊挨著顧維琛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一起擠壓摩擦,偶爾手背相依,輕輕剮蹭過彼此又快速分開。

那一刻,顧維琛會全身緊繃起來,手背有種火辣辣的焦灼感,卻又讓他欲罷不能的期待著下一次。

下一次,女人手背上的軟肉在他筋骨分明的大掌上摩挲過去,他有種衝動,想牢牢的抓住那雙手。

他倆中間吊著個蘋果,周圍都是起鬨聲,讓他們張嘴去咬。

這是婚禮上最常見的橋段,就為了逗新媳婦。言真倒是鎮定自如,雙眼猶如清泉般,亮盈盈的看著他,顧維琛卻面紅耳赤了。

這邊一推,那邊一搡,猝不及防,倆人撞在了一起。

“親上了!親上了!”

“新郎和新媳婦親嘴了!”

軟軟的觸感,像是嫩豆腐一樣,還甜滋滋的,顧維琛瞪大了眼睛,忘記了呼吸。

言真輕輕的用舌一掃,隨後趕緊往後撤。

那一掃而過的癢,像是撓在了顧維琛的心房上,整個人腦子都在嗡嗡的響,手腳也有些發軟。

言真抿了抿嘴,仰著頭看顧維琛,心裡不免有些想笑。

那個男人,真是意外的純情。

氣氛達到了高潮,前所未有的熱烈,顧維琛怎麼回神的都不知道。

等他看清眼前,他已經被人拉著去飯店了。

酒桌上,陳院長和周院長倆人致了辭,當了他們倆人的證婚人,給足了顧維琛面子,讓之前的流言蜚語一掃而空。

顧維琛被人灌酒,來者不拒。

“還行不?”言真急的想去搶顧維琛的酒杯,“要不我替你喝?”

“哎喲,嫂子可真心疼我哥啊!”

“嫂子,男人不能說不行!”

周圍一堆人在起鬨,臊地言真害羞了,去搶酒杯的手不知道是放下還是不放下。

顧維琛用餘光看著她,因為醉酒他眼角帶著些紅,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

衣領扯開,露出鎖骨,袖子挽了上去,胳膊修長有力,血管蔓延在上,清晰可見。

在言真眼裡就是活色生香。

他晃了晃酒杯,遞給言真道:“來吧,喝一杯。”

顧維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就是想看言真喝了酒後紅通通的臉,應該會很可愛。

言真哪裡是個扭捏的人,接過酒杯,眼眸下垂,看著顧維琛的眼睛,隨後仰頭一飲而盡。

五十二的的老白乾入了喉,辛辣嗆人,言真捂著嘴咳嗽了起來。

顧維琛還是靠在椅子上,看著言真的臉,果然如同他期待的那般紅了起來。

嗯,可愛,顧維琛不自覺的笑了笑。

一旁的兩大領導也跟著哈哈一笑。

“還別說,顧維琛和言同志還挺配。”陳院長對著周司令點點頭,“咱倆這個證婚人和媒人當對了!”

周司令表示贊同,能讓顧維琛心甘情願娶進門的女人,能是個簡單的人物麼?尤其是今天的事情,他看在眼裡,那個女人表面上以退為進,卻一點都不吃虧,又爭得了名聲,聰明著呢!

他對顧維琛的這個媳婦有種說不出來的好感。

顧維琛就得配這樣的女人!

一群人散去時,已是夜深人靜。

今天裡裡外外的太熱鬧,顧維琛怕照顧不好兩個孩子,就把沈甜和沈安送到了陳家樹家,讓他媽幫著照看,第二天再把孩子接過來。

畢竟今天結婚,不管怎樣,對一個女人來說都是大日子,顧維琛不想言真累了一天,晚上回到家還得照顧孩子。

門言真洗漱完,端著自己的盆子從公共浴室進了,顧維琛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半眯著眼睛。

聽見動靜,他猛然睜開眼。

朦朧的燈光下,顧維琛沒了平時裡冷厲,有種說出不來的溫柔。

可能是渴了酒的緣故,顧維琛的反應比平時慢了半拍,他定定地看了言真好一會,才確定進門的是誰。

嗯,他今天結婚了,來的人是他媳婦,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顧維琛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從她溼漉漉的頭髮和臉,

看向她的脖子和鎖骨。

水珠正在順著她的臉頰和脖頸慢慢的往下滑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緊張。

顧維琛這才頓覺不妥,趕緊移開了雙眼,怔怔的指了指言真的房間說:“那,那是你的屋子。”

“房,房間我都給你打掃乾淨了。”

他說著就急急忙忙的站起身,可能起得太猛,眼前一陣暈眩,他搖晃了下身子。

言真趕緊小跑著去扶,“維琛!”

言真緊緊貼著他的手臂和後背,感受到男人身上傳來的熱氣和酒氣。

顧維琛慢慢的轉過身來,看向言真。

言真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昏黃的光影灑在她的臉上,柔美的像是醉在了一副畫裡。

周遭的氣氛好像變得粘稠起來,讓人有種密不透風的燥熱感。

空間安靜,時間靜止,房間裡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言真看著顧維琛眼底沉沉的猶如深海,不知不覺的就緊張了起來,手掌收緊,緊緊的攥住了他的胳膊。

顧維琛的喉結滑動,用滿是侵略性的目光看著言真。

倆人都沉浸在這曖昧的氛圍中,有些不由自主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