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藍眼殭屍已經有特殊能力,但不管是哪種能力,他們本身的力量不容小覷,留在這裡,被尋到,你們必死無疑。”

青姑娘睜開眼睛,有些虛弱。

而她的面板似乎變得有些乾癟,有些枯瘦,容貌也發生大變化,身上更是散發出淡淡的白霧。

“青姑娘,你的身子!”

何應求見此,臉色一驚。

青姑娘鼻中輕哼一聲,說道:“化身耗費的法力太多,在沒有補充法力前,我沒有戰鬥力了。”

說完,她如同洩氣的皮球,軀體迅速的乾癟下去,很快,一張符紙人出現。

只不過這符紙人青色的,上面繪製了不少符籙。

青色符紙人旁邊還有一柄三寸長的小劍,綠色的綢帶,這都是青姑娘的法器。

這一次她動用自己姐姐白娘娘傳授的九天玄元大法,這身外化身根本就撐不住如此巨大的消耗,短時間無法再恢復。

“何應求,我的法劍和綢帶你來保管,在我恢復之前,千萬別弄丟了!”

青姑娘的聲音從符紙人傳來,緊接著飄飛而起,落在何應求的肩膀上,看了一眼四周,鑽入何應求上衣口袋之中,沒有了動靜。

何應求收了小劍和綠綢帶,攙扶起何海,開口道:“爸,咱們一起走。”

何海卻掙脫開,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你走,我打算和那妖邪決一死戰,若是我能活下去,一定去找你。”

“老爹,你獨自面對,絕對撐不下去,況且,方羽很快就會回了,他修煉肉身功夫,肉身程度強大,再加上援兵,我們興許有一戰之力。

只要咱們渡過這次難關,我就允許你重新找一房,生個大胖小子如何?”

何應求寬慰自己老爹。

他不可能真的把何海留下,藍眼殭屍何其可怕。

何海沉吟片刻,嘆了口氣,點頭道:“好,但你們要聽我指揮,千萬不可妄動,還有,我絕對不是因為再娶一房,才答應你的請求。”

說完,臉色嚴肅的看著忍俊不禁的何應求。

“那我去準備糯米?”

何應求小心翼翼詢問,他看了道書,殭屍是懼怕糯米的。

何海聞言,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糯米對藍眼殭屍的剋制很小,它主要是用來剋制屍毒。

現在還不清楚這藍眼殭屍是否會追殺而來,當時在大島藥鋪,九菊一派的川野芳子和式神與其戰鬥。

要麼藍眼殭屍殺了他們,最壞的就是藍眼殭屍被他們控制了。

若是得到藍眼殭屍,以九菊一派的作風,必然會煉製成式神。

不過他們這個派別煉製式神,需要活人精血加以秘術煉製,糟糕!”

“怎麼糟糕了?”

何應求被嚇了一跳。

“今天晚上陳嬸找我,狗娃落水了,我懷疑是大島藥鋪的式神河童作祟。

你還記得去年的鬼童子?

鬼童子擅長擄人,他們需要特殊的活人精血,也就是童子童女,這就對上了。

但鬼童子很特殊,真正成為鬼童子,需要殺了至親之人,才能徹底蛻變。

咱們現在趕緊去陳嬸家!”

何海起身,步伐有些踉蹌。

“你留在家裡,我去就好了,畢竟我也修行了十幾年,早就不是小孩子,這點事,我能做。”

何應求把自己父親按在椅子上,帶著包,再次出門了。

深夜時分,家家戶戶早就已經閉門熄燈,桃源鎮雖然繁華,但也僅僅只有主街道的酒樓,旁邊的旅店,才是開著的。

何應求很快就到了春熙巷,走入巷子中,裡面有些陰冷,他吞了口唾沫,到了陳嬸家門口。

大門是開啟的,門前還有一灘水,有濃郁的腥味從水中逸散而出。

這是一種很特殊的氣味,妖氣!

而且這股妖氣很熟悉,他蹲下來,伸手探入水中,碾了碾手指,水有點黏黏的。

他記起來了,去年跟自己父親在河中與那河童交手,當時便有腥味。

“不好,難道是那河童來了?”

何應求手持桃木劍,小心翼翼踏入院子中,一進來,就聞到濃郁無比的血腥味道,這股味道要大於妖氣。

院子中躺著一具屍體,走近一看,居然是陳嬸。

陳嬸臉上露出驚恐之色,胸口被洞穿,血肉模糊,鮮血湧出,流了一地。

但這些鮮血已經近乎凝固,看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鬼童子弒親,徹底完成蛻化,實力大增,比起一般的惡鬼還要強大幾分。

何應求不保證能夠徹底擊殺,畢竟危險程度太大。

此時,大門處,一股寒氣逸散開。

金釵手持油紙傘出現,憂心忡忡看著何應求,開口道:“何公子,速速離開桃源鎮。”

“你怎麼會在這,難道是方羽回來了?”

何應求見到金釵,臉色一喜。

跟方羽辦過幾次事後,對方已經成了他的主心骨。

金釵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方公子離開前,要我看護桃巷,我察覺桃源鎮有異樣,就動身前來查探。

是狗娃回來了,他已經變成了鬼童子,那河童一直守在鬼童子身邊,我無法阻止。

還有,鬼童子已經擄掠了不少童男童女,大島藥鋪興許是制住了那殭屍,你們不是藍眼殭屍的對手,所以,你們快走吧。”

何應求腳步虛浮走來,這壞訊息真是一個接一個。

看來這桃源鎮已經變得危機四伏。

鎮子上的警佐室成員,也在不久前,被島國東瀛軍殺光,現在鎮子上根本就沒有治安人員。

“你知道鬼童子的下落?我要及時阻止他。”

何應求努力保持鎮定,走到金釵面前。

金釵欲言又止,道:“我們鬥不過的,鬼童子是很特殊的存在,不像我們這種本分,只是吸收一些陽氣的靈體,他可是兇狠無比的,出現必定會死人。”

“我好歹也有十多年道行,他想拿捏我,沒門!”

何應求咧嘴一笑。

“拿捏又是什麼意思?這是方公子的詞吧,既然你想去找他,那我告知你便是,我會去鎮外等候方公子,你要小心行事。”

金釵嘆了口氣。

告知其地點後,金釵手持油紙傘往鎮外去了。

片刻之後,何應求到了來福旅店,四周除了不遠處的酒樓,其餘房舍都是熄燈的。

“有客人,別睡了!”

大堂中,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婦人,推了推旁邊酣睡的男子。

但看清楚來人之後,婦人臉色陰沉,吐了口,低聲道:“晦氣,怎麼你來了。”

“春花姨,旅店有沒有小孩子!”

何應求進來,直截了當的詢問。

春花拿著手絹擦了擦脖子,翻了個白眼,道:“怎麼,老孃這來福旅店不能有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