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功力大進

南海鱷神命是保住了，但每日都服用蒙汗藥的飯菜，身體是沒一點勁，一連兩日靠在牢房一角。

看著亮著天光的小小鐵窗，想著這時間段譽那小子又要來了，心中不由生出恐懼，那種無論他怎麼抗拒但內力依舊如故的流失感受實在成了他內心的陰影，不知是何等邪惡功法，自忖比起這等惡人，他都成小巫見大巫了。

內力越發充沛了，今日始知武功之奇妙，那日運用北冥神功吸取南海鱷神內力以後，段譽又一連兩日吸了他不少內力，按照趙大哥的指點，每日吸納至極限，再行功導氣，終於是能夠運用自如，不復開始時候時好時壞。

在牆頭、高樹之間隨意騰挪，段譽飛身而下，抬頭看天，這時候趙大哥應該做完早課了，剛剛在運用內力之時還有幾分疑惑便要前去求教。

此時，趙嵩正位於靜謐樓閣之中，在蒲團上盤膝靜坐，閉目行功導氣。

往常這個時候，趙嵩已經是做完早課了，今日卻有些不同尋常。

趙嵩隱隱覺得似乎遇到了一個瓶頸，體內真氣翻滾，心中冒出平息下去的念頭便冥冥中感覺不妥，彷彿就將錯失一個契機，功力突破的天賜良機。

是以，他息念凝神，只是任由體內真氣在經脈間滔滔流轉，一連執行了多個周天迴圈，體內真氣是越聚越多，彷彿周身的毛孔都開啟了，不僅僅是四肢百骸的內息，更有天地間難以察覺的奇妙氣流順著行功匯入體內。

這一刻，趙嵩只覺得靈魂出竅一般，毫無雜念，而神明氣清，周身的種種響動都入得耳來，一絲一毫的氣息都為鼻所察，此種恍恍然飄乎於天地之間的奇妙感覺只存於幾息之間，待得趙嵩靈魂歸來之時，體內的真氣便轟然一下散於經脈各角，與此同時周身竟冒出股股氣流，一瞬間四周的門窗簾幕也無風自動飄向外間。

出了什麼事？正在雨榭中拆招對打的兩女聽得動靜從趙嵩那閣樓傳來，一下停了動作，一同看向那方，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往那而去。

段譽正在來的路上，也聽到了，忙趕過來，兩撥人恰好在閣下相遇。

三人放輕腳步，正待上去檢視，突然從高樓之中飛出一個矯矯身影，這種速度實非他們眼力能及，完全看不清面容，但那熟悉的身形還是讓眾人明白，是趙嵩，紛紛舒了一口氣，看來不是壞事是喜事。

趙嵩剛剛納氣歸虛，已然發覺內力如如滔滔奔流，非昔日涓涓小溪可比，實在是胸懷大暢，興之所至便揮劍而上青雲，於空中毫無憑藉縱情出招，各路劍法拈手而來，揮灑之下又有新知，只覺以往難以做到的動作越發趨近完美。

底下三人見得這快如風迅如雷飄逸如雲的劍舞，心下也不由受到感染，只感心情出奇的寧靜。

趙嵩一劍沖天，又自天而下，劍尖指地，卻引而不發，劍身一彎他反借之翻身站定，其間收發自如揮灑如意已到了不可言說只可意會的境界。

“趙郎！”木婉清急步過來，眼中滿是關切，明明趙嵩安然無恙反而臉上隱隱盈光她卻仍不免擔心，正是關心則亂。

其他二人站在一邊，互看一眼俱都笑了。

“恭喜大哥哥。”

“恭喜大哥，想必功力大進了，真是一樁喜事。”

趙嵩還劍入鞘，拉起木婉清的柔荑，示意眾人邊走邊談：“方才行功，不覺已是入定，其中奇妙神覺實難忘懷，清醒之後功力已然大進，卻是意外之喜。”心下回味，停住腳步看向身旁眾人。

目光射來，三人只覺得眼前頓亮，不是眼力提高，而是那目光實在是攝人心神，清明坦蕩直指人心。

段譽心下感佩，心悅誠服地道：“大哥天資高絕而又修行不輟，有這般際遇實在是應該的。”

趙嵩淺淺一笑，又看向身邊兩女，只見她們正耳間悄語，聲如細蚊但趙嵩心下一動卻是能夠清楚聽見。

“木姐姐，大哥哥的功力越來越高了，嘻嘻，幸好被木姐姐你遇到了。”鍾靈貼近鬢間咬耳朵。

木碗清橫了一眼作勢欲打，口中說著鬼丫頭，兩個人便追追打打地跑到了前頭。

段譽一看絲毫不知她們怎麼了，便伸手請大哥走先。

“賢弟，這兩日功力消化得如何了。”趙嵩教了他如何更好地吸納歸導內力，要不然這兩日哪還能吸更多內力。

“能夠大致運用了，其中有些關礙待會還要請教大哥。”段譽開始時候還有些抗拒吸人內力，但煉化功力之後發覺自己對身體的各個部位有了更深的體會與控制，那種感覺是食髓知味，幸好他心性堅定，不然這等誘惑之下，很容易走向一條不歸路。

趙嵩點頭應好，看了看天色，現在又到了段譽去吸內力的時候，便道：“這幾日來，南海鱷神的內力已被吸去大半，已經元氣大傷，要再恢復過來也要經過幾月苦練，還不一定能夠達到現在水平，賢弟看我們該怎麼處置這個人。”

段譽吸了這惡人內力，雖然是惡人出手在先，但自己也託他內力之福，現在聽問如何處置，若是以往他必定說是死有餘辜，但經過這番緣分卻是難說出口，沉吟了一下道：“大哥，這惡人若是能夠痛改前非，不妨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趙嵩頷首卻是不置可否。

細細想來，這南海鱷神卻是與其他惡人不同，老大段延慶是為了奪回大理基業，葉二孃是因為親生孩兒被人奪走便報復世人，老四雲中鶴淫擄婦女自是該死，而這南海鱷神卻是為了什麼呢，為了面子，為了爽快，看他殺人往往沒有什麼固定原因，卻像是天生的煞星，動不動要扭人脖子，於善惡之間毫不在乎，與其他三人知善知惡而行惡大是不同。

這樣的惡人能不能收服，用來對付其他三大惡人呢。趙嵩靈光一閃，卻是想起在原來的軌跡裡，這南海鱷神還拜段譽為師，現在未嘗不能成一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