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幸,四大惡人已去其三,僅剩的大惡人也不知所蹤。

趙嵩此次大理之行快要圓滿,他也可以放鬆放鬆了。

天龍寺所在山中,林木蔥蘢,山道窄窄,野花草叢從腳下劃過,趙嵩施展凌波微步向前面的俏人追去。

“清兒,看我追到怎麼罰你?敢丟下我。”

“快來啊!”婉轉嗓音撩動著他的心絃,回眸一笑,身著男裝更顯露出幾絲英氣,清純面容下增添了幾分野性魅力。

趙嵩腳步快點,倏忽速度提升了起來,眨眼之間一道青影飄然而過。

“哈哈。”趙嵩雙手一摟,攬住佳人卻不停下,腳下輕點往前又帶了一程,落在一處山崗旁邊,轉了幾圈正將女郎抵在岩石上。

一對眸子忽閃瑩瑩,眼波迷亂,臉上泛起酡紅,胸前快速地起伏。

趙嵩嘴角不由帶笑,就要靠近過去,旖旎氣氛之下她迎合著閉上了眼。

“清兒,教你淬鍊筋骨的法子學得怎麼樣了。”

僅僅幾息,木婉清卻覺得等了許久,沒有預想的冰涼又火熱的感覺,只是耳邊溫暖氣息呼耳,一個激靈迷濛眼眸眯開,只見一張俊臉上滿是捉弄笑意,哪還不知道情郎故意。

哼的一聲:“法子簡單,能難住本姑娘嗎。”本要假作冷霜,卻自己先笑了起來。

“我不信,要檢查檢查。”趙嵩掛著壞笑。

木婉清知道他要怎麼檢查,當日教的時候便是愛郎一個一個穴道地點過,那種肌膚相親的酥麻難耐實在難忘,現在那種感覺又重新襲上心頭。

懷中佳人滿是羞澀之意,趙嵩本就泛起波瀾的內心一下子翻滾起來,捧起美嬌娘的麗容直尋那櫻紅雙唇,束起的烏雲秀髮也一下飄散開來,傾瀉在蒼勁的岩石之上。

唇舌交纏,兩條小蛇互相品嚐著那香滑軟潤,雙眼迷濛,嬌柔婉轉,實在勾人心魄。

雪白肌膚片片顯露,在這空曠林間,只有趙嵩一人肆意留戀,其中溫軟滑膩實是極品享受。

遊掌從上漸次至下,越過峰巒深谷,就要深入禁地。

懷中佳人也察覺這次愛郎情動,非同小可,只是這時母親囑咐浮上心頭,萬萬不能輕易給了他。

心下便從沉醉中清醒了幾分,摟抱健腰的手一下握住那仍要探尋的怪手,迷濛的眼睛睜大了露出驚色。

趙嵩又怎不會意,他要的是水乳交融,而非強求歡好,眼神更柔安撫佳人驚心,彼此雙手十指緊扣。

風吹輕暈,美人羞嗔,如瀑長髮隨風飄揚,襯托著還未掩起的雪白頸部,兩兩相映讓人頓生美麗感嘆。

“衣服都給你弄亂了,怎麼見人。”木婉清一聲嗔怪眼神投來,她真不知道此時有多大的吸引力。

“那就不見,小娘子隨我回家去吧。”趙嵩拉起她的手過來,幫著整理衣衫。

“趙郎,你的家在哪?”木婉清期待地問道。

“我啊,在開封城外的綠柳山莊。”趙嵩貼近耳朵告訴她地址,“可要記住了。”

木婉清眉目低垂,點了點頭若有所思,趙郎氣度瀟灑,談吐舉止不像平常人家,住在開封,難道也是和段家一般的豪門之家,不會也是偌大規矩,心下此想眉間便微微蹙起。

趙嵩一看這樣子,雖不能知道全部心思,也能猜出幾分對未來的憂思,當下拉起她的手道:“家中都好相處,除了我之外只有一位老管家。”

這世父母早亡,只留下一個莊園,自小在管家的照顧下長大,後來多了師父教他武功。

直到加入皇城司,現在來到大理,就剩那大惡人逃去。

鍾靈也被父母帶回家去,看她離開之時不捨惜別的樣子也不知道在家好不好,諸般心緒襲上心頭也是感慨頗多。

手中忽覺柔荑握緊,趙嵩別過頭來看。

“是不是想起鍾靈了。”木婉清眼睛始終放在愛郎身上,眸光一閃貼近過來,輕聲道:“你不許想她。”

“好好好。”趙嵩沒想到剛剛一瞬的心思就被她察覺了,趁著答應著突然襲擊在她臉上啄了一口,惹得佳人口上嬌嗔心中卻是歡喜。

兩人遊玩盡興,便往山下而去。

這兩日在天龍寺附近流連,不僅是為解悶,也是趙嵩想起那吐蕃國師鳩摩智要到天龍寺索取六脈神劍經,有心見識見識便在這邊上逗留。

現下段譽對體內真氣早就運用自如,也沒有如原來那般吸取大量內力而難以消化,當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內力難控而要來天龍寺中求救醫治。

他現在還在府中,有大群侍衛保護左右呢。

這山中除了蟲鳥聲音之外,便只有兩人,施展輕功往下而去。

就在這時,趙嵩拐過一彎,轉過山石遮擋,卻看見了遠處山道站著兩個人。

是段延慶!

雙腳殘疾,拄著鐵杖,很是好認。

趙嵩忙拉住身邊人,豎起手指做息聲狀,貼在岩石壁上望去。

段延慶正背對著這邊,他對面的一個人卻是個老僧。

隔得遠了看不真切,但那面容實在奇特,左邊的一半臉色紅潤皮光肉滑,右邊的一半卻如枯骨只一層焦黃麵皮。

思及這副情狀,又與段延慶有聯絡,那人必是枯榮大師,臉上怪異乃修習枯榮禪功所致。

沒想到那晚從王府離開後,段延慶竟來到這裡見枯榮大師,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他的親叔父。

他究竟意欲何為?

正思索間,那邊卻是變故陡生。

段延慶竟突然出手偷襲,一掌打向枯榮大師,雖然遭到抵抗但反應已慢了一步。

枯榮大師倒退幾步才止住,捂住胸口顯是傷勢不輕。

趙嵩見此就要前去相助,剛抬起腳來,卻又有一人從枯榮大師身後的巖壁走出,罩在一身黑布之下,瞧不出是誰。

這顯然是一個局啊,針對枯榮大師的局,趙嵩瞬間明悟,與她對看一眼:“清兒,你快去天龍寺,說有人襲擊枯榮大師,讓他們快快趕來。”

木婉清也知事情緊急,臨走之時關切道出要他小心,便轉身施展輕功而去。

這裡雖然偏僻,但離天龍寺也不算太遠,拖下一陣應該能及時趕到。

“延慶,你,你們,是故意設局。”枯榮大師的焦臉平添蒼白,“你到底是誰?”這一句對著那黑衣人。

枯榮大師是昨日才見到這多年未曾謀面的侄兒,原本只當他在那場叛亂之中喪生,不想還有再見之日,更想不到他要害自己。

大概枯榮大師並不知道,這個延慶太子已經是四大惡人之首了,見到侄兒防備少了才被他設計,趙嵩作如此猜想。

“叔父,誰讓你不肯助我得位。”段延慶來見枯榮大師,提及曾經身份,卻只是得到苦心勸告,往事如煙讓他放下過去,當時便定了心思,那就怪不得我去聯合那人了。

“孽障!”枯榮大師大喝一聲,眼睛卻觀察四周。

段延慶兩人也不廢話,圍攻了上去。

枯榮大師一身功力卓絕,比之段延慶猶有過之,但剛剛受傷不輕,又另有一人來攻,交手之下竟覺此人功力比他更強。

三人俱都使用指法,一道道指勁縱橫往來,沒有擊中人身,便落到岩石樹木之上,霎時石塊木屑亂迸,小樹林裡揚起團團塵土。

枯榮大師一人獨鬥,要閃過二人指勁交織,漸漸有些左支右絀。

一個翻滾躲過暴烈指勁,他指上一激,發出指勁消去這邊力道,那邊又來。

砰的一聲炸響,那指勁被抵去。

枯榮大師眼神一瞟,這年輕人是誰,竟也會一陽指。

趙嵩已經趕到近處,發出一指,擊飛了段延慶所髮指勁方向。

“枯榮大師,鎮南王爺傳了一陽指與我,我來擋住這個大惡人。”趙嵩招呼一聲,道出關係開釋疑問,便與段延慶交上了手。

“趙嵩,三番兩次阻我好事,今天要你有來無回。”段延慶怒道一聲。

趙嵩心中焦急,並非為自己,他有凌波微步自可應付。

憂慮的是枯榮大師,在那黑衣人攻擊下,他彷彿力有不支,必須要快擺脫這段延慶。

沒有辦法,只能說出真相了,當下便吟了四句話:“天龍寺外,菩提樹下,花子邋遢,觀音長髮。”

段延慶初聽只覺疑惑,正在交手說這有何用,待聽完面色大驚:“你怎麼知道這些!”

“那位觀音菩薩,日後誕下一子你可知道。”這句入耳,段延慶直覺晴天霹靂一般,自己有兒子了,脫口道:“他在哪?”

趙嵩卻不急說,引他離得稍遠,道:“停手,你聽我說。”

當下便輕聲道出真相,只入他耳。

段延慶不敢相信,那晚自己去擒的竟然是自己兒子,還差點打死他,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延慶太子,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越陷越深。”

趙嵩講完,心想他既然得知真相,便沒有再摻和這天龍寺之心,當下便去助枯榮大師對敵。

指勁交鋒,枯榮大師只覺這人內力深厚,即使自己未受傷也難以匹敵。

一指襲來,激發相迎,卻再難抵擋,氣勁打中肩頭,他只覺右臂劇痛難以用力。

黑衣人就要趁他病要他命,剛要出指,突然身後嗤嗤聲來,心下示警只好躲避。

這段延慶去哪了,怎麼放這小子回來。

這下二對一,雖難以擊敗這人,但已能拖住。

“師叔,師叔。”

又拼一陣,遠處拐口,幾個大和尚呼喊著忽然出現。

旁邊就是木婉清,趙嵩心中大喜,總算等來了救援。

黑衣人也看見了,為防圍攻不再糾纏,一擊即離疾疾幾個提縱消失在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