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撒什麼潑!”言瑟不單單是惱怒,還有羞恥。

她又被人扯開傷口,開始往上撒鹽,撕開她的衣服,對她百般羞辱。她只是想體面的活著,怎麼就這麼難呢?

劉大花最會耍混了,手抱著門板子,挖苦著說:“不讓我說,你是怕了吧?生怕別人知道你做過哪些缺德事是吧?”

“我是怎麼著都行,這個歲數了,也沒幾天活頭了!但是我家的文娟和文斌歲數還小,正是上學的時候。”劉大花指著倆孩子,瞅著眾人流眼淚,“孩子連學都沒地方上,我個癱子辦不到,她這個嫂子卻一點都不上心!”

“手上攥著我兒子用半條命換來的錢,不管我們的死活!大家評評理,你說讓我怎麼辦?我也不想這麼鬧,但是沒辦法,我家裡真是活不下去了!”

說著,劉大花就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她身後的文娟和文斌也很是配合的抹眼淚。

一老兩少在這裡賣起了可憐。

言瑟氣的咬牙切齒,真會演戲啊,怎麼不去進戲劇團呢!劉大花這樣卻立馬引得了眾人的憐憫,尤其是來這裡看病的病人,不知道實情來龍去脈的。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癱子,還有兩個半大的孩子,這樣的組合很明顯就是弱勢群體,讓眾人愛心氾濫,紛紛指責起了言瑟。

“言醫生,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再怎樣,都不能不讓孩子上學吧?”一個盤著頭,穿著呢子大衣的中年婦女上下瞟著言瑟,很是不滿的說:“你們醫院怎麼回事,你這樣品行的人都來當醫生了?”

“人品見醫品!誰知道你會怎麼對待我們病人!”她立馬站了起來,就往診室外走去,“我要去醫院投訴你!”

“就是,你這麼做太不對了!你雖然說也是不容易,但是再瞅瞅老人和孩子這可憐的!你做人不能這麼自私!手上攥著錢,一分都不往外拿,賠償金可是也有人家親媽一份呢!”

“我最見不得孩子受苦了!現在正是上學學知識的時候,怎麼能不去學校呢,可見不是你親生的弟妹,要不然你會這麼冷漠?”

圍觀的眾人有一個算一個,看著言瑟的眼神都帶著譴責,說的話也不客氣,甚至有人轉身就走,不想讓她這樣人品有問題的人瞧病。

言瑟沒忍住,推了一把劉大花,問:“誰說我拿了撫卹金了!你兒子又沒死,我有什麼撫卹金!”

劉大花哎呦一聲,抱著自己的肩膀就喊,“哎呦,你打我幹什麼!”

“誰打你了!”言瑟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說話!你裝什麼呢在這!”

一堆人七嘴八舌的又開始了譴責,“你這不就是動手了麼?”

“你說話就說話,你推人家老人幹嘛!”

眼瞅著劉大花就是有備而來的,言瑟知道解決不了,她朝著身邊的一個同事說:“你去把王德海喊過來。”

反正不管什麼麻煩事王德海都得給她接著!言瑟打定主意了,既然她媽媽用死給她換來了尚方寶劍,她就得好好利用。

一直看熱鬧的王雅慧眼珠子轉轉,言瑟幹啥讓人喊王德海啊?還說這倆人沒貓膩!王雅慧拿了王德海老婆的東西,就得幫著她看著這倆人。

王德海一聽是言瑟出事了,在找他,他頓時覺得頭都大了,現在他老婆每天都在疑神疑鬼,這個時候公然去處理她的事情,這不是讓他死呢麼?

但是他又不能不出面,只好硬著頭皮上。

王德海趕到的時候,醫院所有的同事都紛紛看向他,眼神立馬就不一樣了。

之前言瑟被林慧芬扯著頭髮罵剛過去多久啊,這倆人現在是不躲著人了?

種種猜忌的目光讓王德海頭皮發麻,趕緊哄著劉大花說:“大娘,我是言醫生的領導,咱們什麼事情都好商量,走,我帶去去我辦公室處理!”

劉大花這才停止了哭嚎,抹著眼淚,讓人推著走了。

王雅慧看著言瑟和王德海的背影,在心裡記上了一筆,等下她就去找林慧芬告狀!

“哎呦喂,言瑟現在是來明的了啊,真是一點都不怕人知道,嘖嘖,不要臉。”

“之前被王德海的老婆揪著頭髮罵狐狸精,這要是我,我今後看見王德海都躲著走,她可倒好,這麼上趕著,真是不怕丟人啊。”

言真站在不遠處,她不僅目睹了整個過程,還聽了這麼個八卦,真是有意思呢,她要不要利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