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百年鬼妖

“可是……這不能說明他被邪魔附體了吧。也許是有什麼奇遇呢？”宋書航說道。

“別忘了，我可是光明聖殿的人，可以察覺到邪魔的氣息。”秦羽正色道：“剛才魏道山出手攻擊燕擎天的瞬間，身上散發出很強的魔氣。”

“這樣啊？”宋書航低聲道：“我覺得破軍說的有道理，哪怕魏道山真的被邪魔附體，你也要裝作不知道。畢竟，他能幫助咱們贏下這場賭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你肯定明白。如果你揭穿他的身份，咱們到手的勝利可就飛了。”

“你們想的太簡單了，”秦羽搖了搖頭，“我能看出來的東西，韓東學弟也能看出來。你覺得，他會放任魏家作弊嗎？”

“韓東？”宋書航微愕，“你是說……他也能感覺到邪魔的氣息？”

“沒錯。”秦羽點了點頭。

“不對啊，你是光明聖殿的使徒，獵魔是你的職責，也是你擅長的事。你能發現魔氣，理所應當。韓東他只是個武者，怎麼可能感應到魔的氣息？”秦破軍一臉疑惑。

“你們都低估了韓東學弟，他可不是個武者這麼簡單。”

“那他是什麼？神仙？妖怪？三眼猴？”

秦羽沒有繼續說下去，選擇了沉默應對。

韓東是修仙者這件事兒，這些蠢貨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也不準備告訴他們。

一旦他說了，秦破軍如果被嚇到不敢繼續與韓東為敵，那可怎麼辦？他還希望借韓東的手，刀了這個秦家嫡子呢。

一為報仇，從小到大，秦破軍母子沒少羞辱他們孃兒倆。

二呢，只有秦家的嫡子沒了，他這個庶子才有機會正式迴歸秦家。他想以這個身份光明正大地留在華國，悄悄尋找聖皇權杖。

“嘁，故弄玄虛。”秦破軍嗤之以鼻。

宋書航也想知道答案，但秦羽明顯不想說了。

這時，韓東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朗聲說道：“誰跟你說燕家輸了？”

他的目光，如發現獵物的鷹隼般，鎖定了擂臺上的魏道山。

“現場這麼多雙眼睛看得清楚，我剛剛擊敗了燕擎天。這還有什麼好質疑的嗎？”魏道山望著韓東，眼睛微眯。

“如果擊敗燕擎天的是魏道山，自然沒有問題。可惜你不是。”

“哈哈哈，你當著我的面，說我不是我自己。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

兩個人這番對話，中氣十足，全場都能聽到。

臺下的觀眾頓時鼓譟起來：

“姓韓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來到這皇城根兒，給我老老實實閉嘴！四九城有你這個江北村鱉說話的份兒嗎？”

“你睡了燕家的閨女，屁股自然歪向他們一邊。為了否認結果，居然編出這麼離譜的藉口……真特麼滴無恥！”

“魏家贏了，燕家滾粗，韓東滾粗！”

“願賭服輸，不要再譁眾取寵了！你強詞奪理的嘴臉，真醜！”

“…………”群情激奮，紛紛出言討伐韓東的，自然是那些買了魏家贏的賭客。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想忤逆民意？”魏道山看向韓東的眼神，隱隱透露出一絲得意。

“他們算什麼群眾？一群只知利益，沒有立場的爛賭鬼而已。”韓東嗤之以鼻。

下面的觀眾罵的更兇了，有人說你們別拉我，我要跟韓東那廝大戰三百回合，不把他打服，他就不知道朝陽區的群眾有多牛逼。

夥伴們起鬨說沒人拉你啊，去吧，戰吧，搞死韓東，我們尊你為城市英雄。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呵呵，你剛剛說我不是魏道山，口說無憑，可有什麼證據？”魏道山不相信韓東能拿出什麼證據，以他的道行，一般的超凡者拿他壓根就沒轍。

“你這個軍，能將到別人，卻將不著我，”韓東微微一笑，“想要證據，還不簡單？”

神念微動，雙目之中，倏然發出兩道金光，如探照燈一般，照射在魏道山身上。

金芒閃爍，比天上的日光還要耀眼。

金光離火瞳，出世！

兩道金光照射在身體上，魏道山猝不及防，發出一聲野獸瀕臨死亡時的淒厲慘嚎，大白天的，把現場諸人瘮出了一身冷汗！

一道漆黑如墨的濃霧，從魏道山頭頂百會穴鑽出，頃刻間便氤氳成一個人形，漂浮在擂臺中間那片濃稠的灰霧中，若隱若現。

兩道猩紅的眼眸，如嗜血的野獸般，死死地盯住韓東！

失去了黑霧的支撐，魏道山的軀體直撅撅地倒在擂臺上，雙目緊閉，不知是生是死。

“啊！”臺下的觀眾們嘶聲驚呼，辱罵韓東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們剛剛還罵韓東是為了燕家站臺，所以汙衊魏道山。沒想到馬上就被打臉了。

當那個黑乎乎的玩意兒從魏道山體內鑽出的剎那，絕大多數人的唯物主義世界觀被衝擊地稀碎！

“天殺的小畜牲，竟然敢壞本老祖的好事！”黑霧裂開血盆大嘴，發出了鐵鍬摩擦水泥地面的刺耳聲音，眾人聞之慾嘔。

“你算什麼老祖？一隻百年道行的鬼妖而已。”韓東嗤之以鼻。

秦羽能嗅出魏道山身上的魔氣，韓東自然也能。

西方光明聖殿對於邪祟的劃分，沒有華夏這麼細緻。無論是吸血鬼，狼人，還是其他什麼非人怪物，統稱為魔。他們所說的魔，和華夏超凡者所說的魔，有很大區別。

依附在魏道山身上這團黑霧，實際上是一隻鬼修。鬼修又分為兩種，如果修的是堂皇正道，最終可以和人族修仙者一樣，能夠飛昇成仙，那就是鬼仙。而魏道山體內這隻鬼修，顯然修的是歪門邪道，所以統稱鬼妖。

秦羽嗅到的魔氣，在韓東這裡，則是鬼氣和妖氣。

“小畜牲好大的口氣，你特麼知道本老祖是誰嗎？”

“具體是誰不清楚，但你一定是魏家某位先祖，這確定無疑。”

“你……你怎麼知道的？”黑霧顯然有點意外。

“這並不難猜，如果不是魏家先祖，又怎捨得耗費十年道行，幫助魏道山晉升帝境？如果你和魏家沒有關係，更不會在魏道山失敗之後，冒著暴露在天下人面前的危險，依附在他身上，幫其戰勝燕擎天！你雖然早已成了鬼妖，但畢竟是魏家祖先，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子孫後代徹底凋零！”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倒是有點智慧，”黑霧嘆息一聲，“燕魏之爭前夕，道山這孩子跑到魏家祠堂祈禱，請求祖先保佑，魏家會在這次燕魏之爭中獲勝。而我恰好在祠堂中休息，聽到了他的祈禱，便決定現身幫他……咦？我特釀滴跟你解釋什麼？我犯的著嘛我，啊呸！”