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有幾分天資。

趙嵩站在樓閣高處,透過視窗極目望去,兩個美人如翻飛蝴蝶一般在花叢、假山間流連嬉戲,身形優美變換自如。

再往一旁看去,一個靈活的身影沿著道路左走右走,但是動作銜接略顯笨拙,段譽沒有武功底子,從昨日學會到今日練習能有如此成效已然不錯。

“大哥哥,你說我和木姐姐練的怎麼樣!”這片刻,鍾靈與木婉清追逐著落入了閣樓欄杆之內,一進來就蹦蹦跳跳地欣喜道,雖是問話,但洋溢著自傲。

“這麼說吧,你有我兩三分的功力。”趙嵩抿一口茶,又看著木婉清也滿是期待著,老神在在地道:“至於清兒麼,可有我的四五分了。”

鍾靈明顯不滿意這個回應,小嘴一撅:“什麼嘛。”

趙嵩卻想她胃口不小:“兩三分還不滿足,有這兩三分,足以比肩江湖中的輕功好手了,你這小丫頭,可別好高騖遠,以後等內力提升了自然能發揮更大功用。”

鍾靈吐吐小舌這才重新佈滿笑顏,拉著木婉清倚靠在對面欄杆坐下。

剛剛一番運動,兩人的臉蛋都紅撲撲的,尤是木婉清,因為原來的黑衣殘破,在趙嵩的建議下換了一身貼身緞繡白衣,將纖稠合度的身段完美地展現了出來,襯著那白裡透紅的細膩面容,就像一個剛成熟的果子一般直讓人想咬一口。

察覺到對面的目光,木婉清想著他怎麼那樣看著我,妙目輕移不與他對視,可他卻仍是不住打量,她便瞪了一眼過去,臉上更紅直分不清到底是羞紅還是嗔紅。

趙嵩只覺得賞心悅目,讚道:“清兒可別怪我,真是今日才知何謂秀色可餐。”

“大哥哥你可真是羞也不羞。”鍾靈站起身來,小臉一伸,輕拂幾下臉蛋。

趙嵩只是微笑:“食色性也,有什麼不能宣之於口的。”他也是奇怪,往日裡他這般調笑,木婉清不是淫賊就是色狼,這幾日卻是越來越沉靜有度了,至少在趙嵩面前是這樣。

“好了,這兩天都在這院子裡,傷也養好了,功也小有所成了,要不要一起去外面逛逛。”趙嵩提議道。

“好啊好啊,這裡雖然也不錯,總覺得有些悶,木姐姐,我們出去吧。”鍾靈滿是贊成。

木婉清也是嗯的一聲點了點頭。

鍾靈歡呼一聲便當先蹦蹦跳跳地走下樓去。

趙嵩也動身而去,看著木婉清前面小步走著的背影,快走兩步並肩同行。

“清兒,看你這兩天越發沉靜了,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木婉清別過臉來:“你不喜歡嘛。”

趙嵩笑了一聲:“清兒什麼樣我都喜歡。”木婉清眉眼綻開卻是像朵鮮花,他繼續道:“只是不太像和你初次見面的時候,別是有什麼心事,若是的話可以和我講講。”

木婉清受他關心只覺心喜:“沒有什麼的,只是這幾天知道了一些東西。”

趙嵩感興趣了,這幾日那辛雙清等女弟子倒是時常來照顧她,若是知道什麼,也該是從這些人中知道。

他再細細觀察,這才發覺身邊的女郎的動作身形步態都多了幾分嬌柔之態,和初次見面的那個傲蠻女子已經有了不小變化,這幾日她養傷,又常常見到,這一點一滴的變化並不明顯,趙嵩還未發覺,現在細細審視,真覺得氣質中已然少了幾分不知世事的直蠻,轉而化作了純真。

“哦,辛雙清那些人和你說什麼了。”他也好奇,這幾日木婉清到底有怎樣的心理歷程。

木婉清甜甜一笑:“辛掌門不過說了些尋常事,我以前都隨師父在谷中居住,師父也不對我說外面的事,所以我不太清楚,辛掌門教了我不少。”想起其中關於男女之間的種種,她俏臉不由一熱。

辛雙清也是殷勤,見木婉清與趙嵩舉止親密,而這個女郎卻對世間事懵懵懂懂,便是把她能講的都講了,自己不懂的便叫手下女弟子與她分說,倒是好一片好心,這卻是趙嵩無論及如何也意料不到的。

既然不是有事悶在心中便好,趙嵩也就放心,這時已下得樓來,鍾靈也正領著段譽過來,四人便要外遊。

騎著馬來到鎮外,四人在山間時而迎風馳騁,時而駐足賞景,真是好不快活。

臨近中午,趙嵩帶著眾人來到林子邊上的一間酒家,點上幾個小菜,在府中各種山珍佳餚吃了個遍,來到這小店吃些山間新鮮風味也別有滋味。

“大哥,小弟敬你一杯,遇到大哥,才發覺這樣的江湖才是有滋有味。”段譽舉杯來敬。

兩人叩一下杯,趙嵩把杯飲下,心想等會兒更有滋味呢。

今日外遊,既有看幾人悶在院中之故,也有著其他原由。

身邊這幾人不知大理危機將至,趙嵩卻是時刻關注著。昨日他便接到了他那手下“來福”的線報,這幾日間,南海鱷神嶽老三一直在追尋木婉清的蹤跡,因他的緣故一直在左子穆府中養傷,這惡人卻是找不見她,只在一處山中逗留,想是等待其他惡人前來。

而這處酒家被南海鱷神一連光顧幾日,怕是離其落腳點不遠。

今日趙嵩帶眾人來到這裡,便是要與這南海鱷神見上一面,經過兩日練功,他們已有自保之力卻不須他分心。

其他三大惡人還在趕來大理途中,便先處理這個老三吧。

幾人再是飲下幾杯,就在日頭正熾之時,外頭的路上卻是揚起一路煙塵,趙嵩拿眼一瞄,隱隱可見一個粗橫的黃色人影快疾無比,踩著塵土噌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