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瑟沒上班,也沒出差,而是被警察抓了,現在正在被拘留。”

“什麼?”王文雅和戴鵬齊齊高聲喊道。

他們以為事情這樣就已經夠讓人無法接受的,結果還有更加讓人毀三觀的事情在等著他們。

言真這一刻實在是心疼眼前的這對夫妻,他們之前所有的期待和希冀,都在這一刻落空。

“為什麼啊!”怎麼就被抓了呢?王文雅像是傻了一般,不停地問:“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啊?”

言真說:“因為她賣假藥,再加上頂替我上大學的事情被揭穿,所以就被警察局給抓了。”

“她也被單位給開除了。”

“不!”王文雅捂著自己的嘴尖叫出聲,“怎麼會是這樣呢!”

“我當時去打聽她的時候,他們說她上了大學,在軍醫院上班,她男人是醫生也是軍人。”王文雅靠在戴鵬的懷裡嗚嗚的哭了出來。

“你知道的,那一刻我真的覺得好自豪啊,我們的女兒居然怎麼的優秀!然後現在你和我說,她的大學是頂替別人才上的。”

“老公成了這樣子,自己也因為犯罪被抓了。你說我怎麼能接受呢?”

言真知道,他們就是抱有太大的希望,結果卻是大相徑庭,所以現在他們才接受不了。

戴鵬摟著自己的妻子,也嘆了氣,“最起碼,咱們找到了她,知道她還活著。”

當初知道言瑟大冬天的被人扔進了破廟裡,王文雅和戴鵬擔心的睡不著覺,那可是北方,孩子那麼小,怎麼受得了?

還好孩子活著,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但是誰能接受一個這樣的女兒呢?

戴鵬和王文雅抱在一起哭,哭的肝顫寸斷,就連劉大花和田嬸都忘記了對罵,認認真真的看著她們。

“能找到孩子總歸是好事,你們也別太傷心了。”田嬸唉聲嘆氣的說:“真造孽。”

劉大花坐在輪椅上,挑了挑眉,不管怎麼,現在她的生活是有指望了,今後只要言瑟和他兒子離不了婚,戴鵬和王文雅就得管著他們!

“行了,你們哭夠了沒有啊,你們不累我都覺得累的慌。”劉大花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能找到自己的孩子你們就知足吧,別人替你們養了那麼久的孩子,辛辛苦苦的,你們直接撿了個現成的,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好哭的。”

王文雅擦擦眼睛說:“要是言瑟是我一手帶大的,她現在絕對不會這樣。一定是個很善良正直的人。”

她們傷心的是言瑟居然做了那多傷害別人又上不了檯面的事情。

“行了,親家啊,你先別急著哭,當務之急是商量商量今後的事情。”劉大花已經開始算計了。

言瑟的親生爸媽必須利用起來,得趕緊給她閨女兒子安排個學校,最好每個月再給她們一筆錢,這樣對他們的生活也是個保障。

王文雅知道劉大花難纏,自然不想和她商量什麼,再說了有什麼好商量的?事情擺在這裡,他們現在首要任務就是和言瑟見一面,然後再決定今後的事情。

言真打量著王文雅和戴鵬,從他們的穿衣和談吐上就知道他們絕非一般的普通老百姓,最低也是個知識分子。

若是他們想把言瑟撈出來,豈不是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言真覺得自己必須重新計劃下,若是他們是那種在乎面子的人,怕言瑟給他們抹黑,這樣說不定他們就不會認回言瑟。

言真打算先探探他們的口風。

“你們想不想見見言瑟?”言真提議說:“若是想,我可以帶你們去見她。”

王文雅趕緊點頭說:“行!”

“謝謝你啊。”戴鵬感激的說:“我知道言瑟一定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對我們這麼客氣。”

一般情況下,不罵他們就是好的了!

言真笑笑說:“你們是你們,她是她,她做過的事情和你們沒關係,我總不能遷怒無辜的人。”

王文雅和戴鵬點點頭,對言真越發的欣賞起來,要是言瑟也有這種氣度,怎麼還會進局子呢?

言真帶著戴鵬和王文雅下了樓,三個人慢慢的往警察局的方向走。

這裡距離派出所不是很遠,坐公交大概兩站地,言真故意帶著他們步行,就是想和這對夫妻多聊聊。

王文雅的眼睛都哭紅了,笑起來卻依舊溫柔,她問:“你和言瑟是堂姐妹?”

“嗯,是的。”言真點頭說:“其實我和言瑟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

“她的媽媽。”言真停頓了下,說:“我說的是她的養母,對她很好,你們可以放心了。”

王文雅和戴鵬輕輕的點頭,知道女兒之前過的日子不錯,心裡有了些寬慰。

“她媽媽是我大娘。”言真帶著他們拐了個彎繼續說:“為了言瑟,她甚至想把王文智殺了,因為她知道王文智對言瑟來說是個累贅,婚離不掉,而且今後他們也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

“啊?”王文雅嚇得又去摸心口,“想殺人?”

言真回頭笑了下,“是啊。”

“她之前就殺了人,殺王文智也是捎帶腳的事情。”

“啊?”王文雅又是一聲驚呼,扭頭去看自己的丈夫。

言瑟這是在什麼樣的家庭狀況下長大的啊!再不如意也不能殺人吧?正常人哪有這種想法?

所以現在言瑟就鋌而走險去犯罪?賣假藥,詐騙?言瑟已經二十好幾了,三觀已經形成,要是再想規矩起來,甚至比管三歲小孩還難。

言真從王文雅的眼睛中讀懂了她的嫌棄和恐懼。

言真對著王文雅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一點都不恨她搶走我前夫。”

“她怎麼說都是我姐姐,我生氣的是,他們一直利用我。”

“當時我和王文智在老家辦的酒席,他當晚就出任務走了,轉年就和言瑟在省城領了結婚證。”

“當時言瑟還是我的伴娘呢!她什麼都知道!而我卻在老家替他們照顧一大家子,你也看到了言瑟的婆婆是個什麼樣的人。”

言真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就連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演技感動到了。

“哎呀,你別哭!”王文雅趕緊手忙腳亂的幫著言真擦眼淚,“是言瑟對不起你!我們都知道你的委屈。”

留守在農村的女人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她可以猜到,劉大花那麼會磋磨人,只會讓日子難上加難。

這明顯言瑟和王文智就是想讓言真替他們盡孝,說白了就是讓言真當她們免費的保姆。

言真流著眼淚說:“當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我沒有恨他們,甚至自動退出,畢竟那個時候言瑟都要生了,我也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生了?”王文雅和戴鵬倆人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

王文雅高興的一拍手說:“哎呀,剛才真是的,怎麼就忘記問問言瑟生沒生孩子呢?”

“但是,孩子呢”王文雅笑著說:“是不是當時在睡覺?”

真是大意了,他們鬧的那麼兇,還好沒把孩子鬧醒。

言真搖搖頭,裝著難的樣子說:“其實孩子……”

言真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