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她和言瑟在病房裡說的那些話,被領導聽去,害的她被批評不說,還在張院長那上了黑名單,感覺升職無望。

“對了,過陣子我家孩子滿月酒,你們都來啊。”言瑟低頭逗弄著孩子說,沒發現張婷正在尋思事。

“行!”

“到時候我們一定來!”

劉娟答應的痛快,但是閆淑華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應了一聲。

來喝孩子的滿月酒,以為是白喝的啊,那得隨份子!閆淑華其實不太想花這個錢,拎上東西來瞅瞅言瑟,都是看在之前的姐妹情上,言瑟做出那樣的事情,她現在有點看不上言瑟。

張婷急著找王德海,沒顧得上言瑟說了啥,匆忙的站了起來說:“言醫生,我突然想起來我有點事,就先走了啊!”

“怎麼不多待一會?”言瑟有些納悶,之前她們幾個可是無話不說,湊在一塊就能說上大半天。

張婷說要走,其他倆人作勢也要離開,言瑟的心裡更加不痛快。

她雙手撐著床慢慢的往下蹭,“我送送你們。”

“哎呀,你趕緊歇著吧,咱們之前不用講究這些。”閆淑華推搡著言瑟,“行了,你趕緊躺好,我們走了。”

三個人在屋裡沒待幾分鐘就要走,崔金華也有些納悶,倆特意離開就是方便他們說話,都是多少年的小姐妹了,不至於這麼著急走吧?

言瑟不方便,崔金華只好裝著客套,送人下樓。

言瑟見人走了,坐在床上生悶氣。

這是瞧不起她了,還是嫌棄她家裡地方窄,沒地待?之前她多風光啊,是醫院的骨幹,又有王德海親自帶自己,老公還是正經的軍醫醫院畢業的,分了房子,當時簡直是羨煞旁人。

醫院裡的風言風語,言瑟儘量不聽,和她關係好的自然也會向著她,但是言瑟還是察覺到了她們的變化。

“哎呀,你們這是幹嘛呢?”屋外忽然傳來一聲吼,言瑟撐著自己的身體,彎著腰挪到了門口。

崔金華送完人,一進門,就看見劉大花和文娟已經拆開了麥乳精,倆人一人衝了一大碗,正美滋滋的喝著呢!

“你們能不能自覺點,這是送給產婦的!你們可真是好意思,別人前腳走,你們後腳就惦記上了!要不要點臉!”崔金華看著已經被霍霍了大半罐子的麥乳精,心疼的直抽抽。

茶几上撒的到處都是,一看就是劉大花指使著文娟衝的,崔金華用手把撒在茶几上的麥乳精攏在了一塊,掃在了自己手裡,整整有一大捧呢!

劉大花和文娟倆人喝的心滿意足,劉大花打了個嗝說:“咋啦,家裡還有老人和孩子,什麼都得緊著她這個產婦,我們跟著吃點渣渣都不行?”

“再說了,我是她婆婆,就當是孝敬我的唄!”

劉大花切了一聲,哐噹一聲把碗扔在了茶几上,瓷碗轉了圈,又從茶几上掉在了地上,碎了。

這一幕幕言瑟看在眼裡,頓時覺得氣的刀口疼。

她的婚姻生活為什麼是這樣的?婆婆不講理,整天鬧事,小姑子不懂事,孩子剛生,白天黑夜的要人哄,半夜起來還得喂兩次奶,她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之前覺得可靠的男人,自從她生完孩子就隱身了,面對這樣的生活,言瑟有種無力感。

她也不想吵,也沒力氣吵,自己捂著肚子,慢慢的挪到了床邊,躺回了床上。

她不想哭,但是心裡憋的又難受,像是在心口上壓了一塊大石頭,就這麼憋悶了半天,等孩子哭要吃奶的時候發現,她居然沒奶了!

劉大花一看自己的孫子吃不上奶,就開始罵言瑟沒用。

“你說說你當媽的怎麼這麼廢物,連自己的孩子都奶不了!要你有什麼用?”劉大花坐在輪椅上,哎呦哎呦的捂著心口叫喚。

平時也不見這個老太婆多心疼自己的孫子,這個時候來裝什麼裝?

“行了,你別在這添亂了,趕緊出去吧。”崔金華壓著心裡的火氣,把劉大花推出了裡屋。

劉大花就算是隔著一個門,也不想讓言瑟痛快了,陰陽怪氣的說:“哼,母豬一胎能下個是十個八個的崽,也沒見餓死一個!”

“就是自己不中用啊!”

言瑟氣地渾身抖,看著餓直哭的孩子也跟著流眼淚。

“讓王文智想辦法,趕緊買幾袋奶粉來!再這樣下去不行啊。”崔金華急的嘴上立馬氣了一個大泡,“要不就買點豬蹄,熬點豬蹄湯也能下奶!”

“什麼都要靠錢,家裡哪有什麼錢!”言瑟沒好氣的吼了一聲。

生活裡的細枝末節,已經要壓垮她了,就這麼幾天,言瑟就體會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張婷從筒子樓裡急匆匆離後,就回了醫院,找到了王德海。

張婷只是個小護士,之前都沒怎麼和王德海說過幾回話,只能先聊點別的,最後才像是不經意一般的提起——

“主任,你聽說了沒?那個言真你知道是誰吧?她居然要和那個瘋子學中醫?”

王德海立馬警惕起來,“那個紅布兜?”

“是。”張婷點點頭,說:“我今天去看言瑟,聽筒子樓裡的人說的。”

王德海已經五十多的年紀了,但是保養得當,白頭髮都沒有幾根,他擰著眉毛沉思了片刻,沒說什麼。

“行了,張護士,你先忙吧。”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對著張婷揮揮手。

察言觀色下,張婷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不知道自己這步走的對不對,只好聽話的立馬離開。

見人走了,王德浩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眉頭緊縮。

那個瘋子有事沒事就在附近鬧,指名道姓討伐他,但是瘋子說的話誰信?

若是言真真的從他這裡學到了本事,那不就等於從側面驗證了那瘋子說的是真的?

不過,瘋子就是瘋子,手上的本事廢了,腦子估計也糊塗了,還能記得多少?

王德海嗤笑一聲,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打算去顧維琛家走一趟。

怎麼說顧團長他們也是老熟人了,說起話來也能方便點,於情於理言真作為顧維琛的媳婦,就算顧忌人情往來,也得和那瘋子脫離關係。

晚上,言真家裡就來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