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打算給醫院的組織部門寫檢舉信。

“因言瑟同志和王德海同志之間疑似存在不正當的男女關係,為了降低惡劣的輿論影響,建議有關部門採取妥當措施,減少兩人的非必要接觸。”

當初林慧芬鬧得挺大的,醫院之前必然就聽見了風言風語,但是醫院只是選擇了談話,不想把事情鬧大,知道這種事情見不得光,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然好,扯到明面上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言真打算多寫了幾封,一封信投進檢舉信箱,一封直接貼在醫院的大門口,還有一封貼在院長辦公室門口。言真這麼做就是不想讓醫院的人官官相護,畢竟王德海是醫院的主任,他在醫院混了這麼多年,身後怎麼可能沒人保他。

事情就這麼扯到了明面上來,看醫院的領導怎麼解決。

言真挑挑眉,打算就這麼辦。

——

王德海帶著言瑟和劉大花來到了他的辦公室,他現在看著言瑟是真鬧心,也不知道言瑟腦子是怎麼長的,不知道現在最主要的是避嫌麼?

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人來喊他,他要是不出面,好像他們之間真有什麼似的。

進了辦公室,門還沒關嚴實,劉大花就哭訴上了,“我命苦啊——”

“停!”王德海不耐煩的一抬手,說:“大娘,您就說你想幹什麼吧,我是言瑟的領導也是她老師,說起來那我就是她的長輩,我能幫的一定會幫。”

劉大花的哭聲立馬停住了,眼睛在言瑟和王德海倆人之間掃了掃,說:“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一是讓言瑟把錢拿出來,我們得生活,家裡都沒錢吃飯了。”

“二是,倆孩子得上學,你們醫院得幫我解決這個問題,一說這個我就來氣!”劉大花沒忍住,咬著牙根子,拍了下大腿,抬手指著言瑟就罵了一句,“我真是到了八輩子的血黴,攤上了這麼個兒媳婦!”

眼瞅著劉大花又要沒完沒了的罵人,王德海直接打斷,“行了,大娘,您說的事情呢我知道了,既然我是言瑟的領導,我肯定想辦法幫您處理。”

王德海手指敲了敲桌子,擺出了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樣來,說:“這樣,您先回家,我這裡有眉目了就通知您,怎樣?”

這話說的好聽,想辦法,什麼時候才能把辦法想出來?

劉大花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眼皮子掀了掀,咄咄逼人的說:“不行!你今天不給我個準信,我就不回去!”

“你們當領導的就知道打官腔,就知道糊弄人,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後天之後這個事情就過去了,我今天來必須要個說法!”

劉大花一仰頭,哼哼著,擺出沒得談的架勢來。

“媽,人家是領導,怎麼能天天想著處理咱家的事情呢?”言瑟嘴上不痛不癢的說著,眼睛卻看著王德海,“領導都很忙,我們得體諒。”

言瑟就是想讓劉大花繼續鬧,直接得個王德海的承諾才行,要不然這今後都得是她的煩惱。

王德海挑著眼皮看了言瑟一眼,心裡的火氣都要冒出來了。

今天齊心協力的把老太太糊弄過去就行了唄?這個言瑟還在這裡陰陽怪氣?他看出來了,言瑟是真想讓他替她解決這個麻煩。

劉大花晃動著腦袋說:“反正我不管,領導是忙,但是我家的事情也急啊,這都活不下去了。”

“要是不行,我就直接找院長去!我兒子是出任務受的傷,國家不能不管!”

王文智現在天天在醫院住著,醫藥費全部報銷,還想這麼管?又不是犧牲了,一提起這個言瑟就生氣,還不如當初就直接犧牲了呢。王文智犧牲了,撫卹金是必不可少的,最起碼她還能得個烈屬的稱號,未來在醫院進修升職都要首先考慮她。

“主任,要不您先幫著我弟妹找找能接收外地學生的學校?”言瑟試探著說:“不是有交借讀費就能上的麼?”

王德海推了推眼睛,不悅的瞥了言瑟一樣,心想借讀費你們家交的起麼?別最後這個錢還是他出!

王德海還想著打游擊,為難的說:“大娘,這種事情我必然是幫您盡心盡力的辦,可是具體什麼時間有準信我哪裡知道啊?”

劉大花一翻白眼,“你一天解決不好,我就天天來你這裡報道唄,你不嫌我煩就行。”

這是要訛上他了!老的少的都那麼難纏!王德海運著氣說:“國慶節後我就安排孩子們去上學!”

劉大花這才眉開眼笑的說:“行!真是麻煩您了。”

“我說話衝,也不過腦子,老了麼,您也介意啊!”

笑的滿臉都是褶子,變臉快的像是翻書一樣,王德海心煩的要死,心想自己怎麼就攤上了這種事!

“還有一件事,需要你這個當領導的處理。”劉大花轉頭看著言瑟惡狠狠的一瞪,“我兒子的撫卹金都在她手裡,一分都不給我們,你讓我們今後怎麼過活?都快沒錢吃飯了!”

“媽,王文智又沒死,哪裡來的撫卹金!”言瑟切了一聲,小聲嘟囔,“還不如死了呢。”

王德海也道:“大娘,這個我可以作證,王文智真的沒有什麼撫卹金,單位已經對他很是照顧了。”

劉大花這才訥訥的張了張嘴,說:“行吧。”

不過今天也不白來,最起碼孩子們上學的事情解決了。劉大花心滿意足的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必須得路過懸濟堂。

言真瞅著劉大花的身影快到門口的時候,和身邊的陳娟立馬倆人八卦起來。

“你今天聽醫院的人說,言瑟和他們領導好像有些不能說的關係。”言真搖搖頭,“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陳娟裝著震驚,“不會吧?”

“咱們也沒見過,不好說,我是聽醫院的人傳的有鼻子有眼的。”言真瞟著劉大花在停在了懸濟堂的門口,故意大聲說:“當時言瑟被王德海的老婆揪著頭髮打!”

言真瞟著門外的劉大花,瞅著這老太婆臉直接黑了,言真繼續抬高聲調說——

“而且王德海拿了不少錢給言瑟,讓人家老婆抓了個現行!一邊揪著言瑟的頭髮一邊罵她是不要臉的狐狸精!”

“當時那個錢啊,直接灑了一地!醫院裡的人都知道!”

言真對著陳娟撇嘴,陳娟搖搖頭,“哎呦,這種事情傳開了可真丟人啊。”

“雖說沒被抓到現行就是清白的,但是人家老婆都來親自上場了,最起碼不是空穴來風!”

言真點頭,“是,咱們不能把人想的太壞,但是也不能不多想。”

“但是吧——”陳娟撇嘴,“言瑟和王文智當初不是知道你的存在還勾搭在一起了?雖然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但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骨子裡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人!”

倆人一起點頭。

門外的劉大花聽的直接火氣直衝天靈蓋!她說呢,那個什麼狗屁領導要幫言瑟出面解決問題,合著是倆人之間有一腿啊。

敢給他兒子戴綠帽子!劉大花咬了咬牙,她饒不了言瑟這個小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