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你出來做什麼,眼下是七月,天氣炎熱無比。”

川野芳子掃了一眼旁邊的和服女子。

雪女開口道:“我擔心主人安危,再者,蝴蝶說了,它感受到那棺材之中有邪惡的氣息,不能不防。

主人,我們是否要考慮一下,只把棺材運走,不要開啟。”

川野芳子冷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眼下發展,我們需要得力的式神,而你因為天氣原因,實力在酷夏大打折扣。

大部隊已經往省城的方向去了,我們也要跟上腳步。”

雪女抿了抿嘴,道:“可是這個地方與其餘地方不同,這裡有白事鋪,八里坡。

這兩個地方都難以對付,我們需要改變策略。”

川野芳子卻是冷笑:“你成為雪女,原本就是怨氣極深的靈體,咱們走之前,桃源鎮的人一個都不能留下,全部都得死。

白事鋪我看你還能蹦躂多久!”

雪女再要說什麼時,院門被開啟,龜田一郎喜滋滋進來了。

“芳子,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我把棺材運進來。”

龜田一郎雙手拍了拍,四名大漢從馬車上把棺材抬了起來。

這四名大漢身材十分高壯,但是形體卻十分古怪,穿著黑衣,幾乎有兩米高,臉上戴著白色面具,面具上繪製著古怪的符籙,走起路來,步伐統一。

棺材一進來,雪女臉色驟然大變,立刻擋在了川野芳子面前,低聲道:“棺材之中的邪惡氣息濃郁無比,主人小心。”

“無妨,這棺材上有高深的符籙封印,我們需要做好準備,然後再開啟棺材,雪女,咱們就藉助這片池塘開始如何?”

川野芳子眼神火熱,摩拳擦掌。

連雪女都畏懼的邪祟,只要自己煉成式神,即便是去了縣城,也能佔據一席之地。

雪女嘆了口氣,點頭:“好的,主人。”

她走到池塘邊,周身的寒氣四溢,周身起了風,風颳的人身上冰寒無比,四周溫度陡然驟降。

張嘴一吹,寒風呼嘯,池塘上還是凝結成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池塘就結了厚厚一層寒冰,這寒冰足有三尺厚。

四個強壯的面具男子抬著棺材到了池塘中央,身上有黑色的氣息流轉,原本強壯的身軀此刻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最後化為四個小紙人飛了起來,落在了龜田一郎手中。

“龜田,隨我佈下九菊一派的法陣。”

川野芳子打了招呼,便踏入冰層上,往棺材走去。

雪女站在岸邊,蹲下身子,雙手按在冰面上,嘴裡唸唸有詞起來。

而此刻在青銅棺材底部開始有冰花綻放,巨大的青銅棺材好似在冰花之中盛開一般。

川野芳子十分嫻熟的取出一柄斷刀,在冰花的花瓣上開始印刻起來,龜田一郎也加入其中。

……

桃源鎮外的河邊,何海臉色陰沉的看著河面,看著旁邊的狗娃他娘無奈的搖了搖頭:“孩子不在這河中。”

“不可能,很多人都看到了,狗娃就是掉到河裡去了,再也沒上來,何師傅,求求你了,就算是找到我兒子的屍體,我也萬分感謝。”

狗娃他娘在旁邊擦著眼淚,聲音已經嘶啞了。

何海卻是皺了皺眉,手裡還拿著狗娃的衣服,他施展了招魂之術,就連狗娃的靈體都沒有召回來,實在是詭異無比。

他已經推算,狗娃是死了沒錯,但屍體不在這河裡。

並且進行了招魂,但卻被一股力量阻擋了。

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被人拘走,而桃源鎮只有大島藥鋪和八里坡有這等本事。

八里坡距離這裡有一段距離,而且大白天的,邪祟也不可能出來作亂,那只有大島藥鋪。

想到這裡,何海往鎮上看去,只見鎮子中央上空有一團濃郁無比的陰雲,這團雲遮蔽月光,四周的溫度似乎變得涼爽了不少。

何海忽然想起一年前,也是河中發生邪祟鬧事,起初,他以為是水鬼,卻沒料到是河童。

大島藥鋪,川野芳子的式神,河童。

如今,只怕又是河童作祟。

“狗娃的衣服留給我,我去找他,你先回去,此事不是那麼簡單,你回家之後,把靈符貼在門上,無論聽到任何聲音,任何人,也不要開門,包括我。”

何海遞給了狗娃他娘幾張靈符,臉色凝重的開口了。

“要是狗娃回來了,我也不開門?”

狗娃他娘臉上毫無血色,頭髮凌亂,驚恐的看著何海。

何海點了點頭,說道:“狗娃是個懂事的孩子,心地善良,但不排除他被壞人利用,還記得一年前的鬼童子?”

狗娃他娘聞言,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不可能,狗娃怎麼會變成鬼童子?何師傅,那妖邪不是被你剷除了,怎麼又會出現?”

何海苦笑一聲:“我的確是剷除了那鬼童子,那背後操縱之人我奈何不得,如今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狗娃興許被那些人抓了,可能會被煉製成鬼童子。

你也知道,一年前,桃源鎮失蹤了不少孩童,失蹤的都被煉製成了鬼童子。

如今,他們又開始行動了。”

“何師傅,若是狗娃變成了鬼童子,能不能不要殺他?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變成正常人?”

狗娃他娘伸手抓住了何海,眼淚婆娑,聲音哽咽。

何海嘆了口氣,說道:“狗娃變成鬼童子,受人驅使,早就死了,快些回去,成為鬼童子必然會尋回家中,殺掉親人,只要你按我吩咐,把靈符貼在家裡,鬼童子是無法闖進去的,切記!”

說完,何海往桃源鎮大島藥鋪的方向去了。

白事鋪中,何應求點著油燈,看著道法書。

而青姑娘則是坐在一旁打坐。

“都這麼晚了,父親還沒回來了,方羽也去了很久了,不知道情況如何了,我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對了,今晚八里坡的那些邪祟應該不會來了吧,畢竟我們殺了他們不少邪祟,應該能夠震懾住。”

何應求放下道書,詢問旁邊的青姑娘。

青姑娘睜眼,黛眉微蹙,鼻子忽然嗅了嗅,立刻起身從椅子上走下,走到大門口,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