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嬌嬌喝完茶之後,覺得似乎哪裡還有一股淡淡的藥味。她抬起手背聞了聞,手上已經洗得很乾淨了。

阮嬌嬌有些不安叫來了鴻雁:“我出去的時候,有沒有人來過院裡?”

鴻雁向來是將阮嬌嬌的屋子看管的很牢的。

“剛才,剛,剛好是換班,是……是……”

阮嬌嬌也有些等不及了,用飯時剛好是丫鬟們換值的時刻,因為丫鬟也要吃飯。

“去把當值的人叫來。”

很快一個年輕的小丫頭就戰戰兢兢的站在阮嬌嬌面前。

“剛才可有人進來過?”

“大小姐來過。”

“什麼?!”阮嬌嬌眼前一黑,阮清霜來做什麼?

“她可有進屋?”

看阮嬌嬌神色如此嚴肅,小丫環更怕了,“大小姐來叫您一起去用飯。奴婢說您已經走了。她就徑直進了屋……”

“不過您放心,奴婢一直跟著她呢。她也沒碰屋裡的東西,放下一些茶水和點心就走了,還說這是您最愛吃的。”

阮嬌嬌的目光轉向桌上的茶壺和點心,她有些無力的拿起那茶水聞了聞。

茶水中的藥味很淡,剛才她急匆匆的確實沒聞出來。但那些點心上就明顯帶了一股淡淡的藥味。

只是這味道也不沖鼻,若不知情的人會以為糕點中加了藥膳之類。

怪不得阮嬌嬌坐在桌邊,會覺得屋裡還有那股怪味。

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阮嬌嬌癱坐在繡墩上,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小丫鬟是新來的,也不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之間的過節,鴻雁只離開了一會兒,就讓阮清霜趁虛而入了。

小丫鬟嚇得瑟瑟發抖,立即跪在地上:“二小姐,這糕點裡不是有毒吧?奴婢真的不知,要不趕緊去請大夫……”

阮嬌嬌搖搖頭,“死不了,你下去吧。”

小丫鬟連連磕頭,趕緊退下。

鴻雁見阮嬌嬌臉色慘白,也嚇了一跳:“你,你沒事吧?都怪我。”

鴻雁因為結巴,有時對阮嬌嬌說話不用敬語。但也正因為這樣,阮嬌嬌覺得她更像是一個關心她的朋友。

阮嬌嬌對鴻雁沒什麼隱瞞的:“這糕點裡確實下了藥,我沒想到阮清霜會幫著苗仕年來害我。”

“表公子還,還是她叫來的呢。”鴻雁道。

原來此次回門宴,苗氏原本並不打算叫太多孃家人,何況苗仕年一家也只是遠親。

但當時阮清霜提了一句,說兒時苗仕年和阮嬌嬌很要好,這次阮嬌嬌的婚宴他也沒趕上。苗氏這才請了苗仕年一家。後來苗仕年更是找藉口在阮府多住了兩日。

就這兩日,阮清霜和苗仕年就合起夥來給阮嬌嬌下套了!

愛不愛誰,倒不是阮嬌嬌最在意的。她在意的是這個藥有成癮性,阮嬌嬌遇到這個事,就好像她在現代強行被人注射了x品一樣。太叫人憤怒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阮嬌嬌已經忍了阮清霜很多次,這次她不想再忍了。

她帶上鴻雁,將茶水點心裝進食盒裡,又對其他丫鬟交代了幾句。直接朝阮清霜所在的院子走去。

阮清霜的院子在南面,是阮府裡除了主院子,位置最好的一處。

原本阮嬌嬌在的時候,她院子裡丫鬟還不多。但阮嬌嬌出事又出嫁,阮清霜院裡就多了好些丫鬟婆子。

當阮嬌嬌帶著鴻雁和一個小丫頭出現在南院時,那些丫鬟婆子們圍上來,將阮嬌嬌和鴻雁擋住了。

“二小姐,這麼晚了您過來有什麼事嗎?”說話的是阮清霜院裡的丫鬟。

“阮清霜呢,把她叫出來。”阮嬌嬌沒好氣的道。

“二小姐,已經這麼晚了,大小姐已經睡下了,要不您明兒個再來?”

“這才什麼時辰,吃完晚飯沒多久就睡了?”阮嬌嬌氣勢洶洶的道,“就算睡了你也把她給我挖起來。”

阮嬌嬌從前在府裡向來是嬌縱的性子,丫鬟也習慣了她三五不時要鬧一鬧。

陪著笑臉道:“大小姐今日身子不太舒服……”

“哎,你起開!”阮嬌嬌身後的鴻雁沒那麼多廢話,上來一推那丫鬟,就把人撥到一旁,對阮嬌嬌一甩頭道:“走。”

阮嬌嬌就喜歡鴻雁辦事這麻利勁兒,由鴻雁在前面開路,主僕二人朝阮清霜的閨房走去。

“哎,你怎麼還推人呢。”

“結巴打人了!”不知誰喊了一聲,但鴻雁認得這生意,是翠竹的。

好幾個丫鬟上前把鴻雁團團圍了起來,還有人拉住她,不讓她往裡走。

“嘖,你、你們讓開!”鴻雁見阮嬌嬌獨自一人朝屋內走去,有些擔心她吃虧。

畢竟這裡是阮清霜的地盤,她們人多勢眾。

而阮嬌嬌已經提著食盒,快步朝阮清霜屋內衝去,期間有個小丫鬟想攔她,看到阮嬌嬌氣勢洶洶的樣子,到底沒敢說什麼。

兩邊都是小姐,她可得罪不起,還是跟大家一起圍住鴻雁那個丫頭就好了。

“砰”的一聲,阮嬌嬌一腳踹開了阮清霜的門。

她愣了一愣,沒想到阮清霜還真的在睡覺。也不知是真的病了還是裝病。

“阮清霜,你起來!”阮嬌嬌直呼其名。

“怎麼了妹妹?”阮清霜從床上坐起來,頭髮披散下來,衣服還好好穿著,看來是和衣而睡,或者剛打算躺下。

阮嬌嬌把食盒往桌子上一扔:“這是怎麼回事?”

阮清霜披著一頭秀麗的烏髮,臉上帶著無辜的神情朝桌邊走來。不得不說作為女主,阮清霜的顏值還是很能打的。

“這是……”她掀開食盒,“這不是我送給妹妹的點心麼?”

“呵。”阮嬌嬌笑了一聲,“你吃一個。”

阮清霜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她沒想到阮嬌嬌會這麼直接。

“我今晚吃了不少,正是有些不舒服才提早睡下了。妹妹可是不喜歡這些點心?”

阮嬌嬌看不得她一副白蓮花的樣子:“阮清霜,我自穿……自從宮裡回來以後,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從沒找過你麻煩。可你呢?一次害我、要我的命,今日更是幫著苗仕年對我下毒。我們好歹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你就這麼容不下我?還是你的溫柔、大氣、善良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