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女人穿的時髦,燙著波浪頭,對著王雅慧微微一笑。

王雅慧張大了嘴巴,連忙站起身,熱情的說:“您是王主任的夫人吧?”

“我剛才一直低著頭,不好意思啊,剛才說話衝了點。”王雅慧笑呵呵的說著,有點不清楚林慧芬找她幹嘛。

林慧芬指了指旁邊說:“走,咱倆找個沒人的地方說會話。”

“行。”王雅慧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跟在林慧芬身後往前走去。

眾人都知道王德海的夫人的孃家很有背景,要是能攀上這個關係,今後不管是在工作還是生活上肯定都會有好處,這麼一想,王雅慧對林慧芬自然就更熱情了。

倆人一直走到了走廊的最裡頭,見周圍沒什麼人了,林慧芬才站定,對著王雅慧笑了笑,像是不好意思開口一樣。

王雅慧懂察言觀色,立馬道:“姐,你說就行了,咱們又不是外人。”

“那我就不客氣了。”林慧芬先是從包裡拿出來了幾張工業票說:“這幾張票都是我用不著的,留在手裡也是浪費,你拿著!”

不由王雅慧分說,林慧芬就直接塞進了她手裡。

裡面是電視機票,還有腳踏車票,還有一張是冰箱票,這可是託關係找都找不來的東西!就算自己沒錢置辦,把票賣出去也能大賺一筆。

王雅慧看著手裡的工業票,高興的合不攏嘴,聲音都發顫了,“姐,這咋好意思呢?你說你讓我乾點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麼?”

“我可不好收你這麼貴重的東西!”她把工業票又往林慧芬手裡塞,動作真真假假的,虛著呢。

林慧芬嘖了一聲,裝著生氣說:“讓你拿著就拿著,都說了,是我家用不上的,放著也是浪費,什麼貴重啊,就是幾張紙不是?”

王雅慧立馬就坡下驢,“姐,那我就不客氣啦!”

她喜嘻嘻的把東西揣進兜後說:“姐,你讓我幹啥事啊?您儘管說!”

林慧芬見王雅慧收了好處,也就放心了。

她道:“你也知道我們老王,要樣貌有樣貌,知識淵博,對下屬又好,所以啊,那些個不安分的就惦記上了。”

“姐想讓你幫我看著點,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你就給我報個信,我這邊也好有個應對的措施不是?”

這話說得明白,就是讓她當個盯梢的,王雅慧笑著說:“好說!”

臉上她一個勁的笑,但是心裡卻一個勁的吐槽,真是會給自家男人找說辭,說得好像男人出軌是因為自己太好招人惦記被迫的一樣!還不是他自己就是個偷腥的貓,壓根就不是什麼好玩意!

主動給男人找出軌的藉口!對這種人還喜歡的不得了,腦子有問題!王雅慧在心裡對林慧芬鄙夷的很,但是臉上卻始終微微笑著。

“那,麻煩你了。”林慧芬拉著王雅慧的手,親親熱熱的說:“我啊,第一眼就瞅著你親切,那麼多人呢,要不我咋麻煩你,不麻煩別人?我和你有眼緣!”

王雅慧也跟著客套,“對!今後您就是我親姐!”

“行,我走了,你忙吧,有事給我家打電話哈。”林慧芬指了指她兜裡的工業票,裡面夾著一張紙,裡面是林慧芬家的座機號碼。

等人走了,王雅慧從兜裡掏出來一看,看著手裡的工業票和座機號碼,切了一聲,“哎呦,這樣的家庭找什麼樣的男人不行啊,非要找個陳世美!”

“還得天天像是防賊一樣的防著,累不累!”王雅慧翻了個白眼,將東西重新揣進了兜裡。

言瑟最近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覺得大家好像都在躲著她,又覺得有無數雙眼睛子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一樣。

甚至就連王德海也一樣,對她避之不及。之前明明答應在工作上給她一些助力,但是等她來上班後,言瑟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言瑟氣沖沖的找到了王德海,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王主任你是想食言麼?”

“我媽媽因為你都死了,你現在是想翻臉不認人了?”

王德海趕緊噓了聲,“你能不能小點聲!”

“我不是不想幫你,是我現在有心無力。”王德海也是無奈,警惕的盯著門外的動靜,他道:“我老婆現在懷疑我和你之間有什麼,說不定在醫院找了多少個眼線,就為了盯著我們。”

“我這個時候只能避嫌!要不然今後咱倆都不好過!”

言瑟簡直無語,“可是我和你是無辜的!是清白的!”

“我有什麼辦法?”王德海厭煩的對著言瑟揮揮手說:“行了,你先走吧,這段時間過去再說。”

言瑟站在原地不動,語氣生硬的回:“醫院想讓一批醫生去首都進修,你能推薦我去嗎?”

能進進修名單的,那都是醫院想著重培養的,去首都轉一圈就是鍍金。

言瑟抱著肩,冷冷的看著王德海,擺出咄咄逼人的架勢。

王德海知道言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只好放低了聲音說:“你讓我想想辦法行不行?”

言瑟沒什麼好氣的說:“行,你好好想想吧。”

“畢竟我媽媽不能白死!再說了,你以為我媽那麼傻?不給我留下傍身的東西?”言瑟對著王德海呵呵一笑,威脅著說:“王主任,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王德海皺眉,心裡的不安再次湧了上來,他很不喜歡被人威脅。

言瑟呵呵笑著從王德海的辦公室推門走了出去,王雅慧在遠處看著,切了一聲。

還說倆人之間沒什麼,沒什麼言瑟總找沒人的時候往王德海的辦公室鑽!

王雅慧打算積攢個多的,到時候一股腦的都告訴林慧芬,讓她好好治治這個不要臉的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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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真這裡緊張的籌備的開業的事情,遠在幾百裡地外的言真孃家看著收到的電報,立馬召開了家庭回憶。

張洪霞看著電報上的字,不是很滿意的說:“媽,你瞅見了沒?你閨女現在在城裡吃香的喝辣的,都要開店了!可是一聲招呼都沒和咱們打!”

“之前說的好聽,什麼有本事就把咱們都接過去,我看現在她是翅膀硬了!不想管咱們了!”

“之前言瑟和我說,我還不信呢!誰家姑娘不惦記著孃家,就你閨女,只顧自己享受!”

她又哼了一聲,“我是無所謂,但是她哥和侄子呢?今後要是也留在城裡,對她多少也是個幫襯,她咋不懂這個道理呢?那要是在婆家受欺負了,不還得讓我們出頭?”

李春平盤著腿坐在炕頭上,也生氣,自己的閨女她自己清楚,那心是向著孃家的,怎麼可能就不認他們了呢?

“這樣,你和我去趟城裡,看看到底是咋回事。要真像這電報上說的那樣。”李春平一拍炕蓆說:“我饒不了她!”

生養她一場,她就這麼回報孃家的?李春平氣的胸脯一直起伏,“你去收拾東西,咱明天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