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記得這個時候正式掙錢的黃金期,做買賣的人都發家了。

尤其是那些退伍下海的,有人脈,有能力,在沿海地區或者特區開個廠子,今後就是幾十億的身價。

要是他們能接受這批被買來的女人,讓她們進場,讓讓她們能上班工作,掙錢養活自己和孩子,那是不是就不會選擇留下大山裡?是不是就不會原諒那些畜生?

顧維琛瞬間就明白了言真的意思,他道:“你放心,我現在就去打電話,趕緊落實這件事情。”

顧維琛說完就走出了房間,真是一刻都不能等。

他的戰友以後的是轉業,有的是退伍,有的進了個公安局,有的進了刑偵隊,或者當起了消防員。

還有的下海去經商,在沿海地區做衣服加工場,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大老闆了,本來他們就缺女工,這個訊息對他們來說完全是雙贏。

對方答應的很是痛快,並且給了一些福利,要是他們帶著孩子過來,他們幫忙出一半租房的錢,一個人就住集體宿舍。

顧維琛連忙道謝。

“團長,你和我客氣啥?等你有時間帶著嫂子來我這裡,我招待你們!”

顧維琛笑了,一時之間想起來他們剛進軍營的時候,不免敘了敘舊,等他回去的時候,言真已經睡著了。

當時顧維琛一走,言真像是一灘軟泥一樣的往床上一摔,再也沒力氣動了。

這幾天一直擔驚受怕都沒怎麼休息過,這個時候她就想趕緊睡覺。

顧維琛看著言真這個樣子,嘆了口氣,剛張開的嘴又趕緊閉上。

顧維琛幫著言真洗了臉,脫了身上的髒衣服,抱著拿進了衛生間。

錢在貼身縫的口袋裡,顧維琛把錢拿了出來,笑笑,蹲在那裡把言真的髒衣服都給洗了。

洗好了,晾上,顧維琛又出去買了給言真換洗的衣服和吃的。

這樣言真一醒來就能有衣服換,也能有吃的,她肯定餓壞了。

她的行李在村子裡,估計也沒辦法再去拿了,好在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些換洗的衣服。

言真抱著被子睡的天昏地暗。

只是幾天的時間,就瘦了,顧維琛心疼的親了親她的額頭,也爬床了床,摟著言真一起睡著了。

言真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起床的時候腦子都蒙了。

顧維琛給她留了紙條,說幫村裡女人找工作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言真興奮的從床上蹦躂了起來,如果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就可以說服那些女人離開大山!

言真起床看見了放在床頭的換洗的衣服,還有被顧維琛洗乾淨的晾在衛生間的衣服,幸福的笑了。

“吃點東西別餓著。”

包子用保溫飯盒裝著,不冷不熱的正合適,言真狼吞虎嚥,一口接著一口。

手邊還有顧維琛放好的水,言真趕緊一口氣都喝了進去。

吃飽喝足了,言真想著等會去問問情況,見見被買來的那些女人們。

言真剛這麼想著,忽然就聽見了敲門聲。

“嫂子,我是小張啊,你醒了沒有?顧團長讓我帶你去公安局!

“醒了,你等會我去給你開門!”

言真趕緊手忙腳亂的從床上跑了下去,開了門。

“嫂子,你吃飯了沒?”小張手上拎著個飯盒,“我們團長怕你不夠吃,又讓我給你帶了些吃的。”

“夠了,我是豬麼?”言真笑了笑,但是還是小鎮結果了飯盒,想看看顧維琛到底給她買了什麼。

結果是一個字豬蹄飯,香噴噴的,聞著就覺得誘人。

言真把飯盒轉身放回了屋子裡,才說:“走吧,我們先去辦正事。”

“走吧。”

顧維琛知道言真惦記著那些被賣進大山的女人,所以才會讓小張帶著她去派出所。

她一進去,就聽見了裡面的女人在哭。

“你抓了我男人,我今後咋整啊?我和孩子都指望著他呢!你這不是要我們一家子死呢麼?”

“我怎麼過啊,你們這是想讓我一家子都死呢!”

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笑,有的人沉默不語,但是在言真一進門的時候,她們齊刷刷的都朝著言真看了過來。

她們對言真有的只有感激,但是很多人面對幸運只覺得無奈。

就算救她們出去了又能怎麼樣呢?

“如果我能給你們安排工作呢?”言真忽然說道。

她們立馬愣住了。

“什麼意思?”

哭的人不哭了,隨後朝著言真聚集了過去。

言真說:“有個廠子能接收你們,要是你們想去打工,會有人來專門接送你們。”

“包吃包住,如果是帶著孩子去的,廠子可以幫你們租房,出一半的房租。”

“條件就是和這大山從此一刀兩斷,這些畜生必然會接受法律的制裁,你們不能諒解,不能求情,從此以後這大山就和你們沒關係了。”

女人們都愣住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言真往前走了一步,大聲道:“姐妹們!”

“我知道你們在怕,可是你們要有走出去的勇氣,你們能掙錢養活自己和孩子,今後就不用在這大山裡遭受那些畜生的折磨!”

“曾經他們是讓你們生不如死的人啊!他們應該受到懲罰才對!要不然法律的意義何在?”

“你們工作,走上社會,遠離這些,今後沒人知道你們的過去,等你們進了城,打工掙了錢,能靠自己活著就不用看任何男人的臉色!”

“說不定,你們還能遇見整整愛你們的人,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婚生子,要比留在這個大山裡強一萬倍!”

“你們難道就不想要全新的人生麼?一輩子困在這裡,當買來的妻子,湊合著過日子,被打,被怕罵,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這樣的日子是你們想要的?”

“錢要抓在自己的手裡,孩子要養在自己的身邊,讓還在隨你們的姓!讓那些傷害你們的男人都滾!”

言真很激動,聽的人也熱血沸騰。

派出所裡有人帶頭鼓掌,一個,兩個,最後掌聲連城一片。

大嫂和陳晴愣愣的看著言真。

他們的男人死了,已經沒了指望,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這裡走出去。

她們竊竊私語起來——

“你看人家姑娘幫怎麼把後路都找好了,她和咱們不沾親不帶故的,圖啥呢?要不是相幫咱們?”

“留在這裡也是個死,外面的世界肯定機會多,而且人家幫咱們幫住的地方都能解決,咱們一過去就踏實掙錢,這不是挺好的麼?”

“今後姐們們住在一起,互幫互助,也能辦日子過好的!”

“對,幾個人一起上班,不上班的留輪流照顧孩子們,這樣咱們上班也上的踏實,然後再換崗!”

“我是決定,我肯定是要走的,我不會留在這裡。”

“陳晴你呢?”有人捅咕了下陳晴。

陳晴想了很多,自己的男人死了,孩子只有自己,在村裡沒個收入,今後的日子可想而知,要是能找到掙錢的門道,她何必留在村裡?

陳晴點點頭說:“我要走!”

大嫂見陳晴這樣,也點點頭,“對,出去,有本事掙錢,自己就能謀求個落腳的地方,留在這裡幹什麼?”

“讓那些男人繼續糟蹋?”

一時之間這些女人們紛紛興奮激動的舉手:“我要出去!離開大山!”

言真緩緩的往外吐氣,她覺得自己終於成功了。

與此同時,張嫻的通緝令正式下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